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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很伟大?她绝对不是想见他!她只是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承了他的情。不说清楚此事,她寝食难安。她一定要与他说清楚,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地犯傻,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为她做任何事!所以他别妄想她会对他感恩戴德,对他怀有愧疚。白玉正想得激动,忽听一声马嘶,只见斜刺里走来少年郎,牵着一匹紫骝。白玉想也未想,猛冲上前夺过他的马鞭,一个利落的动作跨上马,才俯视着那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扬眼明媚地娇笑道:“少年仔,把马卖给我。”那少年郎不曾见此如此美色,脸不由红了红,一时竟忘了说话。白玉见状,拔下头上盘发的几根簪子丢给他,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落,她秋波斜溜向他,一扬纤长的眉,朱唇轻启,“够了么?”被她又狂又媚的举动弄得脸红心跳,少年郎不禁回答道:“够……够……”白玉不等他答完,朝他嫣然一笑,随即一夹马腹,扬鞭,纵马狂奔往赶去。少年郎不禁回首,看着一人一骑在瑟瑟秋风中奔腾远去,无了束缚的长发飞扬着,如同翻涌的乌云。真是一个美丽又古怪的女子。京外十里长亭。此趟离京,沈墨带的亲近之人不多,小蕖,林立,以及许子阶,红雪要跟着许子阶去,沈墨同意了。秦氏留在京中,沈墨吩咐府中总管派人好好照料着她的饮食起居,不能有半点闪失。不论如何,他都希望秦氏活着。疯了却是好事,要没疯她还得闹着跟去,这些年来,他为了所谓的孝道,忍她忍得够久了。他本想留下小蕖,可她执意跟着去,还学起了一哭二闹那一招,胆子大过了天,也不知跟谁学的,沈墨无奈,只能任她跟去。至于许子阶,他本是风流跌宕的人,沈墨从不拘着他的来去,他愿意追随他,沈墨倒是欣喜。楚文轩在长亭内为沈墨设宴送行。这几日,沈墨一直忙于安排府中之事以及与同僚好友道别,一直无闲空与楚文轩相见。今日一别,山水迢迢,不知何时再相逢,因此两人都有些郁郁寡欢。亭外残柳垂丝,疏林黄叶,秋风一吹,落叶成堆,满目萧条,令人心中更添几分离别的黯然。第80章追夫。“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能够再见?”楚文轩将酒杯放下,只觉得一股惆怅轻上心头,不由对着沈墨和许子阶道。让他深为惋惜的是,沈墨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这大好前程,当初他提醒他红颜祸水,他神色还有些不以为然,怎料一语成谶。楚文轩虽贵为王爷,手握兵权,然在京中他却如同被架空般,一句话也说不上,对于沈墨被谪贬一事,他就算想帮也无能为力。沈墨唇角微扬,俊美的脸上挂起如沐春风的微笑,调侃道:“楚兄何时多了儿女之态?”对于被谪贬一事,沈墨心底虽有不甘,然事已至此,不甘也无用,况且这还非死局,只要他用心筹谋,终有柳暗花明之时,因此他此刻心中已经一扫前几日的颓然失败感。楚文轩一愣,而后舒朗大笑,打趣道:“我看暇之你是一点都不留恋着京城的繁华富庶,迫不及待地想去当百姓的父母官,过那专擅一方的官瘾了。”方才还萦绕在他们之间的离别愁绪转眼被他那笑声驱散,只遗下豪情万丈。西风起,落叶萧萧,三人端起酒杯痛饮一番,聊的皆是大丈夫的豪迈之言。不一刻,亭外忽落起了毛毛细雨,酒过三巡,沈墨长身而起,温声道:“时间不早,我该启程了。”正在不远处执手哽咽的红雪绿云闻言更是伤心,两人本是好姐妹,一旦远别自是不舍,连忙再三叮咛赠言。“一路珍重。”楚文轩道。沈墨微笑看他,欲言又止,本想再次提醒他早日谋划归蕃之事,只是众人面前,不好言及此事,只好作罢,他相信,不必他提醒,楚文轩也会去做。“保重。”沈墨最终只是道了句,转身立与阶前,视线遥望远处雾气缭绕的山峰,眼眸中终于多了一丝怅惘。终究是待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他轻蹙起修眉,长叹一声,随即收回视线,目光变得坚定。一生造化凭君手,万里风云在掌中。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众人走进雨雾中,往亭外松树下的马车而去。忽听一声马嘶撕破长空,众人不由寻声看去。只见细雨朦胧中,一人一骑踏空而来,马上衣裙飘扬,长发被狂风刮风向后飞扬,身姿矫健优美。及近些,容貌渐渐清晰,跟在沈墨旁的小蕖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是白玉姑娘!”沈墨俊雅的脸上没起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马上的女人勒停马,翻身而下,心里不知她为何而来。再次看到这女人,沈墨心里出奇的平静,当初对她那种眷恋难舍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钟意上这名女子。人的情感似乎真的很复杂,仿佛喜欢与不喜欢仅仅一瞬之间。沈墨收回视线,回头望向许子阶等人,他们神色各异,红雪却呆呆地望着他。沈墨唇边微扬,微笑着让他们先上了马车,随即才看向正向着他走来的女子。白玉微转秋波,注视着不远处的男人身上,只见他一袭白衣,长发高束,在雨雾中,仍是优雅贵气,然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周身散发着如这秋雨般清冷的气息。白玉每往前走一步,心跳便越快,直到走到他身旁,看着他那张熟悉俊美的脸,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体外,内心早已组织好的千言万语,要痛骂他的话,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心口既酸又软,热切贪恋的目光竟难以从他脸上移开。沈墨目光直视着眼前女子,大概是赶得太急,脸颊两侧有些绯红,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被风乱披散在脑后,他忽然微微一笑,“白玉姑娘,怎么来了?”声音如春风般温润,语气温和有礼。白玉激动紧张,如处云端的心因他那一句客气的“白玉姑娘”瞬间掉落至谷底,她面红耳赤道:“我……我……”磕磕巴巴半晌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脸上虽挂着笑意,眼眸却是淡淡的,冷冷的,不含一丝情感。说来也可笑,白玉来时还觉坦坦荡荡,无愧于人,甚至有满腔怒火想要对他发泄,要骂他自作主张,要表明自己不需要他的袒护,可如今人就在眼前了,还对她笑得温润柔和,她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