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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明朗咽下口中汤水,方道:“子磐哥哥,我真的可以住在小容园吗?”“不是已经住进来了?”容翡道。“真的不会打扰你吗?”容翡顿一顿:“你会很吵?”“不不不,不会!”明朗忙摆手。容翡扬扬眉,那意思仿佛是:那不就得了。明朗吃饱了,放下筷子,“子磐哥哥,谢谢你。”“什么?”容翡微有疑惑。“昨天的事,还有搬进侧院,都谢谢你。”明朗认真道。昨日情况混乱,明朗直到半夜方慢慢平复,无论是兰香兰棋之事,还是今日搬进侧院,甚至昨日教训她的那些话,这其中意味,明朗再笨,都懂得。一声谢谢,又岂能够。容翡未说话,依旧清清冷冷,不太在意的样子。明朗却笑起来,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模样,疏离的感觉依然存在,却完全不再感到害怕。“真的,很谢谢你。子磐哥哥,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可给你的。嗯,以后,以后我会待你好,会永远记得你的好。”容翡一顿,抬起眼眸,凝视明朗。小姑娘眼神诚挚,脸上依旧带着笑,笑中含着抹愧疚,仿佛愧疚自己无力回报,只能给出这种小孩子气的,没有用的承诺。能明显感觉到,她今日的话和笑容都比之前多了些,与他也更显亲近。吃过饭,明朗没有多留,跟容翡告别,自己回去侧院。容翡洗过,坐在榻上看了会儿书,仍无睡意,便起身,走到院外。夜色如水,天地寂静,小容园在冬日里尤其显得寂寥,今日却仿佛有些不同。容翡的目光投向侧院。那里亦很安静。想必里头的人已歇下了。所谓里头的人,也不过是一小一老两人而已。容翡在小容园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于正院和东院,西院那里几乎不曾踏足,印象里,就是一个空荡荡,静的过分的院子。如今,只是住进了两个人,只是挂了几盏灯,却仿佛一下子活起来了,连带着小容园整个都仿佛不一样。回想起来,他今晚回来后说的话,比平日在府里加起来三日都要多。晚饭时她的话语与笑容,犹历历在目。容翡忽然笑起来。“为何对她那么特别?”这是常德曾问过的话。他当时没答上来,此刻,却忽然有了答案。因为她冲喜娘子的身份?不是。因为母亲特地的叮嘱?也不是。容翡想起明朗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宝石,又如同山林清涧,清澈澄净,一笑如弯月,里头却盛着阳光。他自小浸|yin政海,身边的人,要么算计,要么有所图,然而她没有任何算计和企图,即便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明明怕他,然而每次看他时,又总是不自觉流露出期盼与信赖,甚至还有一种依恋。那是件很奇怪的事。他自己有meimei,但她们都不曾对他那般依恋过。后来他明白,不过是因为他对她好了那么一点。只要给她一点点好,她就恨不得全身心回报。这样的人,其实有点傻,将来很容易吃亏。但,很难得。容翡多年来,一直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勾心斗角,大病初愈,返回朝堂,就如同立刻回到了战场,那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斗兽场,最终结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于他而言,没有退路。他亦不曾退缩,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疲。与明朗在一起的这些时日,却仿佛打开了另外一扇门。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是一些他从来不曾关注,或者说忽略掉了的日常小事。每次看见她的笑,看她吃吃喝喝,听她说些平常琐碎的话语,便觉得放松。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世界,如果被外界玷污,摧毁,岂不可惜。容翡杀过很多人,也伤过许多人,想守护一个人,且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还是第一次。之前把人留下,便只是留下了。以后,该上心了。他,以及整个容国公府,从此以后,必好好护着她。第32章.三二三二自这一日起,明朗正式入住侧院,开始与容翡同一屋檐,哦,不,同在小容园的生活。几日后,黄管家送来几个仆从。“这是青山和绿水,原在公子身边伺候的,以后便跟着姑娘,帮姑娘打理这侧院事宜。”“这几个是刚从外头选进来的,身世清白干净,人也机灵懂事。刚进府,还不太懂规矩,日后姑娘看着□□即可。“这是他们的身契,一并交由姑娘。”黄管家呈上一只木盒,盒子里装着几张身契。明朗惊讶了。侍从的安排其实在情理之中,她在容府住着,总要有几个伺候的人。然而却未想到,竟会将身契给她。身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几人只属于她明朗,明朗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一来,其忠心度自不必说。青山绿水二人身契虽不在其中,但也接到指示,日后须奉明朗为主,不可二心。兰香兰棋之事,府中的几位主子和管家想必已知晓,却识趣的未曾多问,只妥帖的帮她安排所需。黄管家将人送到,便笑眯眯的走了。青山与绿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端正,性子沉稳,行事干练,颇有几分一等小厮和丫头的气势。二人领着那几个小的一起上前行礼,认主。新进的几个比明朗略小,分别是一对姐妹和一对兄弟,身板单薄,穿着刚换上的仆从服侍,有点束手束脚,显然之前不曾当过差,懵懂的跟着青山和绿水急急忙忙行礼,动作参差不齐。明朗一看便笑了起来。她回上安后,不太爱笑了,尤其在外人面前,但最近,却不由自主笑容多了起来。好像渐渐的,每日都有些开心的事。“子磐哥哥,谢谢你。我会好好待他们的。”当晚,容翡回来后,明朗跟在他旁边,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认真的跟他道谢。她很明白,别的丫头还好说,那青山绿水若非容翡的意思,谁人敢调用他们。她总在跟他道谢,而他总是云淡风轻,淡淡唔一声,不太在意的样子:“你喜欢就好。”“喜欢的。”明朗又想起一事:“子磐哥哥,可以找你借点东西吗?”“你说。”“我想借两本诗集。”“喜欢诗?”容翡随口问道。明朗:“不是,是想取几个名字。”新来的那四个,还没有正经的名字。明朗得替他们取个。她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