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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走的吗?”小童顿了一下,道:“那定然是的,云袖姑姑在楼里的威望很高,自然是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容虞问完,从云徊楼出来,小蔷还是跟在她后面。她站在门口站了一会,有些迷茫了,不知道是该往左还是往右。有匆匆进来的男人撞了她一下,她脚步不稳,小蔷扶住了她。“夫人,你没事吧!”容虞不说话,小蔷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早就走进去不知道在哪了,小蔷声音放低了些,又问了一遍:“夫人,你还好吗。”容虞道:“我没事。”小蔷听见容虞回应便放下心来,有些怨怼道:“没事就好,真是的,那么急做什么,真是!”容虞还是沉默的站在云徊楼门口,没听小蔷的抱怨。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或者说除了郡王府和云徊楼,她还应该去哪。这一次出来其实没有目的,她没想过碰到张岑斐,也没想过来问云袖,她就只是想要脱离沈映出来走走。想要看看自己,除了沈映还剩下什么。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想出来看看。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生活甚至没有方向,她曾是郡王府这棵大树上的蛆虫,出生在那里,注定一辈子都待在黑暗的角落啃食那些腐烂的木屑,现在郡王府被连根拔起,她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郡王府是她的一切。她捏了捏手里的石头,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石头被光线照射就像在发着浅淡的光芒一样。可是这也不是属于她的。沈映成天给她喝的药大概是有用的,至少她现在并不厌恶这个世界了,但是与她无关的东西一直都与她无关。小蔷拉了拉容虞的袖子,道:“夫人,我们回家吧。”容虞回过神来,不再站在云徊楼的门口,走到了街道上,道:“再走走吧,我想走走。”小蔷应着,道:“好啊,姑娘您想走多久奴婢都跟着您。”“唔,早知道也带着阿雪一起出来了,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一定也想跟奴婢一起伺候夫人的。”第八十四章“姑娘,您看那树……“姑娘,您看那树梨花开的多好呀。”容虞仰头看过去,那是不知从哪个人家的院子里伸出来的巨大枝丫,满树的白被风一吹就落了一片街道,有淡淡的特殊的味道,虽然并不好闻,但是行人从下面走过的时候,会被潇潇而下的梨花落满肩。可容虞只觉得这白太晦气了,它那样轻飘飘的落下,像棺材出殡时满天飘洒的往生钱。容虞不再看,从那树梨花下走过时步伐加快了些。小蔷跟上容虞的步子,她不知容虞心里想法,只觉得虽然姑娘还是不爱说话,但总归是可以出来走走了,怎么都比之前日复一日待在屋里强。那屋里每日都有人打扫,日日通风,但是那段日子里小蔷还是觉得屋里透着霉味,她一进去,就觉得呼吸不过来,而夫人日日都呆在那里,不见光,不说话,沉默又癫狂。小蔷是个多话的丫头,她这样想着便忽而感叹道:“夫人你的病奴婢瞧着一日比一日好了,殿下定然是开心的。”容虞本低着头还没答话,面前却忽然站定一个人,她抬头,见顾岑正垂眸看着她。她有些日子没有见顾岑了,从上一次和沈映一起出来起。小蔷没见过顾岑,这会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容虞面前,连忙站到容虞旁边,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她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俩护卫,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一旦这个男人动手或者什么他们就会立刻冲过来。但小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这个男人说话。他敛着眉,看容虞看了半天,似乎是想要等容虞问他什么,但是容虞只是对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顾岑抿了抿唇,还是先开口道:“你这么盯着我做甚?”小蔷忙道:“你是谁?我家夫人岂是你可以冒犯的,你……”顾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问你了吗?”顾岑个子高,不笑的时候眉目间充满戾气,小蔷快被吓哭了,但还是强忍着,默默的拉住了容虞的衣袖,道:“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大庭广众的,你不要自寻死路!”顾岑轻笑了一声,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容虞收回目光,把自己的袖子从小蔷的手里抽了出来,道:“你先在旁边等着吧。”小蔷:“夫人……”“我同他曾见过几面,不必担心。”见过几面怎么就不用担心了?见过几面的人多了,小蔷心里担心,但是她又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容虞,嘴巴张合半天才慢吞吞的道:“……那姑娘,我不走远了,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小蔷走了之后,顾岑问容虞:“就是见过几面?”容虞问:“你有事吗?”顾岑被气笑了,道:“怎么,好歹我之前还是你的好情郎,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人了?”顾岑这样说着,目光却落在了面前这个女人瘦削的脸庞还有肩膀上,她真的瘦了很多,比起之前他印象里那个挑挑眼角就能让男人为她赴汤蹈火的美艳模样,如今的她要显得瘦弱不少。那双眼睛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衣服穿在她身上好像有些松,两颊上也没什么rou,脖颈比之前更加的纤细。而除去这些,她从前让他又爱又恨的那些狡诈,虚伪,还有有意无意里流露出来的勾.引通通都消失不见了,现在那双眼睛像一潭清水,一眼可以望到底,平静,乏味。从前带刺的美人还是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方才同张岑斐的虚与委蛇令容虞疲惫,如今她同顾岑之间没有利益关系,她也疲于伪装,顾岑的话她不知该怎么接,便沉默着不说话。顾岑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他忽然一下抓住了容虞的手臂,这才发觉这个女人藏在衣袖下的手好像比他想象的要细一些,他心下有些复杂,面上却不显,问:“怎么,沈映待你不好,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容虞动了动手臂,顾岑也没有抓着她不放,她一挣扎便松了手。容虞看了她一眼,答:“你今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她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知让人怎么回答。他不再看容虞,同她并排走在一起,道:“你现在是沈映的侍妾,你可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容虞道:“你该比我更清楚。”“瞧瞧你这话说的,你日日同他生活在一起,他那样喜欢你,你又同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