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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温柔,甚至带着掠夺,她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她只是稍稍皱了皱眉,然后扬起头来更加积极的回应着,又侧过身子来脱下了沈映的外衫。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获得了痛楚又有快,感,真真切切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心里有爱,爱人就在眼前,在一片潮湿与粘腻之间,她看见了沈映额角的汗水,看他清冷与欲念交织的目光。在投射进来的雪色之间,他的发丝与她交织着,沉默的交流还有没有宣之于口的情意。天快亮的时候,沈映抱着昏睡过去的容虞,轻轻的把沾在她脸上的发丝的拂开,看她后背那些未曾消退的横亘的疤痕,在纤细又瘦弱的背上张扬的宣扬着自己的存在。你看,那时候他才离开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就多了这些疤痕还有脸上一颗棕红色的小痣。他总是恨容虞从不爱惜自己,恨她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恨她肆意的欺骗他,对他的信任还有情意不屑一顾。但沈映自己知道,那些不过是对自己无能的托辞罢了。沈映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熹微的晨光,伴随着新年第一天清晨的原处隐约的鞭炮声,在容虞遍布疤痕的后背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帮她盖上的被褥,手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她怎么骗他,怎么利用他,那也是他唯一的爱人。第二天容虞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刺入窗户,冬天有这样的天气实在难得,她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她张了张嘴,沙哑的喊了一声:“沈映。”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她,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忽然有些迷惑了,低下头来拉开被子,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体,还有上面的痕迹才确定昨天晚上沈映是真的来过,和她睡了一觉之后又消失了。没有和她说再见,也没有带她出去。容虞穿上衣服和鞋子,打开门,清六站在外面候着。“姑娘,您醒了,奴婢带人伺候您洗漱。”容虞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清六答:“回姑娘,殿下辰时过半离开的。”“他有说什么吗?”清六答:“未曾。”容虞不再问什么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清六也没有再回答什么。她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隅中之时了,距离沈映离开怎么也有一个时辰了。容虞低下头,小声的念了一句:“今天是初一了。”初一是她的生辰。赋予这一天意义的并非是她在这一天降生,而是往年的几乎每个初一,沈映都会过来找她,可是今年和往常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容虞有些恐慌。她这回有些难过了。但是细细算来,这一次的初一沈映也过来了,毕竟昨天晚上,他是后半夜回来的。但是容虞还是有些难过。也是生平第一回,因为这些原本在她看来她无关紧要的事,而对沈映产生了怨怼。第六十九章容虞回到了房间里,……容虞回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窗户,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果她怀孕了,沈映肯定不会这样对她了,现在男人不都是喜欢小孩吗。有个小孩肯定会对她好一些。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容虞愣了一下,把手从小腹上拿开,回头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沈映推开门进来。容虞忙站起身来,唇角不自觉的上挑,迎到沈映面前,仰头道:“你没有走啊。”沈映道:“走了。”他又补充道:“又回来了。”沈映总是见不得她一个人这样的,只要她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他也就没什么要求了。容虞上前抱住了沈映的腰,道:“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沈映站在原地任她抱着,垂眸看他,眼中情绪意味不明:“我不生你的气。”容虞道:“你骗我,如果你没有生气,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沈映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呆在这里你就可以一直与我在一起,不想这样吗。”容虞道:“可我没有每天都和你待在一起,昨天夜里,是你第一次来见我。”沈映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第一次来见她,怎么可能。“以后,等我处理完这些,你会一直跟我待在一起。”容虞抿了抿唇,松开沈映的腰,认真道:“可我想跟你一起面对那些,我不是什么都不会,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去做。”容虞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让人对她冷眼相对,囚禁她,她会乖乖的等人回来,对她再冷淡她也像感受不到一样,会认真的和他亲吻,和他拥抱,就算拒绝她的要求,她也不会和他大吵大闹,只会接受他的决定,更不会在心里默默的埋怨他。沈映无声的叹了口气,道:“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郡王府已经不在了,现在你和我是连在一起的两个人,你不相信我吗。”容虞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沈映终于不再像前几次那样总是对她那样冷淡了,他这样平和的和她说话就已经让容虞觉得开心了。“那你能给我说说,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吗?”沈映道:“郡王府没了,苏致死了。”“我不想听这些,我是问,你怎么样了。”沈映道:“我就在你面前。”“救你是因为爱你,我救你就是救我自己,你明白吗。”容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摸到了桌上放的茶壶,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她移开了看向沈映的目光,侧过身来给自己到了杯水,然后递到自己嘴边喝了下来。她总是听不懂沈映在说什么,可是即便这样,她有时候又觉得沈映对她的感情是她承受不起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不该贪婪,这一生有一个目标就够了,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改变不了就要学会适应,人间没有好坏之分,信念比生命要重要。失去至亲又活的毫无尊严,她是烂泥里虫子,她找不到任何在这样的世界坚持下去的理由。也许沈映不知道容虞曾见过什么,所以永远无法同她感同身受。似乎在沈映面前,她保留了一些纯真,因为沈映能给她安全感,能让觉得世界还有事物是与她相联系的。可沈映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容虞。是那个亲眼见到至亲被辱,被杀,在郡王府像狗一样活了近十年,在辱骂,嘲讽,暴力中苟延残喘的容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