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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他的目光好几次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来回,她身处风月场,阅男无数,明白那样的眼神,他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白玉一掠云鬓,纤长的眉挑起,得意洋洋道:“你家姑娘风华绝代,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生想法?”若说对她的勾引挑逗,完全能够做到无动于衷的,大概就只有……那人身影刚要浮上脑海便被白玉压了下去,她美眸冷了几分,这是她情场上的一次败笔,不提也罢。两人转入一个月亮门,便见一角红楼,被周围绿树掩映着,上下两层,到了门口,有女侍在旁恭立侍候。见白玉来,那女侍便掀开珠帘,恭恭敬敬请她入内,一楼是待客厅,二楼才是更衣室,屋子很多,分男女更衣室。来此处消遣的大多为公子王孙,达官贵人等,他们领来的女人多为青楼女子,或歌姬舞姬,这些女子无需回避男人,偶尔还要服侍男人,更衣室便都在同一楼上,只是不同屋。不过,偶尔也会有贵妇人贵小姐来此地消遣,她们的更衣室却不在此处,而在另外一处僻静的阁楼里,那边是不允许男人过去的,管理十分严慎。这会儿待客厅里刚奉上茶点,供来此歇息的贵客饮用品尝,烟儿一看,见食物架上有杏仁佛手,枣泥糕,豆黄,亦有蜜饯干果,甜瓜香梨等等。烟儿看着两眼发直,垂涎三尺,她本长身体的年纪,陪着白玉射了好久的箭,已经饥肠辘辘,看到食物就腿儿发软,走不动道儿了。白玉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知她肚子里馋虫泛滥,她心情好,便不拘着她,“想吃就去吃点吧,我自己上去换,记住吃相文雅些,不要跟饿死鬼一样,让人见了笑话。”烟儿得白玉一席话,不由笑眯了杏眼,两边梨涡深得能盛蜜,声音甜甜地:“是的,姑娘。”白玉莞尔一笑,径自上了楼梯,上得楼来,到先前换衣裳的屋子里,闩上门。她婀娜的走向屏风,脱了身上衣裳,露出那暖玉温香的曼妙胴体。白玉低垂着眼,看着自己那姣好美丽的身子,她的肌肤光滑细嫩,雪白如凝脂般,散发着年轻,活力,娇艳得像是刚刚盛放的花朵,吸引着无数狂蜂垂涎欲滴。然而这份新鲜能持续得了多久?她纤长的指尖缓缓滑过自己傲挺若峰的胸线,柔若无骨的腰肢,纤长健美的腿,春意盎然的目光渐渐转黯,多了一丝淡淡惆怅。她再努力生存,再风光无限,终究不过是个出卖色相的女人。年轻貌美,又能坚持得多久呢?一旦年华老去,等待她的又是什么?白玉压下那突然而来的惶恐,取下原先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待换好衣裳,如风摆柳般款款走到西施榻上坐下,她斜靠着,静思片刻,想着待会儿应该如何与萧成周旋。思来想去都是一些献媚邀宠的伎俩,黛眉一蹙,忽然感到些许厌烦,就在此时,外面有人敲门,白玉正想得烦躁,听到声音也不多想,只当是烟儿,直接走去开门。当看清来人那一刹,白玉美眸却浮起惊讶之色,“怎么是你……”未等她说完,一只手突然揽向她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如劲风般反身将她抵在门上。白玉娇呼了一声,一抬眸,对上沈墨的目光。那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却有着不可捉摸的冷意。他一语不发地紧盯着她,忽然勾起她的下巴,就想吻她。白玉黛眉蹙了蹙,下意识地偏脸,沈墨的唇便贴在了她的面颊上。“沈大人……”白玉本想叫他自重,可想想以前自己勾他的行为,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了。沈墨心中所有的隐忍在她对着萧成嫣然一笑以及她拒绝他的亲吻后彻底化作一股浓烈的妒忌。然而他表面看起来仍是从容自若的,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笑意。无人知晓,当他无法掌控某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时,他总会习惯性地戴起温润如玉的面具,这能够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太狼狈。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手无法控制地轻抚着她的脸,温柔低喃:“你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吃醋?”他始终不相信她那句‘与他不相见’是她的真心话,她一定是在与他置气,气他没有保护好她,他正要向她解释。白玉却开了口,声音冷冷的,“大人这话问得很是奇怪,奴家为什么要让大人吃醋?”沈墨的思绪被她扰乱,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你喜欢萧成么?”他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样的专注与深情,仿佛她是他深爱的女人一般。大家不过作戏一场,何必装作如此情深模样?白玉为他此刻的纠缠不清而略感到心烦,然她如今神志清醒,理智也在,到底他顾及着他的身份,不敢太拂他面子,只微笑着说道:“大人,奴家喜欢谁,这与您无关吧?”忽想到以前,他面对她的纠缠时,是否也是表面笑脸迎人,实际心里厌烦得很?无关?怎会无关?沈墨有些生气,明明是她一直勾引着自己,一直纠缠着自己,惹得他动了心思,失了分寸,她又如此干脆痛快的放手,她怎能如此无情?生气的同时,沈墨心里还有些难受,说不出的难受,他没经过这种复杂强烈的情绪,他只知道,他不喜欢她的目光追随着别的男人,不喜欢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样妩媚风sao,而对自己如此的冷淡。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搂紧了些,还没等理智归位,已经将心底隐藏的话急切地说了出口,“白玉,你不要喜欢他,也不要对他笑得那样灿烂。”声音压抑低沉,听着似是命令,但细听之下,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乞求。白玉隐隐觉得头疼,这男人行事做派向来成熟稳重,何时变得如此幼稚?她有些不耐烦了,神情更冷了几分,“嘴巴和心长在我身上,我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愿意对谁笑就对谁笑,你管得着?”她已经看透了眼前这男人,表面温文尔雅,谦虚有礼,无比尊重女人,实际与那些出身名门,高高在上有着优越感的权贵没两样,都是把女人看做玩物,他只会以自己的喜怒哀乐为重,他的尊重与情意只会建立在他的利益没有被损害的基础上!她冷漠讥讽的语气令沈墨理智归位,察觉自己的失态,他修眉一拧,突然放开她,后退些许。“我……”他神情略带点无措,似要解释什么,然而在稳了稳心神后,却温和平静道:“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你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这才是她认识的成熟稳重的沈大人。他不再说些让人头疼的话,白玉亦恢复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