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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吴婆子也来添了两锹红罗炭,屋子一下子就暖融融如春天起来。尤其是靠着窗边的桌上,摆着一盆水仙,这屋子一暖,那水仙花香慢慢的就沁满了整个屋子,让人神清气爽。热热的茶水,还有热好的点心也都端了上来,摆在了王永珠和张婆子面前的炕桌上。张婆子好奇那红罗炭,盯着看了好半天才道:“果然这些大户人家惯会享受,这炭都跟咱们往日里见过的不一样。咱们以前住在乡下,寒冬腊月的都是烧炕烧柴火,这到了县城和外头才知道,城里人过冬,除了烧炕,还有烧炭取暖。”“只是我看那外卖的上等的炭都有烟气,更别说那普通的炭了,烟气大,好好的屋子都能给你熏黑了,不曾想,这世上还有这等一点烟气都没有的炭,今儿个可算长了见识了。”一旁吴婆子忙凑趣道:“可不是,咱们都是跟着老爷和娘子还有老太太,才有今天这番见识呢。我听她们说,说这国公府里,那些主子们冬天屋里弄个薰笼,就这样的红罗炭都嫌,还要弄个什么香炉,点上香来,才不觉得难闻。我看那库房里的箱子里有好几匣子不认识的,她们说那就是装香料薰衣裳的。”“老太太,要不我也去弄点来,把咱们这屋子薰薰?”王永珠眉头一皱,还没阻拦,张婆子先拒绝了:“咱们不用!那些什么香料谁知道里面都是些啥?咱们又不认识,再说了,这好端端的衣裳,薰哪门子香?只怕薰得脑壳疼!真要薰屋子,把那橘子皮什么的放在上面烤,可比那什么香料都好。”吴婆子一听,一拍巴掌:“我看丁jiejie那边有没有什么果子。”说着就出门寻丁婆子去了。这里张婆子才严肃的道:“闺女啊,你可记得,这府里的那些什么香料啊,什么胭脂水粉啊,还有那些衣裳料子,咱们都少碰,知道不?”王永珠当年的宫斗和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别的不记得,可那什么打胎香,打胎胭脂水粉、打胎衣裳、还有什么打胎的红麝香串子,可是记忆犹新。当初她还查过这方面的资料,什么麝香流产,离开剂量谈毒性那都是耍流氓好吗?那种平常用的胭脂水粉里的含量,还有所谓的香料中的含量,真的能导致流产得多大剂量?只不过是麝香中的麝香酮,胆甾醇,甾体激素等物质,孕妇使用或者接触容易引起身体不适,而且麝香可以引起中枢神经兴奋,对孕妇的孕期身体、精神健康也不好,所以,才建议孕妇远离麝香。真要闻闻麝香就流产,点上几年的打胎香就能绝育,简直是笑话。更不用说那打胎衣服,更是神乎其神,什么那蚕吃的就是用打胎药浇灌出来的桑叶,然后吐出来的蚕丝自然就有了打胎药的属性,织成锦缎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神不知鬼不觉,久了就自然绝育了。王永珠更是嗤之以鼻,这打胎药莫非是剧毒无比还不能代谢的农药?她奇怪的是,张婆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张婆子见自己闺女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闺女不懂,忙细细的解释:“闺女啊,你可别小看这后宅女人的手段。我可听说了,这大户人家后院,阴私的事情可不少。哪家后院没死几个无辜的孩子?那些女人们,为了争宠,为了稳住自己的位置,为了陷害别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你师娘可都教给我了,要我小心,这后宅里,可不能掉以轻心,凡是入口的,贴身穿用的,接触的,都要小心!”原来是齐夫人,难怪呢!王永珠哭笑不得,不过这倒也没啥,她五感敏感过人,薰香对她来说,对嗅觉刺激太大,能不闻自然是不闻的好。至于胭脂水粉,她如今还用得着用别人的?自家就是做这个的好吗?还有衣裳首饰之类的,她如今可是在孝期,鲜亮衣裳不能穿,除了银和白玉的首饰外,都不能带。看着张婆子紧张的样子,王永珠也就一笑点头:“都依娘说的,咱们将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不用。”张婆子还想说什么,就听外头有婆子战战兢兢的禀告:“回大少奶奶,夫人那边派人来请大少奶奶和亲家太太去正院用午膳。”王永珠就从炕上起来,去扶张婆子:“娘,走吧,还有一场鸿门宴呢。”张婆子摆摆手:“我就不去了,这一顿饭怎么说,也算是国公府的家宴,我这个亲家掺和进去不合适。我也不饿,这屋里有热茶热点心,要是饿了,让丁嫂子给我下一碗面条子吃,比吃宴席都舒坦呢!”“你整理一下衣裳再去,路上滑,仔细脚下才是。也盯着别让重锦喝多了——”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老夫人王永珠还待再劝,张婆子十分坚决:“累了这大半天了,好不容易我能舒坦歇会,要是去前头吃饭,还得装出个和气老太太的样子来,岂不是难受?你就让我在炕上躺会,有吴嫂子和丁嫂子在,还能饿到我不成?”王永珠没办法,只得整理了一下衣裳,又交代了吴婆子和丁婆子好生伺候着,才带着谷雨,跟在来高氏派来的人后面,往正院去了。宋弘本来心情还是不错的,族长那边答应的痛快,族老们也没啥意见,一切都很顺利。重锦这兔崽子,虽然跟自己这个当爹还是没啥话,可以前那是面都见不着,如今能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对宋弘来说,已经是不错的进步了。他也相当有信心,觉得再过些日子,这个大儿子的心,说不得就能暖过来了。乐滋滋的带着便宜大儿子先去了老国公夫人那边。老国公夫人见了宋重锦,那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勾勾的看了宋重锦好半天,老眼一红,招了招手:“孩子,你这些年来受苦了!”宋重锦看着老国公夫人红了的双眼,隐隐压抑的激动,心里不知道怎么一动,只垂下眼睛,上前占到老国公夫人面前:“见过老夫人!”“叫什么老妇人?该叫祖母了!”宋弘眉头一皱。宋重锦从善如流,眼前老夫人看着对自己倒是和善,没有恶意,也就叫了一声:“重锦见过祖母!”老国公夫人一把抓住宋重锦的手,颤抖着道:“好孩子,苦了你了!你爹和我们都对不住你啊——”宋弘老脸一红,“母亲,给儿子留点面子。”老国公夫人啐宋弘一口:“呸!自己干出那事来,还要脸面做啥?”一面又拿着宋重锦:“重锦啊,好孩子,好孩子啊!你既然回来了,就放心住下!要是缺什么,或者不方便的,尽管跟你爹开口,他欠了你几十年,很改好好待你!若是他待你不好,你就来告诉祖母,祖母替你做主!”“可怜我的孙儿,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