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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被赵鸿之拖走了。两车分道扬镳,各自驶向她们的命运。宵禁的钟声响起,街头集市摊收人散,行人纷纷往家赶,车厢内又重陷静谧,容翡自始至终未看明朗她们一眼,此刻望着竹帘半卷的窗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明朗坐卧难安,与容殊儿拼命交换眼神。明朗:怎么办,怎么办?容姝儿:不知道,不知道。比起明朗,容殊儿本就更怕兄长,那是一种从小潜移默化,深入骨子里的尊崇,以及父亲般的畏惧,平日里倒好,一旦犯错,简直怕的要死。最后一声悠远的钟声里,车马抵达容国公府门口。“你母亲想必已等着你。”入府后,容翡终于开口,对容殊儿说道。“哦哦,好!”容殊儿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想必已有侍从提前回来禀告过了,这瞒也瞒不住,这回定少不得责罚了,容殊儿却心中一松,忙不迭道:“我,我会对母亲好好交待的。那,那这便先回去了。”明朗傻眼了,瞪着容殊儿,黑亮的眼珠急的乱转,与容姝儿急速腹语。明朗: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容殊儿:我也没办法!你保重!明朗: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啊!容殊儿:对不起……明朗眼尾都急红了。容殊儿最后道:“……小朗,好好的啊……再见。”之后提着裙子飞快逃离。明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如此……人生来都是孤独的……我真的有朋友吗……明朗深吸一口气,当你无法逃避,便直面内心的恐惧吧。然则明朗发现,有些恐惧根本没有办法直面。她从未见容翡如此生气过。第64章.□□□□容国公府内点着照明灯,暖黄的灯光照亮园中鹅卵石路,树影婆娑,容翡在前,明朗在后,小跑着努力跟上容翡的脚步。常德等人跟在后面,俱不敢出声。常德瞧一瞧前方两位主子的背影,对一小厮做了个手势,小厮会意,刻意放慢脚步,从侧旁小径飞快跑走。“……子磐哥哥,慢一点。”明朗小声道。容翡不应,身形未停。明朗加快脚步,心乱如麻,不住思索待会儿要如何解释如何应对,以前只觉从大门口到侧院的路十分长,眼下却忽然变短,还不等她理出个思绪来,便已到了。小容园内灯火通明,仆役们恪守职责,各在其位,见容翡回来,正要上前,常德却一摆手,让所有人退下,众人亦发现容翡脸色不对,俱是一惊,不敢多言,退到一侧。容翡径直进了正厅。明朗徘徊在门口。她恨不得掉头走掉,却不敢。逃是逃不掉的。脚步声响,明朗扭头一看,只见绿水扶着安嬷嬷急匆匆过来,身后跟着青山溶溶滟滟,潮生海平,还有后来安排的几个小厮,整个侧院的人都来了,个个面上充满震惊与不安。转瞬间,众人已到眼前。“姑娘,”安嬷嬷急急的上下打量明朗,明朗长大了,她也老了,不过这几年养的好,倒不太显老态,此刻一双老眼炯炯有神,盯着明朗,道:“他们刚跟老奴说,姑娘竟去……那种地方了,还让……作陪……可是真的?”绿水等人亦全都看着明朗。明朗面红耳赤,羞愧的几乎无地自容。东窗事发,要瞒着这些人必定是瞒不过的,明朗拽着衣角,呐呐不敢抬头看安嬷嬷。丢人,实在太丢人了。这便相当于默认了。安嬷嬷嘶一口气,一拍大腿,“我的娘哎,我的姑娘哎,怎么做出这种事来?!简直,简直胡闹!这若传出去,你以后还有何颜面,又还如何嫁人!”“男装!青楼!打架!”“我的姑娘哎,这是女儿家能做的事吗?!”“胡闹,太胡闹了!”“若老夫人在,怕也要被你气死。不能再这么纵着你了。”“今儿老奴就斗胆替老夫人教训教训姑娘!”安嬷嬷嘴里这么说着,眼角余光迅疾扫了容翡一眼,便伸手去打明朗。明朗站着,瑟缩了一下,却未躲。安嬷嬷虽是嬷嬷,对明朗来说,却如长辈般,真要教训她,她也只有受着的份儿,何况如今确实闯了祸。安嬷嬷竟真打,打在明朗胳膊上,啪啪两下,声音不算大,却也清晰有声。绿水等人慌忙去拦,叫着嬷嬷别这样。安嬷嬷却仿佛非常生气,只是不停,还要再打。门口众人便拉拉扯扯的,好不热闹。“好了!”容翡终于出声。他未让人服侍,只自己解开朝服领扣,卸掉领子,随手扔在桌上,松了松领口,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安嬷嬷,又看了一眼明朗的胳膊。明朗捂着胳膊,低头站着。安嬷嬷气喘吁吁,朝容翡说道:“老奴实在无颜面对公子……哎哎,姑娘大了,管不住了,如今只有公子能管管她了。公子这回千万别纵着她,要打要骂,都别心软!……老奴恳请公子揍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都是平常给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公子打她吧,使劲打,狠狠的打……”安嬷嬷颤巍巍的,越说越激动,容翡捏了捏眉心,说:“知道了。嬷嬷年纪大了,去歇着吧。我会处理。”“好好好。”安嬷嬷临走前还不住说:“公子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绿水让人送安嬷嬷回侧院,小容园内陷入一片寂静。明朗抬眼偷偷看了容翡一眼,比起安嬷嬷,她更害怕容翡的怒气。这些年,容翡其实很少生气,偶尔她犯错,容翡也只是皱眉,严厉一些,在外头不知他生气时是怎样,但在明朗面前,总有种色厉内荏的感觉。像眼下这般生气,还是头一回。越很少生气的人真动怒起来,才愈可怕。明朗忽然有种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明朗疾病乱投医,向绿水投去求救目光,绿水便大着胆子试探道:“公子还未吃饭吧?要不先吃饭,奴婢也先带姑娘去洗洗……”容翡单手解开袖扣,折了折衣袖,说:“洗什么,不是很好看?”所有人一滞,绿水不敢再多言,明朗头垂的更低,进一步感受到了容翡的怒意。“进来。”容翡说。明朗手拽着衣袖,硬着头皮走进去。不敢走的太近,在容翡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两手背在身后,不安的十指相绞,像个犯错的小孩。容翡看向明朗,目光沉沉,一时却未说话。房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