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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火光直直落下,炙热灼烫,耀眼得将这片浑浊之地瞬间变为白昼。火光从落地的位置奔腾汹涌,转眼间便磅礴溢满整个世界。红色的风炸裂扩散,带着guntang的气息,狂啸而过,啾啾的衣衫发丝都被巨风吹得狂舞。四周心魔惨叫声绵延,一只又一只地被吞噬在风中,又被火浪拍得粉碎。近乎蛮横的强大灵力冲刷下,啾啾愣了愣,来不及思考究竟是什么帮了她一把,困意便嘶吼着涌上来。她实在太累了,脱力太久,身体超载,这会儿暖意吹拂,她不自觉的放松,再放松,最后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陷入沉眠。耳边好像响起了很多声音,经过了很多事,历了个人间百遍,才终于听清楚一句话。“你想回家吗?”那个声音又一次发问。啾啾说:“想。”“那为何这般拼命?”“因为我想回家,但不想成魔。”安静足足一炷□□夫,她脑海才又一次响起对话。“碎星刀乃是天工所铸,太初圣物,能割裂空间让你离去。只要你有勇气死在碎星刀下,便能回家。”啾啾凝滞地看向天空。漫天火光消逝后,天空沉重的黑云被破开,星月交辉,不远处城市正在一如既往地上演灯红酒绿。她再一次睡去。斗转星移,云起云灭,啾啾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又一次坐在中考的考场上,在试卷翻动的声音中刷刷写个不停。她要考联邦第一高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考试结束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灵府突然一热!烫!!!啾啾差点国骂一声,捂着额头弹坐起来。背后传来个郁躁暴戾的声音:“这不还没死吗。”啾啾愣了愣。天色阴暗,空气污浊,破布条在树枝上随风掀动,不远处一根插进泥土的木棒上挂着不知名的头骨。她已经不在刑场了。这又是哪儿。“喂。”背后的人发出一个不亲切的音节。啾啾扭过头,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一张离她极近的脸。瞳色暗红,瑞凤眼因暗涌的狂躁而凌厉桀骜。少年的脸庞很漂亮,甚至妖异艳丽,比温素雪还貌美数倍。但锋芒过于锐利,气势过于迫人,让人很难关注到这张脸。她又吸了一口气,往后靠了靠,屏住呼吸——大部分人听见钟棘名字就发怵了,她还靠得这么近,他身上带着点血腥味的杀欲如滂沱大雨一般沉沉压来。也不怪棠鹊那么佛系淡然一个人,上次在他面前会失控颤抖成那样。钟棘扫她一眼,站起身来:“还能动吗?”“嗯。”“那就离远点。”尖利骇人的嘶鸣声突然由远及近,一团焦红rou块一跃而起,从半空中朝着钟棘猛砸而来,钟棘看也没看,一刀刺穿,把话说完,“不想死的话。”被打碎壳的火魔rou块被他甩到一边蠕动。咚咚咚咚。脚步震耳欲聋。啾啾放眼看去,这才发现山岭断崖上,密密麻麻全是火魔,骨甲为躯,火核为心,浑身焦黑,一张张看不清的脸,咆哮着,露出狰狞的獠牙。“厉害吗?”钟棘笑了,仿佛真心在夸奖她,有种纯天然的高兴,“全是你的魔气引来的。”对了,入魔。啾啾默然一会儿,问:“你的刀叫碎星?”少年的刀尖上挂了丝丝缕缕的血,还沾了点火魔的焦灰,即便如此,刀身也如皎月荧荧,刀柄上星图闪烁。原著里钟棘出场时间很晚,算是后期大boss。实在是太长了,三百多万字,啾啾只看了两百万就觉得自己不行了。钟棘这把刀她倒是记得很清楚。碎星。据说是整个修真界最美的刀,别人拿上,碎星就会立刻粉碎,化作星辰消散。只有钟棘能用它。钟棘看了一眼:“嗯——?嗯。”原来那什么故弄玄虚的太初圣物,这么早就成了钟棘手里的切菜刀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啾啾改了说辞:“那我想死。”“什么?”钟棘一愣,回过头。啾啾很肯定:“你刚才说,不想死的话就离远点,但我想死,我想让你用碎星杀了我。”“……”“……”“……”钟棘彻底愣住,瞪大了眼,瞳孔微微收缩。好半天,才无意识地退开半步,盯着她,好像有些不明所以,又好像是觉得烦躁。表情一言难尽。正好有火魔冲上来,被他一刀切碎火核。啾啾贴心地给他留了一段反应时间。末了,问他:“不行吗?”“当然不行!”钟棘振声。仿佛啾啾找他求死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似的,即便他杀戮成性。“为什么?”钟棘错愕:“你又没惹我生气。”惹他生气就能被杀了。啾啾懂了,垂下眸子。少年腰线流畅细窄,黑色束带下屁股又挺又翘,啾啾摸了一把,手感也很好,还蛮有弹性的。钟棘:……啾啾用她那死人般木然的眼睛,看向钟棘不可置信的脸,声音平淡到让人怀疑她只是个傀儡,毫无感情地被人cao控着做了刚才的事:“现在你生气了吗?”钟棘:……别说生气了,钟棘现在天都想给捅了。额上青筋跳了又跳,握着碎星的手指发白颤抖,血管顺着手背凸起延伸。如果他会国骂,现在一定已经骂了一万遍了,杀意如暴风雨一般在红了的眼里倾泻。钟棘咬着牙,走到还在黑色枯树下弹跳挣扎的火魔rou块边,“噗呲噗呲噗呲”,捅了无数下,rou烂成渣了,他才回来。不远处的火魔瑟瑟发抖。钟棘甩掉碎星上的余血,让它如星尘般消散在半空。“走吧。”啾啾看看被他剁成馅儿的rou,又看看他,觉得钟棘今天是不准备杀她了。“去哪儿?”“你反思期结束了,送你去驻守堂。”脑袋里好像有什么叮的响了一声,信号似的,让啾啾猛然惊醒。对了,鞭刑之后,她需在悔心崖上思过一个月,才能离开这温度最高的讨刑峡。这么说来,钟棘是派来监督她思过悔恨的人。但没想到,她在这里睡了一个月,完全没有认真反思。直到刚才时辰到了,才被钟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烫醒。所以钟师兄是给她放了个水?啾啾跟在钟棘身后,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兄比传闻中温柔。温柔的小钟师兄还在暴躁中,捏起的拳头就没放松过。走了两步,实在忍不住,他顿住。啾啾也跟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