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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杯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一些,握在掌心,冰凉一片。“初初第一部电影作品就能有这样的成就,不可谓不是今年娱乐圈杀出的一匹黑马了。”男主拍了拍手,笑容和煦,握着台本上前半步:“这次获奖确实是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看得出初初现在是真的很高兴了,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大家说呢?”南初低头认真看了看晶莹的奖杯,淡淡笑了笑,略略迈出一步,款款站在麦克风前。灯光从头顶落满她全身,发丝温柔落在肩头,服帖地垂在腰背,纯白的礼服闪烁着细碎的光。她像个真正的公主,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通身却在不可忽视地发光。温声开口时,恬淡清澈的声音响过演播厅每一个角落:“大家好,我是南初,一个新得再新不过的新人。”“多谢大家赏脸厚爱,有那么多珠玉在前,能够获奖,我实在惭愧。”“今天能站在这里,绝对不是我一个人努力的结果,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首先,我要感谢张怀恩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才能出演电影,获此殊荣,其次,是剧组内诸位演员以及工作人员,在拍摄过程中一直很照顾我,让我学会了很多。”“还有就是感谢勤奋为我投票的小南瓜们,辛苦你们了,能够得到你们的喜欢,我真的很高兴。”“以及——”说到这里时,南初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观众席。轻轻呼出一口气,略微扬起嘴角,缓缓道出最后以为感谢名额:“我要感谢我的丈夫。”“他是我最坚强的后盾,也是最忠实的支持者,如果不是他的支持,可能到现在,我仍旧还是一个混迹十八线的小龙套,像这样站上领奖台,想都不敢想。”南初用了最寻常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引得满场哗然。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猝不及防的公开,就连白倾倾也不禁微微睁大眼。……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台下有观众及交头接耳,男主持捏着台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也惊得忘了说话。还好女主持反应快,迅速回神接过话头:“初初竟然结婚了?这可是个大消息了,冒昧问一句,初初的先生是圈内人吗?”南初摇头:“不,他不是。”女主持笑道:“这样,看来这位先生很优秀,能这么快将初初追到手,今晚一过,不知要有多少粉丝失恋了。”“不对。”南初纠正:“我们大学就在一起了,不是我先生追的我,是我追的他。”女主持诧异:“初初竟然是主动的一方?”“嗯!”南初诚实点头,语气里隐隐有自豪:“我先生很优秀,也很难追,你们听说过直升机开进学校上空撒玫瑰的土味告白吗?这事,我真的为他干过。”“......”还真是一场离奇又奢靡的青春轶事!女主持眨了眨眼睛,有些词穷,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所幸南初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不用她打圆场。目光扫过观众席,杂糅着满怀心思,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将剩下的话娓娓道完:“我能有今天,不夸张地说,半数都是我先生的功劳,是他推着我一步步走到这里。”“他今天不能来,没有办法见证我的第一次获奖,没有办法验收他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成果,我真觉得好遗憾。”星澜真的是她的命脉,她的死xue,她所有情绪系结的一点。即便是他不在现场,即便只是提到,无尽酸楚也会涌上心头。她望着入口方向,掩埋于心底屡屡想要告知,却总是因为她的胆怯和顾虑没能说出口的话,终于能够在这一刻,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保留的剖白:“就在昨天,我先生问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希望他到现场,我当时没能答出来,现在,我想要站在这里,把我的答案告诉他,希望不会太晚。”“我希望你能够来,是因为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只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见证,不止是这一次,我希望我再往后每一次的荣誉,每一次值得记忆珍藏的时候,都可以跟你一起分享,我希望离别永远远离我们,希望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星澜,我想要亲口对你说,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有生之年唯一心动的挚爱。”“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电影节晚会全国直播,最佳女主角获奖者这一颗惊雷扔下,不等晚会结束,她和星澜的关系便爆了热搜。超话话题都热闹得翻了天,珊迪也不可避免再次被拉出来公开处刑。然而当事人南初对此全不知情。在获奖下台后,南初便独身离开了演播厅。冲动来得毫无依据,却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推着人往前去。她想要见到星澜!一刻也坐不住了,她只想见星澜,现在,立刻,马上!如今电影节还未结束,外面粉丝媒体蹲守,南初不能从正门出,被工作人员引着从人迹罕见的专用通道后门出去。一路上,南初依旧习惯使然,在脑海里走马灯一般设想了好些和星澜见面时的场景,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将刚才在台上说的原封不动再复述一遍,两遍,或者多少遍都可以!反正不管如何,那些话,她一定要星澜亲耳听见。只是在她的世界,现实和设想总是有很大出入。当她提着裙摆踏出门时,不远处映入眼帘的挺拔身影将,她所有的计划通通打回了原形。入了夜,空气中热量散去,温度降下,微凉的风卷着冷意从她裸露的肩膀轻描淡写掠过。呼吸随着周围流淌的空气一同慢下来。她感受不到半分寒冷,心底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火苗热烈张扬,并着沸腾的心跳,快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灼烧殆尽。视线模糊成一面迷蒙,除了远处的身影,她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一草一木。那团火越烧越旺,火苗溅出的火星在噼里啪啦爆炸。眼眶越来越胀,脚步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干脆不管不顾小跑起来。在星澜走近张开双臂的同时,她如同倦归的飞鸟,直直扑进他怀中。久违的一声“初初”沉沉响在耳边,泪水终于失控,盈满双目。脆弱的情绪就是个不懂事的三岁小孩,一旦寻到突破口,哪怕只有可勉强跻身的一条缝隙,也能势如破土,汹涌而出。她被撞的七零八碎,用力攥紧他的手臂埋首在他怀中,泪水浸湿了星澜身前的衣料,喉咙被剐得生疼,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我又害你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