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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直起身子。折枝知晓自己的目光太过明显,这才垂下眸子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强行压下这些年念头,想着等回去以后再讲给卫长遥听。“李公子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直觉这样站在这儿不像样子的卫长遥看了一眼李言之的脸,随即低声询问。皱了皱眉,李言之道:“回三殿下,我对京城并不熟悉。”卫长遥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她的无礼与冷淡,接着商量道:“那便去青云湖那儿吧,那里此时最是凉爽,又风景宜人,是个好去处。”李言之放在身后的指尖捏了捏,压下心中的不耐,应道:“一切但凭公主安排。”卫长遥微微一笑,旋即转身走在了前面。三人漫步到青云湖,湖面平静无波,清透碧绿,映着透顶湛蓝的苍穹让人心情舒爽。正巧湖中有一艘画舫,卫长遥便提议上去欣赏一番。李言之眸光中闪过一道不耐的光,眼皮再度抬起时却丝毫不见。画舫上的房间门口,折枝守在门前,而屋内,卫长遥正坐在窗边侧着身子看着远处掠过的轻灵鸟儿。“李公子在陇西的时候每日都做些什么。”李言之坐在对面,一双丹凤眼中空空寂寂,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卫长遥的突然提问,她蹙眉沉默一瞬,才开口:“随父亲去应酬,练功,去书院学习……”卫长遥眼见着那只鸟儿飞走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看着李言之。她言语简洁,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语速也是极快,眉宇之间却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无法掩饰的自得。话毕,她继续道:“总归是殿下这般的娇生惯养的女子领会不到的。”卫长遥:“……”自小被当做男子养大,所接触的东西还有她的眼界倒也与寻常女子不太一样,有些清高骄傲她是信的。可这般大喇喇地讲出来,还讽刺她的,她确实没想到也从未遇到过。想到之前她对自己的轻慢,卫长遥指尖在桌上点了两点,拧眉问道:“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卫长遥看向对面的人,眼中有些有些莫名其妙。“言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殿下又何必如此生气。”对面之人只是敷衍的一个冷笑,随即又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卫长遥抿了抿唇,含着水的眸子此刻冷意斐然。“你在激怒我,目的何在?”对面之人眸光微闪,随即轻笑一声:“莫非殿下理解得了?”“殿下与那些闺阁女子可懂得兵法?可会武艺?可作得出文章?”卫长遥眼神不变,只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带着傲意的眼睛。手指不由得轻轻婆娑了两下袖口的布料,卫长遥嘴角提起:“你的意思是,闺阁女子眼界低,体会不来,也想不到,更不会如你那般?”对面之人冷冷撇了一眼卫长遥,提起唇角,带着些刻意的沙哑嗓音响起:“殿下说笑了。”“若无其他事,言之便先告辞了。”她自以为说清楚了便要离开,不料原本温和的卫长遥却变了脸色。“站住。话给本宫讲清楚。”卫长遥上前一步,迳直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有一事不明,”手掌间的手腕比起男子来讲,确实纤细,但也比寻常女子更加厚实一些,卫长遥缓缓靠近李言之,将唇贴到她耳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鼻尖轻声道:“你不也是女子?为何要对女子那般看不起?”眼波流转几分,她嘴边露出一抹笑,疑问道:“还是说你是对本宫有偏见?”话音刚落,卫长遥还未听见李言之回答,房门便被从外面踢开。!!!卫长遥心中一惊,还未回过神便对上了那人一双冰冷透骨的墨色眸子。短暂怔愣过后,卫长遥面色稍稍正常下来,瞥了一眼站在崔爻身后的面色煞白的折枝。【怎么了?】折枝收到她的眼神,呼吸一滞。不得不想起了此前门口的情景。彼时她正兢兢业业地守在房门口,可没多久便觉得身侧一阵冷风吹过。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再抬眼便看见身侧站了一高大身影,想要推门而入。她当即便伸手拦住了,只是没成想一抬头才看清那人的相貌。眉目秾艳,唇色殷红,冷着神色宛如玉面修罗一般站在那儿,折枝当即便傻了。这这、这不是崔大人又是谁?!想着崔大人在京城的风闻,她害怕得缩了缩肩膀,可转眼一想自家殿下,她便又强压下心中的惧怕挡在那儿。倒也挡了一会儿,只是不想房里的公主突然喝了一声。紧接着崔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一双墨色的瞳仁里像是飘起了雪花,下颌绷得紧紧的,连眼睛都充血发红了,折枝看着心中更怕。失神一瞬,她便被拨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紧紧关着的房门变成了一片片碎木块儿。而屋内的自家殿下正站在李言之身后,拥着他还握着他的手腕在说些什么。是她眼花了么?这都是什么同什么?……“殿下在说什么笑话!言之怎会与殿下一样?!”李言之听到卫长遥的话,脑中一片空白,隔了许久才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急急撂下这句充斥着反驳和心虚意味的话之后便转了转手腕,急忙抽身离开。仿佛身后有老虎追逐一样。卫长遥见状眼神微闪,心道这儿没有老虎,狼崽子倒是有一只。她自顾自地看着李言之远去的背影,目光似乎难以割舍,落在崔爻眼中更是如此。他就那么站在那儿看着那一幕。他本以为她的目光不会停在任何人身上,包括他自己,可现实并非这样。他的殿下视他于无物,目光追随着另一人,连一丝一毫都没分给他。过堂风飘然而过,拂动他鬓角的发丝。他刚才外面听见她的轻喝声还在担忧她是否受到了欺辱。可闯进来之后,这一切却让他无所适从。她穿着一身青色的漂亮衣裳,握着那李言之的手腕,紧紧靠着他,两人的衣袖还有发丝在风中缠成一团,分不清楚,缱绻又多情。而他,他则是个卑劣的、怀着心思的闯入者。格格不入。无措地眨了眨眸子,他张了张嘴,低哑地不成句子的字儿自他口中缓缓蹦了出来:“殿下,可否、让侍女出去,我有、话想对您说。”卫长遥默了默,看了一眼脚下破碎的木块之后才转头对折枝道:“你先出去,本宫同崔大人有话要讲。”折枝担忧地看了一眼卫长遥,触及她坚定的眼神时她才咽下口中的话,低头施了一礼,转身往门外走去。卫长遥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