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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容夫人倒没说什么,她犹疑片刻,还是说了:“……今日给容夫人请安时,碰上唐姑娘了,她问起你。”唐玉钏住在容夫人偏院中,日常与容夫人在一处,明朗去请安时少不得要碰上她。唐玉钏不大搭理明朗,明朗脾气好,天性友善,但也非毫无底线,自不会上赶着贴人家冷脸,只保持最基本的礼节,平素两人顶多点头而过。不承想,今日唐玉钏却主动找明朗说话。明朗方知,自上回初次见面后,之后唐玉钏竟是再未见到过容翡。“唔。”容翡淡淡道:“问什么了。”“我表哥近日很忙吗?都不见他人影。”明朗原话转述唐玉钏的话。那时唐玉钏捏着手帕,翘着兰花指,眼尾微微吊着,含着那么一丝嗔意,斜睨着明朗。“你如何答的。”容翡对唐玉钏问什么仿佛并不太在意,只随意问道,反而对明朗的回答更有兴味,抬眸望着明朗。那时容夫人也在,坐一旁喝茶,垂着眼,未说话,明朗便简单回道:“近日回来的是挺晚的。”容翡:“然后?”然后那唐玉钏便道:“这么忙啊。那我什么时候去看看表哥吧。你跟表哥住在一起,可知他何时方便呢?”听到这里,容翡扬了扬眉,还是那句:“你如何答的?”“我们没住一起。我住侧院。”明朗认真朝唐玉钏道:“至于他何时方便,得问他本人。”“我是不是有点无礼了。”明朗事后方觉是否过于直接,失礼了。当时唐玉钏的脸色便有点不好看。明朗本来犹疑到底要不要告诉容翡这件事,但唐玉钏既然问起,明朗若当做无事发生,什么都不说,反而有些奇怪。“没有。”容翡却是笑了笑,道:“你答的很好。”“哦。”明朗哦了一声,“那,你……”那你本人会如何作答?明朗心中暗道,并未问出口。然而容翡却若心有灵犀,开口道:“没时间,不方便,无事勿扰。”“哦。”明朗低头,喝了口汤,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意识到这样仿佛有点不厚道,又忙压下去。“下回碰到她,就这么告诉她。”容翡道。“……要说还是你自己说吧。”明朗轻声道。不管怎样,唐玉钏是容府的客人,又带着老夫人的“懿旨”,明朗虽将容府当做家般,却知有些事以她的身份,不宜掺和,也正因为当做家般,没有计较唐玉钏的态度,仍旧尽力以礼相待。“没时间见她。”容翡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道:“嗯,你不必说。”容翡顿了顿,似想说什么,却仿佛又觉不妥,难得心念几转,过得片刻,道:“她只是客人,住不得几日。待忙过这段时间,我会处理,你不必理会她。”夜晚的风依旧带着白日的热气,温暖的拂过灯下的两人。容翡的目光如院中的月色般,静静凝望明朗。“也不要多想。”最后他说。不要多想什么?明朗本没有多想,但容翡这么一说,却是心头一跳,忍不住要多想了……明朗低头使劲喝汤,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了。很显然,容翡对唐玉钏没有任何想法。但凡有一点意思,也不会这么多日不见一面,也很显然,日后也不打算与她所有牵扯。然而那唐玉钏却十分执着,山不过来她便过去,几日后自己找上门来了。第70章.七十七十这日,乌云密布,雨却迟迟未下,天气闷热无比。容府花园中,唐玉钏款步而行,身后两个侍女各持一把大团扇,挥汗如雨给她扇风。“看看这山,这湖,这树,这庭院。”唐玉钏说:“找遍烟州,无一样能及。”烟州也算富庶之地,唐玉钏自小见过不少华美园林府邸,自家太守府亦算个中翘楚。但与容国公府一比,却不值一提。何乃真正的高门大宅,何乃人间胜景,见了容府,方知其意。“别说烟州,便是整个上安,也无人能比。”一侍女奉承道。“那容世子才真正无人能比,天下无双呢。”另一侍女道:“以前就总听见人说,如今见到本尊,方知真人远胜传闻,当真惊艳决绝。”唐玉钏眉头挑起,显出得意神色:“那是自然!”她伸手画了个圈,然后纤纤玉指指向自己:“这府邸,这人,以后都是我的!”“是是是!日后姑娘成了上安第一夫人,只怕要羡煞烟州所有人。”唐玉钏眉开眼笑。跟她来的都是亲从心腹,一侍女道:“只是,来了这么久,才见过世子一面,这般下去……”唐玉钏登时沉下脸来。“我不知道只见了一面么,要你提醒?!”这话完全踩到了唐玉钏的痛处。唐玉钏身为太守之女,身份金贵,又颇有几分艳色,只要她愿意,嘴巴稍微甜一点,露个笑脸,撒撒娇,很轻易就能讨人喜欢,将人哄的开开心心。容老夫人便是这般被她哄住的。然而她这一套在容府却貌似吃不开。容夫人对她的态度跟在烟州毫无区别,总维持在一种客气礼貌的范围内,丝毫不因为容老夫人的“明示暗示”而有所改变。其他两位夫人也一样,无论她怎样殷勤,对她都只是客客气气的。而那几位容家小姐,包括稚龄的三小姐,都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不甚搭理她,简直气死她了。这便罢了,反正此行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表哥。只要得了表哥青睐,一切都不是问题。然而,除却第一日见过一回后,这数日,竟再未见到他。父亲早就有结亲的心思,自她得了容老夫人欢心,这趟竟主动让她来上安做客游玩,其意示不言而喻。家中上下,甚至烟州上下,谁不认为她这事八|九不离十了。若失败而归,她岂不颜面扫地?必须制造机会,接近表哥才行。最好能日日相见那种。侍女道:“世子那人看着还挺清冷的,不过只要姑娘有机会与他多多相处,相信也定会拜倒在姑娘石榴裙下。”唐玉钏一手扶腰,鼻腔中不屑的哼了一声,意思是那还用说。“但世子太忙了,就连容夫人都难得见到世子一面。”一侍女道。另一侍女道:“说起来,这府中最常与世子相见的,竟是那位冲喜娘子。两人同住小容园,每日都一起吃晚饭呢。”“不知那冲喜娘子有何能耐,看样貌,倒极美……当然,还是比不上我们姑娘。”唐玉钏停步,回头戳那侍女肩膀:“你再说你再说!”这话简直又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