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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个杯。这场满月酒吃到了月上柳梢头,女人们在那里聊八卦闲话家常,男人们已经收起了酒杯,自觉地把碗筷一收,有的去洗锅洗碗,有的去擦桌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不仅要忠诚于自己的信仰,还要学会体贴自己的伴侣,他们在吃着现成的饭菜时,都是他们的爱人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所以,你做饭我洗碗,彼此体贴,这才是最好的搭配。等这一切收拾停当了,过来吃酒的各个小家庭也纷纷告辞离去。“陆营,嫂子,慢走啊!”沈严走之前同陆维东道别。陆维东说,“好,你们也赶快回家把,不早了。”大家各自道别后就各回各家了。林建国和秦晓云则是把借的东西按照记号,逐一还给别人。陆维东牵着清萱的手下楼,走到路上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夜幕之中。银色的月华无差别地铺满地面万物,也给走夜路的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温柔得不可思议。今晚的月亮格外地亮,借着皎洁的月光,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身旁人脸上细细的绒毛。清萱安静地走在陆维东身侧,纤细的睫毛偶尔翕动,卷卷翘翘的,像是一把小扇子似的。“晚晚。”陆维东轻声道。清萱看向他闪闪发亮的星眸,“怎么了?”“你冷不冷?”他问。清萱正想说不冷,一阵微风吹过裙摆,透着毛衣的缝隙与肌肤近距离接触,夜晚的冷意才袭上心头,“有一点点,不过还好。”陆维东直接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清萱身上,“那咱们就快点回去,别冻感冒了。”“好。”清萱乖乖点头。两家离得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家。陆维东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清萱放洗澡水,让她先洗个热水澡,免得受凉感冒。吃饭的时候,陆维东那一桌还喝了酒的,都是待在一个屋子里的,清萱觉得自己身上沾的都有酒味,在陆维东一说水好了的时候,她就立刻冲去卫生间洗澡洗头发。“哎,你慢着点!”陆维东无奈地叫道。卫生间门已经关上,只传来一句,“知道啦!”清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寝衣,手上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呢。她的头发很长,又多,用布巾擦了一会儿,还是湿漉漉的模样。陆维东无奈地拿了一条干毛巾,“坐那儿,我先给你擦一下,都在滴水呢。”“哦。”“怎么不明天再洗,现在洗就不怕明天起来头疼吗?”陆维东拿着毛巾仔细擦她的头发。清萱眨巴着眼睛,十分无辜地说道:“可是,感觉身上有酒味呢,不洗不想入睡。”“那今天晚上要晚一点睡了,你以为你的头发像我这样,随便一擦就干了吗?头发不干就睡,明天起来肯定要头疼的。”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黝黑浓密的长发中,过了一会儿,好歹把头发擦到不滴水的状态了。“好啦,你先去洗澡嘛,我自己先擦。”她皱着鼻子,“你也是满身的酒味。”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的。“好,那我先去洗澡,等会儿过来给你擦头发。”他拿衣服过去卫生间洗澡。过了一会儿,他洗完出来,继续给她擦头发,擦到半干之后,才放下。他把卧室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这样会干得快一些,但是不能坐在风口啊。大晚上的,头发还是湿的,容易着凉。”“好。”她把一头乌发垂在身后,换了一个既不正对着风口,又可以让风吹到头发的位置。然后没什么事情了,清萱想起之前要同陆维东商议的话题,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维东,你说孩子以后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参考了一下陆家人的名字,基本上没有太多奇怪的,都是当下比较流行的名字,虽然普通了些,但是比起牛蛋之类的已经是很正常了。所以,她觉得还是可以相信他的审美。“你觉得呢?现在取的名字,兴华、振华、德才都算是很常见得。”孩子的名字,当然是要双方一起商议啊。陆维东还清晰地记得当林建国提出“牛蛋”这个名字时,秦晓云那突然扭曲的神情。咳咳,放心,他虽然和林建国交情不错,但从来没想过取名要向林建国看齐。她咬着唇,名是父母对子女最美好的祝愿,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太过寻常的名,兴华、振华那是振兴华夏之意,期盼太高,而且也容易重名,“是不是太常见了一些?”他思索良久,“‘正则’和‘灵均’二字如何?”正则:公正而有法则。灵均:灵善而均调。这名字是出自,屈原对自己名字的解释。“原公文采斐然,是妙才也,只是结局不善,还是换个好一些。”她想到屈原的下场,下场悲凉,顿时默然。“好,那换一个。”他继续思索。他看得书不少,但这些书更多的是军事政治一类的书,就算是文学类的书籍,也是当代近代的书籍,因为时代的限制,所以在古文上的量就没那么多,还是他无意间看过的一本呢。“思九州之博大兮,思博二字如何呢?”“还有……”两人商定到最后,定下了两个字“博衍”,甚至还决定,如果未来还有女儿的话,就叫琬琰。博衍,意为广远,出自: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乃逝以徘徊。琬琰,泛指美玉,同样是出自: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喻君子之美德。定下了名字,清萱摸了摸腹部,“宝宝,你有名字了,还不开心呀?”话音刚落下,突然感觉肚子痛了一下,然后就看见肚子鼓起了一小块,小心地把手放在鼓起的那一块,手刚放上去,里面的小孩隔着柔软的肚皮,在有力的蹬腿。“啊!维东!”她兴奋地叫他,“你看,他是不是动了?他居然会动了呢!”胎动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隔着肚皮的一点点动静,都可以让她的一颗心都变得很柔软,大概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吧,“这似乎是他的脚呢!”他也觉得很惊奇,把手也放了上去,然而手一放上去,那还在母腹的小孩似乎懒洋洋地转了一个身,又躺下不动了。“这小子又不动了。”“他还小呢,说不定累了呢。”她极力地为小孩做辩解,“以后活动得就多了。”陆维东对还没出生的幼崽进行毫不留情的嗤笑,“一个天天躺着,什么也不敢的小屁孩有什么好累的,我看他是有些懒。”“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说什么懒不懒的?”她笑道。“晚晚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