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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本王”二字格外清晰。商澜愣住了,看向站在一侧的谢熙,“本王是哪个?”谢熙有些紧张,“你要是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商澜略一思忖,大概猜到那人是谁了。德郡王。听说被皇上斥责一顿,罚了三年的俸禄,这是找场子来了。不要脸!大堂上响起一阵“吱吱嘎嘎”地挪椅子声,一干官员冲了出去,看架势比见亲爹还亲。商澜四平八稳地跟着出去了,见果然是德郡王,便敷衍地拱拱手,耐着性子等在一旁。“王爷这边请,我在签押房里备了好茶。”祁劲松热情地说道。德郡王不怀好意地看看商澜,道:“不了,本王听说范大人家的案子破了,特来凑凑热闹,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敢在朝廷大员的家里撒野。”“哦……”祁劲松犹豫了。德郡王是闲散王爷,而六扇门向来独立办案,这样只怕不太稳妥,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德郡王道:“怎么,不方便吗?他们看得,本王看不得?”祁劲松看罗世清一眼,罗世清微微点头。“都是你这个王八蛋搞得鬼。”他心里暗骂一声,却也不得不请德郡王进去——倒也不是他怕了,而是德郡王说的没错,百姓看得,人家一个王爷看不得吗?一干人重新回到大堂。商澜重新落了座,一拍惊堂木,“李承祖,你可知罪?”李承祖已经完全镇定了,他长揖一礼,道:“请大捕头明示。”(他有捐的功名在身,不必跪下听审。)商澜垫着手巾抓起,“这是你的书吗?”李承祖略一迟疑,“那不是我的书。”商澜冷笑,“那为什么在你的书架上。”李承祖道:“商大捕头为何知道我的书架上,会有一本我自已都不知道的书的呢?”“还不是想屈打成招,给自已脸上贴金?”李承祖的儿子在外面叫道。德郡王翘起二郎腿,笑了起来,大喇喇对祁劲松说道:“有点儿意思,好玩。”“啪!”商澜再拍惊堂木。木块敲击桌面,声音又大又刺耳。德郡王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个……干什么?”商澜道:“王爷,这是我的公堂……”“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出去!”萧诚推开人群,萧复从外面走了进来。商澜心道,娘诶,这位也来了,倒是来得正好。德郡王脸一黑,道:“怎么着,指挥使大人的威风抖到六扇门来了?”萧复道:“你来得,我来不得吗?”德郡王:“你!”他看看大门,又看看商澜,到底忍下一口气,坐了下来,“我倒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要屈打成招。”萧复走到李承祖身边,“人还是识时务的好,不然,呵……”他轻笑一声,在周全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了。商澜三拍惊堂木,道:“李员外,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的婢女和你的小厮会替你作证的。”李承祖垂下头,不说话。“带整理外书房的婢女进来。”商澜吩咐王有银。“是!”王有银带着颤音答应一声,跑着出去了。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老mama打着摆子上了堂,跪下了。商澜道:“姓名。”她的声音简洁明了,带有一定的威压性。“老奴王柳氏。”“李员外的书柜,平时是你打扫吗?”“是。”“你们老爷有没有交代你,哪些书能动,哪些书不能动?”“那倒没有,只说所有书不经老爷允许不许外借,谁借都不行。”“那这么多年,有私自把书拿走的吗?”王柳氏脸色更加白了,她看看李承祖,又回头看看大堂门口的李家男子,犹豫了……商澜道:“王柳氏,我不是让你指认李员外,只是问你一个事实,如果你撒谎,本官定会以包庇罪论处,下大牢、挨板子,一样都少不了你的。”王柳氏怕了,赶忙说道:“六年前有过一次,肖mama拿了一本给少爷,被老爷打了,后来病死了,就再也没人敢私自借老爷的书。”商澜拿着书走到堂下,“王柳氏,你见过这本书吗?”王柳氏仔细辨认一会儿——这本书看着很不起眼,但因为经常看的缘故,书页比书柜上的书脏。她点点头,“这本书就放在第二层最右边。”“李员外,你有何话说?”商澜问道。李承祖还是低头不语。德郡王道:“王柳氏,你识字吗?”“啊?”王柳氏不知道谁问的话,有些茫然,“老奴不识字,但是拿鸡毛掸子掸了它五六年啊。”德郡王冷哼一声,闭了嘴。商澜看向萧复、祁劲松等人,“祁门主,罗副门主,关于这本书的归属,你们还有其他意见吗?”祁劲松道:“没有,你继续,这本书都说了什么?”商澜让人把李家其他下人带上来,然后把李承祖写在上面的话读了一遍。“三塔寺,一度佛光普照,佛香散后,满目荒凉,野鬼横行。今日阳光正好,觅得乞丐一名,捆绑他,饿死他,让他在佛祖的余荫下腐烂变臭,增添幽魂一缕,日夜呜咽,岂不快哉?”“哈哈,敦伦之事算得什么快乐?杀人不见血,以最残忍的手段摧毁其人心,腐烂其rou1体,才是至高无上的快乐。”商澜读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仿佛发自内心,更恍若来自地狱。大堂内外陡然安静下来。作者有话要说:就锁定犯罪嫌疑人的问题解释下:女主并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她是无奈之下,锁定了能够观察一塘胡同的所有人。包括她和谢熙潜入李承祖家的时候都不确定李承祖就是凶手,直到找到那本书。女主破这个案子,一是坚持,二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