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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不知道藏雀山上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好看。啾啾问:“后来你们还去过矿坑没有?”“没有了。”男孩摇头。“那条矿坑被弃置了。我们村总共只有两个矿坑,最值钱的便是那一条。村里死了人,大家本来就很难过,现在矿道还废弃,换不了粮食,就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村长爷爷也让人去了藏雀山求助,可大家无一例外都在山里迷了路。村长爷爷说那应该是仙……仙法。”是阵法。啾啾想。专门针对凡人设置的迷阵。修真者之于凡人来说,虽然确实很牛逼,但老是被求助来求助去,也很烦的。更何况大部分人的求助是为了不劳而获——我想发财。我想升官。我想一夜七次。谁管那些!啾啾没有和他多解释,只是点点头。“就是这里了。”男孩指了指,想到不好的回忆,脸色发白。面前一个黑黢黢的人工洞子,外面七零八落放了些箱子和矿镐。“你在洞口等我。”啾啾走过去。焦火山一年四季狂风不休,好在矿坑沉在地底,路面上的尘土吹不散。啾啾刚一进去就发现好些细长弯曲的痕迹,一些很凌乱,一些在打转,还有几条蜿蜒不断地往洞坑深处延伸。这种爬行痕迹看起来是蛇蟒一类。啾啾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又蹲下摸了摸泥土。很松。空气中有奇怪的味道——除了尸体散发出的腐烂味,还有股黏糊糊的腥臭。能钻入地底,发臭的蛇蟒。不太妙。她放轻了脚步,慢慢深入。越往里走,腥臭味就越重,不知道经过多少个熄灭的火把,突然,洞坑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尖啸!震耳欲聋,带着警告和怒嚎,在狭窄黑暗的矿道中远扬回荡!接着,整个矿道一阵抖动,碎石簌簌往下落!啾啾猛地顿住脚步,望向黑暗的深处。——这是最不妙的结果。她立刻回头。男孩老老实实在洞口守着,显然他刚才也听见刚才那声尖啸了——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听不见,骇人至极。他脸色惨白,腿肚子有些发抖,却握紧了拳死不离开。一见啾啾出来,他立刻迎上:“怎么样?”啾啾如实告知:“闇石蟒,修为比我高,我打不赢。”“……”这消息无疑让他怔在原地,脑袋里嗡嗡地不停响。再次开口时,他那脆生生的声音也在跟着发抖,“你……你也对付不了?”“能对付。”什么意思?到底是能还是不能?男孩迷惑了。一颗心提起又放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瞧着啾啾。“虽然硬碰硬是打不赢。但是。”对面那一直冷冰冰的少女突然笑了,弯了弯嘴角,男孩错愕地瞪大眼——他一直以为仙人jiejie不会笑。原来她会,而且,笑得很好看。淡淡的,却如皎月晨星,潋滟生辉。刹那间时间都仿佛停在这一息,万物俱寂。可惜她眼睛却是冰的,冷酷无畏。“没开智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我不能对付的。”第13章我不要你了。藏雀山难得的阴天。乌云厚重,天色玄沉。那群水灵根弟子正在练习凝雨诀,时不时降下一阵雨。棠鹊将手指环成一个圈,放在眼前,透过那圈凝望雨云。她怎样都无所谓。她已经不太记得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究竟是谁——她的记忆里有许多面目模糊的人,来来去去冲散在生命的长河里,只偶尔翻出一朵浪花,勾起她朦胧的回忆。但棠鸠回到棠家那一天,她却清楚记起了那女人曾对她说的话:“从今天起,你是棠家的女儿。”那时候棠鹊只有三岁不到,跑起路来摇摇晃晃,还会跌跟头,时常引起一阵哄笑。她一无所知地被那女人带到棠氏夫妇面前,看向愕然的男人,和哭泣的妇人——以及妇人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电光火石间有什么贯通了她的脑海,她懵懵懂懂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歪头:“爹爹,娘亲?”棠鹊就这样成了棠家大小姐。爹娘喜不自胜,光研究她名字就研究了一个夏天,最后郑重地给她取名为“鹊”。寓意吉祥,不求她出人头地,但求她幸福快乐。三岁的小孩能懂什么,连记忆都时常断片。等她真正能记清楚事时,那些朦朦胧胧的身影早被抛之脑后。如果不是她被带回家,顶替了阿鸠的位置,也许棠氏夫妇还会接着找下去,直到找到阿鸠为止。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拼命想要补偿阿鸠。阿鸠喜欢她的房间,好,她让给她。阿鸠喜欢她的新衣服,好,她忍痛割爱。阿鸠喜欢小温温……好,她同他划清界限,不再往来。书院里那少年,她的好友慕以南,曾皱眉看着她,压抑着怒气问:“棠鹊,你就这样漠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棠鸠想要我,你连我都会让出去?”是的。她怎样都无所谓。因为她被这个世界伤得太深,早已不抱幻想。她只想尽她所能地补偿阿鸠。就算阿鸠要伤害她,半夜点着蜡烛偷偷看书,争强好胜地在书院考个榜首践踏她自尊,也无所谓。但阿鸠不应该利用她的愧疚去伤害她的朋友们。小青鸾……棠鹊闭了闭眼。又下了一阵雨。雨停后,棠鹊披上新衣出去走了走。空气中有股泥土味儿,院中金雀花开得招展。刚出弟子居,她便遇上沉默往外走的温素雪。“小……”棠鹊下意识喊他一声,发出一个音节后立刻咬了舌头,改口,“温、温素雪,你要去哪儿?”进入内门后,弟子等阶就变得严谨起来,虽说温素雪年纪比她小,可修为比她高,按照门规,她须得叫温素雪师兄才是。可棠鹊叫不出来,索性直接喊了名字。温素雪愣了愣,倒是没太计较,只淡淡道:“我去焦火山看看棠鸠。”“阿鸠?”从温素雪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棠鹊心里没来由的一跳,片刻后反应过来,“呀——我忘了,一个月了,阿鸠已经离开讨刑峡了。”“嗯。”“你……”棠鹊垂下睫毛,像是想起什么,无意识扯了下温素雪的袖子,“我没想到师尊会罚阿鸠这么重。我没想让她吃这么多苦。”“她做错了事,自然该罚。”棠鹊吃了颗定心丸,偷偷瞥他一眼。少年面如冠玉,神色冷峻,雨云下的轮廓秀美又脆弱。默了半晌,她拉拉身上的斗篷:“我同你一起去罢。”“不必。”温素雪平平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