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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公子坐会儿,老奴去泡茶。”安嬷嬷先回过神来。“不必,马上便走。”容翡道。明朗放下手,依旧带着些惊恐,望向容翡。“子……子磐哥哥。”“这便吓到了?刚刚与人打架不是很厉害?”容翡慢慢道,声音听不出喜怒。明朗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惩罚完兰香兰棋,下一个便是她了吗?是呀,这里是他家,竟然在他家打架,还闹的这样凶,作为主人,肯定不会高兴。他不高兴时,罚人时,向来说一不二,冷酷之极,她已彻底见识到了。接下来会如何惩罚她?也要剁掉一根手指?不,她身份不同,应当不至于此。那么,打板子?会打屁股还是手板心?都好痛……明朗一吓未平,一吓又起,眨眨眼,眼眶红了。容翡:“……”安嬷嬷却打量容翡脸色,小心问道:“公子怎的过来了?”“出来透透气,顺道来看看。”结果看了一出好戏。容翡想起那两个恶奴,眼神微微一沉。“……公子来了多久,怎也不叫人通报一声,可,可听见了些什么?”安嬷嬷小心道。容翡淡淡道:“听见声响,便进来了。别的不曾听见。”安嬷嬷仔细打量他神色,却难窥究竟。心中不免疑惑,刚刚容翡那句“心怀不轨”,分明听见了兰棋之言。这种丫鬟爬|床的事实在太恶劣,哪怕与明朗无关,但名义上明朗总是她们的主子,传出去,多少颜面无光。明朗自小在扁州,生长环境纯良,不曾遇见过这些事。回了明府,虽稍有听闻,却终究止步在那小院中,甚少接触外面的事,至今对男女之情尚在懵懂之中,哪里懂得那些龌龊心思。先前安嬷嬷斥责兰棋时,没有明说,也是怕污了明朗的耳。这容翡当真没听见吗?还是并不愿在明朗面前提?“今儿这事实在……改日老奴会向二夫人禀明情况……”发生这种事,总要给府里主人一个交待,安嬷嬷又道:“让公子见笑了,也多谢公子相助。”容翡不置可否,未答话。“对不起。”明朗低声道。容翡冷淡淡的:“什么?”“给子磐哥哥添麻烦了。”明朗心中忐忑。容翡扬扬眉,没做声。明朗咬着唇,又道:“谢谢子磐哥哥。”容翡:“谢什么。”“……谢谢你帮忙,不然,我,我可能就吃亏了……”明朗低低道。“还知道吃亏?”容翡注视着明朗,微微一晒,那表情分明在说,连两个丫头都对付不了。“我,我其实挺厉害的,今日生病,没有力气,才会……”明朗急急道,只是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低。渐渐便哽住了。一方面在别人家与人打架,定要受责备,另一方面,打架便罢了,却未打赢,还是自己的丫头,恐会被嘲笑。她也常常恨自己没用。明朗想着想着,嘴巴不受控制的一撇,眼中一阵湿意。容翡:“……”容翡揉了揉眉头:“不准哭。”明朗使劲眨眼,口中道:“没哭!”容翡:“既然知道会吃亏,为何不叫人?”不待明朗答,自己先点点头,冷道:“一屋子无用之人,倒的确无人可叫。”门外众仆从低头跪着,听见这话,不由一颤。容翡又道:“胜券在握,不防一战;势均力敌,不妨一搏;以上皆为明智之举,而明知实力悬殊,却迎头硬上,便是愚蠢之极。”明朗自然听的明白,这是在骂她蠢。然而,跟她想象中的责骂却又有所不同。只听容翡继续道:“经此番教训,记住一点:要学会审时度势。”他望着明朗,见她有些呆呆的,索性说的直白些:“打的赢便打,反之则不要轻举妄动。另想它法。”袍茉明朗呆呆的看着容翡。……竟没有责备,也没有嘲笑,虽然骂了她蠢,却是完全不同的意味……他反而在教她如何应对这种事?“我,我祖母也曾这样说。”明朗怔怔看着容翡,轻声道。容翡扬眉。“祖母也曾教我,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祖母说的更直白。“唔。”容翡随口道:“你祖母有智慧。”明朗笑起来,眼泪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容翡:……怎的又要哭了?今日真是防不胜防,好像说什么都是错,都要惹的这小姑娘泪水涟涟。容翡摸一摸眉头,眼中难得显出一点点无奈,看着明朗,明朗的眼泪转来转去,却一直未掉落下来,脸上带着笑,一眨不眨的瞧着容翡。容翡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这一瞬,心中某个地方忽然跟着柔软下来,像被那泪水和笑容浸染了般。“不要哭。”容翡淡淡道,语气很轻。明朗点点头,又扬起脖子,吸一吸鼻子,将眼泪压回去,小声道:“本来就没哭。”门外天色转暗,夜晚即将来临。就着傍晚余光,容翡目光一扫,打量了下这间屋子,目光最后落在榻前那块地上。地上已用水洗过,再用草灰与抹布擦过,刚发生的血腥一幕已被清扫殆尽,只余地面还未干透的浅浅痕迹。“这屋子见过血,不宜再住。”容翡开口道,“今日暂且去其他厢房住着,明日重新搬个院子。”呃?明朗一怔,重新换个院子?完全没想到容翡会这样说。虽然刚刚那一幕的确很吓人,也许她会做好几日噩梦,但她还挺喜欢百合苑的,有这么给小院她就觉得很好了,而且这里离小容园也近。要换吗?会换到哪里去?她有点舍不得。安嬷嬷也很意外,眼下她还未想到见过血这一层去,经容翡一说,倒想起来了。见过血的确不好,但若因此而大费周章换个院子,实在有些麻烦了,毕竟不是自己家。刚要开口,容翡却已站起来。“明日定好,会有人来告知。时候不早了,歇下吧。”容翡微微展了展袖袍,往外走去。明朗巴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容翡又走回来。容翡修长的身形站在明朗面前,隔着几步距离,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却像一座峻山,挡住了身后的黑夜。明朗裹着被子,微微抬头,看着他。“再记住一点:日后若有人再问你,身后是不是有容府撑腰,便堂堂正正回答:‘是’”。容翡说。第29章.二九二九今日风渐小了些,夜间又飘起了小雪,细密的雪花落在结冰的湖上,如同薄雾笼罩。容翡慢慢走回小容园。常德上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