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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规矩,不懂得教养女儿呢。老奴奉劝大小姐一句,这样的话还请慎言。眼看大小姐渐渐大了,过两年该说亲了,若是传出不好的话,那些世家勋贵规矩大,耽误了大小姐可就不好了。”她看不上武昌侯府。武将出身,祖上也是农门寒家,与沈家的书香清贵门第还差一些,若是老爷夫人还活着,小姐怎可与人做继室。武昌侯府如今仗着老侯爷有从龙之功,便都抖来了,真正的世家勋贵,谁愿意与武昌侯府结亲?当年老侯爷能娶清河叶氏的女儿是烧了高香。老夫人年轻时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叶家人为了攀附权贵,将老夫人嫁给了老侯爷。如今老夫人的娘家哥哥是景王,对先皇有救命之恩,开国后,被封为唯一的异姓王,叶家兄妹在族中才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武昌侯府跟着水涨船高,地位也提升了不少,可跟那些真正的世家比,还是差了点底蕴。顾芸生来娇生惯养,又被丫鬟婆子们奉承着,何时听过这样的话,就是沈氏本人也小心翼翼讨好她。可是现在,刘mama一个狗奴才,也敢说教她,抬手欲给刘mama一巴掌。“住手。”顾少逸径直走过来,看一眼顾芸,沉声道:“一个下人也值得你亲自动手,况且她说的也没错。”顾芸本来就受了委屈,如今听见父亲向着刘mama,当即红了眼,嘴唇微颤,含泪的眸子看着“顾少逸”满是委屈:“爹爹?爹爹不疼我了。”说完,捂着嘴呜咽一声拔腿跑了。温婉伸出手喊一声顾芸,让她慢点儿,又看向“顾少逸”,左右为难:“表哥,芸姐儿还小,慢慢教导就是,你何必当着下人的面落她的面子。”一言未了,追顾芸去了。等离开众人的视线,温婉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刘mama越是说顾芸,顾芸就越厌恶沈氏,沈氏这辈子都别想回来。刘mama站在“顾少逸”不远处欲言又止。“顾少逸”斜眼瞧着她:“本侯与沈氏和离了,你们是她的人,不应当在侯府。”刘mama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和离,侯爷和夫人和离?怎么会这样。刘mama来不及多想,抬脚走出侯府,上了一辆马车,她要见夫人,若是夫人知道和离的事,指不定不多伤心了。夫人在娘家时受尽委屈,嫁到侯府每日小心翼翼过日子,谁曾想侯爷冷漠,老夫人不喜,嫡子不亲,嫡女算计,日子如履薄冰。如今和离了,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刘mama泪如珠下。她却不知这是沈颜沫所求。翌日清晨,沈颜沫刚吃过早饭,听见有人敲门。秋月主动去开门,少卿领着刘mama和冬雪进来了。刘mama见到沈颜沫先是愣了下神,随后抓住她的胳膊声泪俱下:“我的姐儿,你受苦了。”来的路上,她旁敲侧击,终于知道他们家姐儿与侯爷是真和离了,侯府那帮杀千刀的,尽会欺负她的姐儿。沈颜沫扶起刘mama,为她擦了擦泪痕,将人拉进屋内,沏了杯茶递与她:“刘mama莫急,那侯府是财狼虎豹之地,不是久留之所,如今出来了,我倒是清静不少。”刘mama捧着茶杯,听了这话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她的姐儿受委屈了,宁可和离也不愿意回去。沈颜沫又劝说一回,刘mama止住泪痕。外面张妈来报,说顾管家要见夫人。“让他稍等片刻,我这就来。”沈颜沫稍作整理准备出去,被刘mama拉住胳膊。沈颜沫回头看向刘mama:“无非是嫁妆的事,不碍事。”早盼着这一天呢,不是吗?“我跟您一起去。”刘mama放下茶杯站起来。5、第5章醒来后,沈颜沫就在等这一刻。拿到和离书,离开武昌侯府,她就自由了,这一次再不让那些人主宰她的人生。梦中也曾出现这一幕,当时她怎么做的,她哭闹着不同意,昏了过去,查出有了出身孕,她以为有了身孕就能回侯府,可等了几个月,等到的是什么,孩子惨死,自己殒命。梦醒后,她想换一种方式生活。沈颜沫见到顾管家,伸出手,头一句话就是:“拿出来吧。”顾管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心紧蹙愣了愣:“夫人要什么?”她知道银票与和离书的事?“和离书。”沈颜沫给出简单的三个字。顾管家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给沈颜沫,放着精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夫人好似知道了。”不哭不闹,和离对她来说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脸上的平静不是作假,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似乎不应该这样。来的路上,他想象沈氏会哭会闹,吵着见侯爷一面,唯独不是平静的接受一切。沈颜沫展开和离书看了几眼,将和离书给刘mama,让她收好,又向顾管家道:“去衙门备案了吗,你们侯爷可还有话要交代?”顾管家摆摆手,小厮双手奉上一个锦盒。顾管家接过恭敬递给沈颜沫:“这是侯爷给您的。”又说了庄子及哑巴张叔张妈的事。沈颜沫扫了一眼锦盒,命刘mama接过来,轻飘飘道了句:“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武昌侯府的书房内,“顾少逸”在练字,听见顾管家的回话,写字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顾管家:“就这些?”不哭不闹,坦然接受,好像不符合沈氏的性格吧。“就这些。”顾管家回答。“顾少逸”摆摆手:“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顾管家应声退出来,刚出了书房,看见温婉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连忙驻足问安。温婉看见顾管家眸中一亮,上前几步看了眼书房的门,小声询问:“侯爷交代的事情可办妥了?”顾管家说办妥了。又说了沈颜沫的情况。温婉狐疑不敢置信,沈颜沫不应该哭闹吗。为何如此平静?不应该啊。这是故纵欲擒的手法吗。不过她既然和离出了侯府,一辈子别想回来。殊不知,沈颜沫这辈子都不想回侯府。等顾管家走了,温婉敲了敲房门,听见“顾少逸”的声音,推门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到案几旁,看了看顾少逸写的字,情不自禁念出声:“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好字,若是我没记错,这是岑参的诗。表哥又想起战场上的事了?”“顾少逸”放下笔,未回答温婉的话:“有事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让温婉一颤,不自觉红了脸:“无事就不能来看看表哥吗。我亲手炖了枸杞银耳粥,最是滋补,表哥尝尝。”说着盛了一小碗,递给顾少逸。“顾少逸”眼神微怔,显然想起了不好的画面,推开温婉的手,嗓音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