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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被这阵仗吓得半死,使劲挣脱束缚,跳脚直嚷嚷道:“差大人,不知民妇犯了甚么罪?”那带头的冷笑一声,道:“甚么罪?有人指控你违反朝廷律令,随我等到衙门走一遭吧。”九娘努力维持冷静道:“差大人,您一定误会了,民妇乃是良民,从不做那犯法的事,还请差大人高抬贵手……”正说着间,有差役将伤痕累累的小潘安从柴房带了出来,九娘见状冷汗涔涔,“这都是误会……”那头领不等她说完,喝斥道:“少啰嗦,来人,把人绑上,带走!”九娘被他的气势所慑,登时吓得全身发软,再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那些差役捉小鸡似的提着出了后花园,余下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几名壮仆。白玉婀娜多姿地步出门外,斜倚着园门,目送众人离去,掏出手帕擦去眼泪,随即轻咬着手帕娇笑起来。次日,清音与小潘安翠娇等人皆前往京兆府公堂受审。经查证后,清音原名苏静婉,为江北徐州府青田县人氏,其父为元安年间的举人,世代书香。九娘罪证确凿,买进享有功名人家的子女,非法囚禁,动用私刑,三罪并罚,判五年流刑。听闻消息后的吴尚书知晓萧成铁面无私,绝不徇私庇袒,不敢贿赂萧成,又怕九娘连累到自己,暗暗托人告知她,要九娘莫要招出他来,待押送途中再设法救她出来。吴尚书是九娘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答应,却不曾想,押送途中,吴尚书却暗暗买通人在她饭菜里下药,结果一夜暴毙而亡。此为后话。且说九娘出事后,红袖坊被暂时查封,坊中众姑娘人心惶惶,只担心红袖坊入官后,会无处容身,却不想一夜之间,红袖坊竟易了主。红袖坊的新坊主正是白玉。白玉之所以能够顺利接手新坊主的位置,除了全部家当都砸在里面,还得靠萧成作成。她欠了他一个人情。萧成虽不要她还,但白玉向来不喜欢欠人情,便想着日后他有什么需求,慢慢再还。自从白玉成为红袖坊的新坊主后,坊中便像是过了年似的,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无数王孙贵胄,官宦富豪送来珍贵礼品道贺,白玉一一收下,又让人回信感谢,沈墨亦叫林立送来了礼,他本人却没过来,白玉也回了信过去。一场秋雨一场寒。白天刚下过一场雨,晚间空气仍带着湿意,夜风习习,冷月洒地,令人乍生寒意。翠娇住处,白玉与翠娇正在聊闲话。“你真要离开红袖坊么?”白玉问道,心中有些许不舍。经过这些天的调养,翠娇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虽然不复以往的丰腴,脸色却十分红润,光彩照人。或许是得偿所愿的缘故。白玉把卖身契还给了她,去留随她。翠娇点点头,眸中闪过着幸福的光芒:“白玉,若不是你,我和阿瑶哥哥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白玉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笑嗔道:“傻姑娘,我们不是好姐妹么?有什么好感激的。”翠娇携着白玉的手,语气无不激动道,“说真的,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如今你成了红袖坊的坊主,我本应该留下来帮你的,只是我既然答应嫁给阿瑶哥哥,再出去抛头露面,会招人闲话。”“我明白,我也就不勉强你留下,只是你成亲之日莫忘了请我去喝一杯喜酒,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常去看你,你要做良家,到时可别连我这姐妹也嫌弃起来,连门也不许上了呀。”白玉纤眉一扬,笑着打趣道。翠娇笑道:“我怎会嫌弃你这大恩人?届时你若是不来喝我的喜酒,我可是要上门来闹的。”白玉笑道:“放心,我一定去。”第71章他平日君子端方的模样大相径……一日,白玉晨妆毕,婀娜娉婷地走到绿窗前,伸手一推窗,阳光微风登时迎面而来。这秋雨一连下了好多日,今天终于放晴。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是个秋游的好时机,正好她也空闲。白玉眯着美眸,伸伸慵懒腰,转头向清音道:“清音丫头,今日我们去水月庵,叫小厨房备些酒肴点心,菜要香蕈,芦笋,豆腐,其余就随便拿点。烟儿,去备轿。”清音与烟儿领命而去。巳时末,白玉带着清音和烟儿翠娇出了城,径往水月庵去,一路上只见残柳垂丝,树叶枯黄,尽是秋景。行了一个时辰,来到水月庵,白玉等人下来轿子,却见几辆华丽显眼的马车歇在庵门口的柳树下。进去之后,只听得磬音悠扬,荡涤尘心,走过一条青石路,两旁皆是苍松翠柏,古树参天。行了不久,便见一座高大门楼,烟儿上前拉着铜环扣动几下,不一会儿,便有一小尼姑出来开门。看到白玉,小尼姑笑嘻嘻地给白玉请安,白玉示意了眼烟儿,烟儿即拿出一盒果子给小尼姑。小尼姑高兴地谢过了,随即问道:“姑娘,可还是先去净瓶师傅那?”白玉是常来这烧香拜佛的,施舍又大方,因此寺里的尼姑大多认得她。白玉微颔首,小尼姑便领着她们往北方向走去。白玉款款而行,忽想到什么,随口问道:“我方才看到庵门外停着几辆极为显眼的马车,可是有什么大人物在?”小尼姑像是顾忌什么似的,“这个……庵里不让说。”白玉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见她紧张,就想逗逗她,笑盈盈道:“你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小尼姑年纪小,藏不住事,见白玉如此说,竟老老实实地回答:“姑娘,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那是朝中的几名大官员,在西院净玉师傅那玩呢。”白玉一听便知这其中端倪,这尼姑庵里有的尼姑好比“暗娼”,这些尼姑风流标致,有的比青楼女子还会风月。那些权贵向来喜欢追求刺激,断情绝欲的尼姑们或许更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不一刻,小尼姑将白玉等人领到净瓶的住所,只见一精雅净院,院中梧桐修竹,却无奇花异卉。这净瓶正在室内诵经念佛,得知白玉到来,便连忙出来迎接。两人彼此施礼,略叙寒温后,就坐,看茶。“你许久没来了。”净瓶看了白玉一眼,微笑含礼道。净瓶今年十八岁,与白玉同样年纪,她生得秀气,面庞白皙,眉眼洁净,不苟言笑,是个真念佛的。她平日待人冷冰,对白玉倒有几分笑颜,也不嫌她身处风月场。她常对她说,人的出身由不得自己选择,不论身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