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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莫测,“你方才压着声与他们说了什么?”林立脸色一尴,没想到他家大人这都知晓,不由支支吾吾道:“小的没说什么,就是提醒他们记得约定。”方才那番话是他自作主张说的,他可不敢告诉他家大人。沈墨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笑道:“以后切记,莫要自作主张。”林立诚惶诚恐道:“是,小的谨遵大人的教诲。”“走吧,回城。”沈墨没再指责他,淡淡道。傍晚,白玉坐在庭院的亭子里乘凉。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她歪着身子,手托着香腮儿,斜靠在石桌上,眯着眼儿望着在庭院里扑蝴蝶玩的烟儿,只觉得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讨喜可爱过,脸上不觉浮起一粲然笑容。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白玉往亭外一看,却见翠娇笑嘻嘻,袅袅婷婷而来。白玉连忙起身,笑盈盈地拉着翠娇的手走到石桌前坐下,又叫坐在一旁刺绣的清音看茶。白玉笑问:“你今日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我看你一脸笑容。”翠娇神色这才恢复正常,亦笑道:“我这是替你开心呢。”白玉这才明白过来,粲然一笑道:“可是为了我洗刷冤屈的事?”“看来你早知晓了。”翠娇道,随即又笑嘻嘻道:“不过,还有一件喜事,你可能不知晓?”白玉好奇地问道:“什么事?”翠娇道:“我今日和李尚书的公子在茶楼喝茶,看见沈霖被一群官兵从花月楼里抓走了。”白玉虽然早料到沈霖会被抓,然一听闻这消息,心中还是好不快活,“嗤”的一声,冷笑道:“他也有今天。”翠娇笑道:“我当时见他还是光着上半身的,街上满是围观笑话的百姓,我听闻,他被抓的时候,还睡在妓-女的怀里呢,你说可不可笑?”“只是还太便宜他。”白玉冷声道,一边说着,眸中不禁流露出隐约的算计之色。翠娇打趣道:“那你还想怎样他?抓都抓了,你总不能去大牢里打人一顿吧。”白玉一脸意味深长道:“没准真行呢。”翠娇只当她在说笑,也没有太在意。“不说我了,说说你吧。”白玉说着轻嗔道:“你怎么才来?我这几日都没见着你人。”翠娇闻言微愣了下,不由低了粉颈,莫名地有些羞赧,道:“这几日忙着陪客人呢。”她说这话时,似乎有些脸红。白玉微笑道:“这会儿不忙了?”翠娇点点头,“不忙了。”白玉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几日翠娇变得更明艳动人了,像是受到雨露滋润的花朵一般。白玉笑道:“那就陪我说说闲话吧。”清音用金漆托盘端了杯碧螺春上来,放在翠娇面前。白玉道:“这茶是沈大人今日叫人送来,是洞庭山产的,极好,你尝尝。”翠娇端起茶泯了一口,随即放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白玉见她叹气,不由问:“这茶不好么?”翠娇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叹气,脸一红,连忙解释:“这茶很好,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烦心事,就不由自主地叹出声来。”白玉见她一脸哀愁的模样,担心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可愿与我说说?”翠娇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似是想到什么,而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苦笑开来:“只是突然不想在这风月场里待了。”“你怎么突然会有这般想法?”白玉有些吃惊,没想到翠娇竟然会有这般想法,平日里她明明是最会风花雪月的,又道:“你莫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这倒不是。”翠娇摇摇头,随即又道:“我们处风月场,虽是朝夕欢乐,然到底不过是以色事人,那些权贵富豪哪能真心待我们?有时候病中醉后,却没个真心人疼热,思及此,就有些难过,想着莫不如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嫁了。”白玉端起茶盏饮啜了口,放下,才认真道:“你说得也在理,只是那些权贵富豪中哪有老老实实的?”翠娇不知想到什么,小声道:“也不一定非要权贵富豪。”白玉深深望了她一眼,想着她以前明明最是心高气傲的,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你要嫁给穷小子?就算他真心对你,想娶你,他有这个钱替你赎身?”翠娇一怔,随后神情恍惚道:“你说的也是。”白玉看着她,总觉得她今日似乎古怪了些。第57章这女人怎么跟他亲娘似的,烦……几日后。白玉一早便推枕而起,洗漱用膳,对镜梳妆。烟儿给她挽了宫髻,珠翠盈头。眉描得又细又长若柳叶,唇又红又艳似熟透的樱桃。端的是妖冶艳丽,风情万种。妆毕,转入屏风,由清音服侍着更换了衣裳,着一袭金丝绣牡丹花曳地裙。出来时,白玉媚笑着向烟儿伸出一只涂着艳丽丹蔻的手,烟儿嘻嘻笑着上前扶扶掖她,道:“姑娘,咱不过去趟监狱而已,作甚穿得这般华贵?”白玉纤眉一扬,笑得媚惑勾人,“不穿得华贵,不足以显出别人的狼狈。”烟儿想了想,笑嘻嘻夸道:“姑娘说的真有道理。”出了红袖坊的大门,早已有轿子在等着,烟儿扶着白玉进了轿子,一路往京兆府的监狱而去。白玉来到京兆狱中,即有狱官出来接应,慌忙引她们入内。白玉轻摇着绢宫扇,半遮桃面,秋波微露,媚意流转,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跟着他进入一间小房内。狱官十分殷勤道:“姑娘请里面坐坐吧。”这是上边安排过来的人,又是天仙般的人物,狱官丝毫不敢怠慢。白玉跟着他进入小房内,狱官请她坐下,又给她端上茶水点心,道:“姑娘喝点茶。”白玉微微一笑,客气道:“倒也不必这般费心。”白玉端起茶盏,只是拿起茶盖轻轻刮上边的茶叶,却不喝。白玉随意问道:“沈霖关在哪?”狱官回答道:“关在东北角最里的一间囚牢。”想了想,又提醒道:“姑娘,这地方污秽,你去了只怕受不了。”“无妨。”白玉将茶盏放回桌上,随即又问,“问了什么罪?”狱官回答道:“最重的是杀人罪,其余还大大小小的一些罪名。”这沈霖果然是作恶多端,简直死不足惜,白玉美眸一凝,问道:“判了么?”狱官回道:“判了流戍,一个月后押解上路。”白玉有些惊讶道:“他既杀人了人,如何判得如此轻?”狱官耐心地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沈霖是将妓-女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