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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拉过她伏到自己身上来,浅浅笑道:“来,我教小鱼。”他的笑如风清如水软如画仙,孟江南看得痴了。她回过神时,她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向漠北身上。起初她还能勉强坐稳,可渐渐地她便再也坐不稳,最后还趴在向漠北肩头低低哭了起来。直至最后,向漠北都没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阿睿早早儿便背好自己的小书袋来找向漠北给他上课,可他在跨院月门外等啊等,等到太阳都爬到天空上去了,还没等到向寻来唤他进去上课。小家伙蹲在月门外,和那三只跑来围着他打转儿的小黄耳道:“黄黄们,爹爹今天迟到了哦!爹爹肯定是睡过头了!”三只小黄耳像听懂了似的,不约而同地点点脑袋。只听阿睿又道:“阿睿上课不能迟到,可爹爹自己却迟到!黄黄们,你们说,爹爹今天为什么会迟到呀?”“汪汪!”小黄耳的叫声仍有些奶声奶气。阿睿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阿睿知道了!一定是爹爹和娘亲睡觉觉得好舒服好舒服,所以爹爹不舍得起床!所以就迟到了!”他和娘亲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觉得的,娘亲的身子好暖和好舒服,他都不想起床!入了跨院瞧过向漠北是否已经起床的向寻此时从跨院里退出来,不去打扰房中正“忙”的小夫妻,走到月门时正好听到小阿睿在和三只小黄耳做的总结。向寻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阿睿小不点儿果然聪明!原本小家伙还想着老师迟到也要拿戒尺打手心的,可想着他的爹爹老师是因为和他的娘亲睡觉太舒服了才睡过头迟到的,便决定待会儿不要求他的爹爹老师也打手心了。晨光染上了太阳,屋子里的光线已经很是明亮,摇晃不已的床幔终是停了下来。孟江南趴在向漠北身上,浑身上下都是湿黏黏的细汗,长发黏在脖间背上身上,已分不清究竟是她自己的发,还是向漠北的。纠缠不已。不过她始终都念着他心口的那道伤疤,不曾真正地压上去过。向漠北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因抽抽噎噎而轻颤着的背,附着她的耳畔,轻声道:“下回还是小鱼自己来。”只是她那般慢腾腾的速度,怕是又会磨得他受不住。而孟江南一听,当即用力地摇头。不要了,她再也不要这样在上边儿了!这样的嘉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让她害怕!向漠北没有说话。孟江南以为他生气了,赶忙道:“那、那下回嘉安轻点儿呀……”她都觉得她的腰快被嘉安掐断了……然而她一抬头,非但不见向漠北阴沉着脸,反是见他在笑。孟江南失了失神,尔后抬起手,小心却又难以自控地伸出食指在他嘴角边的小梨涡上轻轻戳了一戳,忍不住抿嘴笑道:“嘉安笑起来真好看。”向漠北并未说甚,倒是听得孟江南又小声道:“嘉安,你今晨起晚了,给阿睿上课迟到了。”向漠北微微转头,张嘴便含住了她的指头,还用舌尖舔了一舔,孟江南红着脸忙收回手,向漠北这时才不疾不徐道:“那便让他拿戒尺打一回我的手心。”孟江南想说不可以,但想着他是阿睿的老师,书房中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去管的好,便只是道:“我往后不会再耽误嘉安起床了。”不能耽误了嘉安给阿睿上课,还挨打手心的。向漠北不语。若是这般,他倒是愿意日。日给阿睿那孩子打他手心了。孟江南默了默后,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道:“那……嘉安昨夜与我说过的话……可还作数么?”她问这话时收紧了仍环在他背上的手,怕他不答,更怕他推开她。向漠北感觉得到她的不安。他知道她问的是哪一句话。“嗯。”他又轻轻抚上她的背,声音不大,语气却是肯定,“作数。”“那……”孟江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向漠北只需于心中稍加思忖,便能猜到她想问的是什么,担忧地又是什么。“我——”向漠北张张嘴,可看着她饱含热切的眼眸,他恍惚之间有一种怀曦在看着他的感觉,让他根本不敢直面她,更不敢直视她的眼。他将她的头按下,靠在自己肩上,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道:“我去参加科考,乡试、会试、殿试,我要走仕途,回京城,入内阁。”如此这般,他才能一直站在阿睿身边,才能让她不论何时想要见到阿睿都无人可阻无人能拦。孟江南从他肩上抬起头,怔怔痴痴地看着他。看他此刻坚定毅然的模样。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披荆斩棘毅然决然的勇气,哪怕山崩地陷也不可改不会改的决心。孟江南心中震撼,鼻尖酸得直想哭。这本就是嘉安的梦。他终于愿意从他心中的高墙走出来了。他本就是苍鹰,可过沧海,越高山,不该是躲在草丛里的小小燕雀。太好了,太好了……!“嘉安……”孟江南蓦地搂紧了向漠北的脖子,用力吸了吸鼻子后欢喜却轻声道,“怀曦一定会为嘉安做下这个决定而高兴!”向漠北肩背一震,浑身发僵。孟江南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如何都不会撒手的模样,“嘉安,怀曦在你心里,你能继续去追你们的梦,怀曦一定会很高兴的。”“嘉安,怀曦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呀……”作者有话要说:空有一颗想考驾驶证的心,奈何如今的考试规则太多了!这是一本不合格的驾驶证。这几天工作太忙了,困到头疼,还要咖啡来续命才能撑着精神码字的,所以2更就难产了。有时间的话我是会尽量多更的 ̄122、122楼明澈曾说过,怀曦的这一颗心脏,是他自愿给向漠北的。他奄奄一息时抓这楼明澈的胳膊说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楼先生,将我的这颗心给嘉安,您说过您可以做得到。’为了让向漠北心甘情愿站起来活下去,楼明澈与向漠北说过数次这般的话,也不知多少人已与他说过诸般话,可他依旧认定是他害死了怀曦,他认定了自己是个罪人。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他宁愿怀曦恨他,也不愿意他至死都还在为他着想。明明……就是他害死了怀曦!“嘉安,你与怀曦情同手足,你定知他从未怪过你……”孟江南清楚地感受得到向漠北的身子在发颤,她将声音放得极轻极轻,“你也定知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