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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为救他受了轻伤,他仅仅只是语气不好便让她这样难受。反观自己,之前他便舍命救过自己好多次,可她还不是言语冷酷,在他心上扎刀子,比起他,自己才是最过分的。敛了敛眼皮,她低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闷声道:“我并不是厌恶你,而是不相同别人谈起你的私事而已。”“更何况,你的婚事也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鸾娘……”“除非你愿意,否则鸾娘知晓了也是无益。”【除非你愿意……】说着她心中灵光一闪,紧接着便有些不可抑制地乱了起来。那一丝先前掩藏再心间的踌躇和不愿也如雨后春笋一般渐渐冒出了头,顶开了酥软的土地,裸露在空气中。对了,他定是不愿的,自己又在那儿怕些什么?怕他与鸾娘有些什么?可分明不会……况且他与谁怎样如何,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心中慌乱,耳尖的热度渐渐上去,似乎连后颈都着了火一般,不自觉地想要抓紧腿上的被子,可刚刚动了一下,便又察觉到手背上不寻常的触感。慌乱惊讶之中她转头看向崔爻,只见他眸色温柔,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一双墨色瞳孔幽深而又凝重。他还是那身墨色衣裳,此刻背对着日光坐着,显得清隽秀雅如世家贵公子一般,也难怪鸾娘会注意到他,卫长遥想着视线不由下移几分,看到了他颈间的那道疤痕。明显的疤痕留在了他下颌,整个人倒不太像读书人了,反倒多了些凶狠,却能让人印象更加深刻些。像是被电到了似的,她急忙收回手,微微坐正,等到略微自在了些,才抿了抿唇正色道:“我知晓了。”见她如此,崔爻才稍稍放下心来,却还是低头注视着她,温声确认:“殿下真的不气我了?”闻言她皱了皱眉,随即想到了自己对他说的那些狠话,颤着长睫点点头:“本就没再气你,是你阴阳怪气地气我的。”语气多了几分埋怨,却是更加亲近了几分,没了之前的拘谨。崔爻眸色微变,随即点点头:“是崔爻错了,殿下别气。”卫长遥瞥了他一眼,口中嘟囔道:“你就只会说这一句,从前便这么说。”崔爻闻言抿了抿唇,缓缓敛下了长睫,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好欺负,一副脾气极软的模样。卫长遥看在眼中,心中轻哼一声。又这般装可怜。不过自己好像也就吃这一套,每每看到他这样敛着眸子不言不语,便能回忆起他小时候的那段苦日子。本就是个小可怜,都没有人对他好,他又怎么会学会说那些讨人欢喜的好听话呢?明明,即便说了那些话,也分明没人对他好。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又想到了之前的经历,随即偏头看着他,忽然出声问道:“你的头发……很软。”“怎么做到的?”崔爻指尖微蜷,长睫颤了颤,才确定似的问道:“殿下说什么?”眨眨眼,卫长遥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便看着崔爻,等着他的回答。他的发丝又黑又细又软,摸起来又很滑,她实在有些好奇。崔爻闻言却是愣住了,随即便觉得一股热气自后颈升了上来,强撑着才没变了脸色,但看着卫长遥认真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垂着眸子道:“自小、自小便是如此,崔爻没有用什么法子。”卫长遥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话,眸子闪了闪,恍然道:“哦,这样啊。”不仅头发软,还是个小哑巴,哦不,小结巴。既然话已经说得这样清楚,卫长遥也就不再隐藏自己对崔爻发丝的觊觎了,当即便转头看向崔爻的眼睛,轻声道:“那你,能给我摸摸吗?”*****作者有话要说:唉,为什么崔爻会变成这样啊~(无语望天难道对媳妇儿就这么没有原则吗?)还有啊,明明只是摸头发,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在ghs?请珍惜这样羞涩的爻妹。第112章、说罢,也不等崔爻出声同意,她便倾身过去将手搭在了他肩上。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不久,发丝没有束起来,发尾微湿,入手便是清凉丝滑如绸缎的绝佳触感,做到了这几日一直想做的事,她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过了一会儿后,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你沐浴过了?”看着神色紧张的崔爻,她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崔爻原本还震惊于她今日对自己的态度,更是紧张于她的触碰,此时听见她问起别的事心中微微放松了些。手下微松,他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卫长遥,温声道:“……是。”闻言,卫长遥蹙了蹙眉,看着他,目光询问:“我也想沐浴。”她身上有伤,害怕被拦着,因此才想问问,只见听见她的话之后,崔爻先是抬起眸子沉默了一瞬,随后沉沉地看向她,低声道:“殿下先等等,待我问过黄先生再说。”卫长遥看着他一瞬间恢复成之前那般的神色,只是抿着唇呐呐点点头,目睹着他离开。崔爻自房中出来便去询问了黄先生。昨夜他便寻不得人,费尽力气才在这个偏僻地界寻得了这家人,也算是他们运气好,这人恰巧便是大夫。待问过他,崔爻才又拜托人去帮卫长遥。不过,这次他没有拜托鸾娘,而是去找了她的母亲,让她去帮卫长遥。出了之前那样的事,她看到那位叫鸾娘的女子定会不自在,亦不知又会多想些什么。还是换成另一个人会让她比较自在些。时间飞快,一晃眼已经夜幕低垂。崔爻独身坐在房中闭眸假寐,突然一阵轻巧脚步声传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卫长遥正放缓了步伐,一点一点迈进房内,在抬头看见他的时候顿了顿。默了默,他从椅子上做起,走到房间当中的四方桌之前,伸手倒了一杯温水,端到她面前。“夜深了,殿下为何不歇息?”卫长遥望着他伸手接过水杯,贴着杯沿抿了一口,道:“同别人呆在一起,我不习惯,有些睡不着。”的确如此。她本就习惯独身,如今突然和一个陌生人同塌而眠,实在是有些为难。况且白日又出了那件事,她总觉得自己拆散了一桩姻缘,且还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的,便更加觉得如芒在背,心中惴惴。不自觉地想要过来和他在一起。崔爻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眸色深了深,声音更加低哑几分,道:“伤口还疼吗?”卫长遥闻言急急摇头,道:“不了。”崔爻闻言低下了头,垂着眸子走到她面前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