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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肖蔚皱着眉道,“王相,你明知道大殿下开过口,绝不肯当太子,这问不是白问么?”肖蔚是觉得王琰还在为几年前拍砚台的事,生陈熠的气。王琰哭笑不得。“一个不想做储君,另一个有能耐做好储君,何乐而不为,况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殿下不乐意,咱们也没法是不是?”肖蔚看向陈杞,“陛下,臣认为两位殿下一母同胞,情同手足,相扶相帮必定能治理好朝廷,咱们几人是知道大殿下的心思,可百姓呢,各地州郡呢,会不会从中生事?”王琰无言以对。“好啦,朕知道了…”皇帝正要让大家离去,忽然元宝进来禀报,“陛下,皇后娘娘驾到。”大家微微一惊。王琰则是皱了眉头。他不喜后宫干政。苏瞬卿则微微来了点精神,在他看来,皇后是偏袒二皇子的。不多时,顾曦穿着大红凤凰皇后宫装朝御书房款款而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见过陛下!”顾曦稍稍福身。陈杞抬手,目色温柔望着她,“你有身子了,怎么来这里?”“快过来坐。”顾曦被春梅搀扶着坐在了皇帝身边。这是她第三胎,希望是个女儿。“陛下,臣妾来是告诉您,熠儿离开了!”“啊!”肖蔚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殿下去哪了?”顾曦回道,“熠儿说他不想做太子,他不喜欢,也不适合,他刚刚跟臣妾告别,独自离开了宫城。”陈杞震惊了,心口滚过一阵绞痛,“你怎么不拦着?”顾曦笑了笑,“臣妾瞧着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开心,不如就让他出去闯荡去了,臣妾吩咐韩羽跟着一道离开,想必无大碍,陛下,您就别犹豫了,立闲儿为太子吧。”陈杞定定看着顾曦吃了一惊。“皇后!”“皇后!”三位大臣都望着顾曦。顾曦回头看向大家,“我知道诸位大人是怪我偏袒闲儿,其实我并不偏袒他,江山的担子何其重啊,我把担子给他,是为了成全熠儿,我偏袒的其实是熠儿呢,我只希望熠儿这辈子开开心心的…”当陈熠告诉她,皇宫把他困得窒息,顾曦的心揪的久久不放。这辈子,她要放他自由。“如果大人们觉得陛下和你们不想背废长立少的锅,便让我来背吧,我不怕口水唾沫。”三位大臣相视一眼,看向顾曦神色又不一样了,多了几分佩服。“如此,陛下,那立二皇子为太子吧。”三人齐道,陈杞苦笑一声,“李相今日仙逝,朕不能在这个关卡立太子,过一阵子再说吧。”陈杞为李元朗辍朝三日,陪葬帝陵。三个月后,陈杞颁布诏书,立陈闲为太子,满城震惊。陈闲独自一人立在坤宁殿后面的水阁里发呆,夏日的夜风格外凉爽,可他心中却是一片guntang。大哥居然离开了皇宫,就是为了把太子让给他。陈闲心情五味成杂。身后传来脚步声,陈闲扭头发现是顾曦。顾曦含笑道,“寻了你许久,你怎么藏在这里?”陈闲看了一眼顾曦,头一回露出几分埋怨,“娘,世人都说娘偏袒我,实则您偏心的是大哥吧,你让大哥做他想做的事,那我呢,娘亲可问过我喜欢什么?”陈闲丢下这话,越过顾曦离去。顾曦目瞪口呆。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小儿子在她眼里一直是乖巧的,任何时候都不叫人cao心,事实上,顾曦也确实从未担心过他,因为他太出色了。反倒是熠儿,活蹦乱跳的,要吃要喝都是一口说出来,没得让人偏袒他几分。前世熠儿过得不开心,闲儿瞧着倒是好,也很认真的帮着打理朝政,不见任何不开心。可此时此刻,顾曦忽然意识到,那个不爱做声的小孩,或许并不是真正那么无欲无求。或许,她一直都忽略了小儿子。前世,她成天担心熠儿闯祸,担心女儿被人欺负,而陈闲呢,永远在她身边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会去解决。而眼下,陈闲却问出,你可知道我喜欢什么?这句话跟一把刀似的把顾曦的心给戳穿了。让她看清事实,或许小儿子太过乖巧,反而让人忽略了他。顾曦顿时心中疼的跟什么似的。她扭头追了过去。等到了陈闲居住的清玉宫,陈闲一个人坐在榻上泪满衣襟。这是顾曦从未见过的他。“闲儿,是娘亲不对,是娘亲忽略了你!”顾曦一进来便道歉,随后坐在了他对面。陈闲也知道自己失态,再次看向顾曦隆起的腹部,连忙起身行礼,“娘,是儿子失言,您别气了…”顾曦见他如此,更加心疼,顺手将他抱在怀里。“娘没有生气,娘是愧疚,忽略了你,那闲儿,现在你可以告诉娘,你到底想要什么了吗?”陈闲微微失笑,垂着眸道,“娘,儿子想要四海升平,想要河清海晏。”顾曦不做声了。“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是真的。”陈闲抬眼望她,“有些事总该有人去做,父皇承担了他那一代的责任,那么儿子这一代,该儿子来扛,哥哥确实不适合当储君,那就儿臣来吧。”顾曦不知道这话真假,但是她很清楚,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陈闲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未来的皇帝。接下来的陈闲越发刻苦,甚至陈杞上朝都会把他带在身边,事事亲自教导他,顾曦呢,也会亲自给陈闲做膳食,还给他织衣裳。陈闲渐渐觉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爹娘现在都在他身边,而哥哥身边却无一人。哥哥去了哪里?渐渐的,江湖上流传着一佩剑少年行侠仗义的传说。有的地方有贪官,被他打了一顿,有的地方有大盗被他给捉住了。五年内,他跑遍了五湖四海。直到十五岁那一年,他终于回到了京城。陈熠骑着马,风流倜傥的打马入了东市。他至今还惦记着东市的葱香油饼呢,东市的繁华一如既往,到处都是吆喝声叫卖声,沿街地上也摆了不少摊子,香车满路,车马粼粼。走了一段路,陈熠忽然瞧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位穿着粉色裙子的姑娘,正垫着脚在取一个摊子上的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