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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未尽道:“明日还要一碟,炸多一点。”容夫人笑道:“好。”老夫人喝了半盏茶,复又开口道:“明家这些年内外都无甚作为,在京中亦无多少口碑,看样子,是大不如从前。”容夫人道:“若老明伯公尚在,应不是如今的光景。”老夫人摇头:“岂能一辈子萌祖辈之荫。儿孙的富贵体面终得自己去挣。我容国公府老国公英年早逝,如今容府可落魄了?那明家后代,庸庸碌碌,无才无能,偏还……”正妻不贤,门风不正,一团散沙……想到近日吃过的那些美食,老夫人终究口下留了些许情面。“总之,还是那句话,阿翡娶她没问题,做正妻……仍旧不大行。嗯,日后偏房除了她之外,让阿翡不可再纳其他人罢。”容夫人微微一笑:“这事儿您到时亲自跟阿翡说吧。”老夫人不满道:“你终究是他母亲,不能这么纵着他。”容夫人谦虚道:“儿大不由娘,我便是那没用的母亲了。您德高望重,他保不准还愿意听您的。”老夫人狐疑的打量容夫人,对这话表示深深的怀疑,要真能听她的,当年也不会被气的赌气不回京,但老夫人的颜面还是要有的,于是最终道:“那是自然,你且等着看吧。”容夫人笑眯眯道:“是。”对于与老夫人关系的进展,明朗并未期待立刻扭转,只觉美食真真具有超乎寻常的力量,看来会一门手艺还是至关重要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发挥出奇特的作用。这一日,风和日丽,明朗出门上街,预备亲自去挑选几样果子干贝,熬些清热润肺的汤水。她当然也不指望就靠做几样菜便能真正攻克老太太,完全讨取老夫人欢心。明朗知道,老太太真正在意的,乃是她的家世。明家,仍是明朗必须面对的。这一道关卡,能迈过去吗?明朗买好东西,打道回府,因路程不远,故而未驾车,一路步行,行至转角一带,忽被人拦住。明朗看清来人,继而怔住。真是说曹cao,曹cao便到。明家两位重要人物,明夫人与明雪,笑吟吟的出现在明朗面前。第86章.八六八六秋日午后阳光如金,街上人声熙攘。明朗有一瞬的恍惚,骤然看到这两张面孔,竟有隔世之感。有多少年未见到她们了?准确的说,有多少年未见到明家人了?明朗对明家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年的明雪生辰宴上。自那一日明朗被容翡带出明府后,她便再未见到过明家任何一人。屈指一算,已是好几年。这几年里,她不曾想起过她们,说也奇怪,竟也从不曾梦见过她们,哪怕一次,哪怕明府的一花一草。明夫人似比从前略清减,宽阔额头上增添几许细纹。明雪仿佛成熟了些,神态间间不见从前的跋扈。但明朗一看两人双眼,便知,她们仍是从前的她们。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无论你怎样掩饰,怎样乔装。】“朗儿,好久不见。”明夫人率先开口道。因路程不远,明朗今日出门只带了溶溶和海潮二人,两人并不认得明家人,待知悉眼前二人身份后,立刻警惕起来,挡在明朗面前。“哟,这么紧张做甚。你们家姑娘是我们明家正儿八经的女儿,该不会这点你们都不清楚吧。”明夫人露出她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有些许勉强,道:“今日来,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朗儿,可否借一步说话?”溶溶与海潮对视一眼,身形未动,道:“夫人有话如此说便成。我们姑娘得回去了。”“你们在怕什么?朗儿如今有容府护着,又在这大街上,我还能将她怎样不成?”明夫人仍笑着,但那话语里却带着些许小心,看着明朗,温声道:“只是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朗儿,你放心,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也不必去别处,喏,就旁边那清净些的小巷便可。”“你如今总还算我们明家人,这点情面总要给的罢。”明夫人与明雪未带侍从,就两人只身前来,明显刻意来寻明朗。明夫人说完后,明雪也开口,叫了声:“meimei。”那目光与语气,柔和之至而楚楚可怜,旁人瞧见,定当姐妹情深。明朗站了片刻,身周人来人往,已有人朝停在道上的她们投来好奇目光。明朗略一沉吟,走上前。溶溶道:“姑娘!”明朗示意无事,朝明夫人道:“走吧。”三人随即走到不远处较为僻静的小巷,明朗让溶溶与海潮等在巷口,自己与明夫人和明雪走进巷内。虽是小巷,却面朝主街,不时有人经过,倒不担心埋伏暗算。料光天化日之下,她们也不至于轻举妄动。明朗面朝二人站定,静静看着二人,想听听她们要说什么。多年未见,却忽然寻上门来,其内定有蹊跷。她们目的何在?明朗直觉不会是叙旧或者攀附那么简单。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明家始终是需要面对的,将来提亲,以及结亲之后,无论如何,都与明府脱不了干系。既如此,不妨先听听看,她们此番上门,意欲何为。明夫人与明雪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吁一口气。自那日船上母女两偶遇赵蕤之之后,之后又多了数次“巧遇”。每回遇见,赵蕤之都十分热情,并不避讳,更不端其身份,主动招呼。他看明雪的次数越来越多。茶楼碰见,便送上一壶明雪爱喝的茶。玉饰店遇见,便买下店内最贵的饰品送上。街上撞见,便随手折一朵鲜花递上。……如此数日之后,明夫人终收到赵蕤之邀约,请某茶楼一叙。茶楼雅间中。赵蕤之摒退侍从,只余他与明夫人,简单寒暄之后,便单刀直入。“今日请夫人来,是想请夫人助本王一臂之力。”明夫人自那日船上赵蕤之那句“以后多走动”,再结合这些时日赵蕤之对明雪的态度,便心中有所猜疑,此刻闻听此言,登时一惊,仍有些不敢相信。“顺王殿下此言何意?”赵蕤之道:“明夫人何必明知故问?”证实了心中猜想,明夫人忙道:“我一介女流,家中老爷亦是碌碌无能之辈,如何能帮得上顺王殿下,殿下实在高看老妇了……”储君之争有多凶险,明夫人还是知晓的。明府一则因之前老伯公作风影响,一则因明远山中庸,倒一直未曾卷入朝廷派系纷争上。赵蕤之缓缓道:“正因明伯公碌碌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