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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顽强拼搏了许久,再也抵抗不了,摇摇欲坠,颤颤巍巍。“要不还是算了吧……”有男修脑子一热,脱口冒出。等瞧见啾啾的身影时,又有些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凭什么?”有女修扬起声音,“被伤成那样的人是你吗?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替这位师妹做决定?”“师妹,今日你便放心把委屈都说出来,我不信这世上没有清白公道可言!”“阿弥陀佛。”坚混禅师并不参与争吵,只是闭着眼睛,转动手指间的佛珠。“可是我不懂……”人群中传出个异常稚嫩的声音。循声望去,是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正怯怯地抱着师兄一只手臂,半遮着脸,懵懵懂懂,“为什么那个jiejie要哭?”她指了指:“被欺负的不是这个jiejie吗?”察觉到大家视线后,小姑娘更加害羞地往后躲了躲,小声问:“我是不是又认错人了呀?”“没有。”她师兄挡住她。“那她为什么要哭?”小姑娘更加不解,“爹爹经常和我说,做错了事就要认错受罚,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也不能糊弄过去,jiejie,你爹爹难道没有……”小姑娘话没说完,她师兄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棠鹊哭声蓦地一停。啾啾安静地伫立着。其实以前不带脑看原著的时候,她前期是很喜欢棠鹊的。原著笔触细腻地写了棠鹊的心路历程,将少女忧思一层层剖开,让棠鹊不得不迅速成长,成为一个通透地看穿了世间悲凉,却依然爱着这世界的温和少女。啾啾可以理解棠鹊,也可以理解她心里过不去的那个坎儿。十六七岁花季雨季,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年纪。平心而论,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在得知自己复杂身世时,还能保持淡定自若的?谁心里还能大公无私到没有一点小九九?原著里说过,这是成长文,棠鹊不是天生的女主角。她一边希望爹娘可以多关爱一些meimei,一边希望大家还能继续喜欢自己,这都很正常。但啾啾对棠鹊的理解也只限前期。她第一次想要弃文,是因为棠鸠帮棠鹊摆脱了霸凌,自己却成为了霸凌的新对象,而棠鹊偏偏和霸凌者成为了好朋友。棠鸠又一次和昆鹫对峙完,惨败之后,棠鹊前来安慰她,棠鸠却一言不发。“少女嗓音温和,像风一样,能够吹散所有阴霾,可棠鸠偏偏目光呆滞,沉默不言。棠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跟着沉默下去——阿鸠现在根本不愿意听别人说话,她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仇恨里。”这是原著里的描述。啾啾这个人很轴,盯着“仇恨”那两个字看了很久,她不知道棠鸠有什么理由不去仇恨,棠鹊又有什么立场劝meimei放下仇恨。想到这里,啾啾撩起眼皮,瞟了瞟昆鹫。小雀斑少年正愣愣望向粉衣少女,琥珀般的眼睛不住闪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是棠鹊在潋滟星河下飞扬的裙摆,还是在秋虫嘶鸣时摇着团扇轻声细语给他讲的那些凡间故事。总归不会是责怪她。他们每一个人,兴许都在心里权衡计量。棠鹊负着手满脸俏皮的模样,低垂睫毛失落的模样,为了目标认真拼搏的模样,又或是大胆说出自己想法时闪闪发光的模样。他们怎么舍得责怪她。最后啾啾的视线对上温素雪。那满面病容的少年还在浑浑噩噩中,干裂的唇瓣抖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的一把推开怀里的人!“呀!”棠鹊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睁大眸子,泪眼朦胧中看向推她的少年。“小温温……”话还没说完,少年便转过了身:“呕——”温素雪满脸痛苦之色,单薄的身体微微弓起,吐不出来,只能干呕,仿佛要呕出肺腑。他觉得自己恶心,他怎么能这么恶心。棠鹊愣住了,僵硬得宛如一块石头。许久后,她终于毫无感情地开了口。“是我强行与他结契的。”少女的声音很轻很软,随着冰冷的雾气一起弥散在寂静的山谷。她垂着头,好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也不再哭泣,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眼睛隐没在黑暗之中。“我发现小青鸾的时候,他正在昏迷,流了很多血,所以我强行和他结契了。”“我不知道他会排斥人类。”“……我以为我能和他成为朋友……我明明对他很好。”“……”她顿了顿,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姿纤细窈窕,仿佛被风一吹就能飘走。她伸出手,一捋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那时候小青鸾危在旦夕,我和他结契,是为了帮他分担痛苦。如果不这样,他便会死在我眼前——我、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少女手臂上有一排交错的伤痕,看得出来养了些时日了,痕迹在慢慢变淡。即便如此,在白皙的肌肤上还是显得触目惊心。众人都沉默下来,山谷愈发死寂。好半天,有位女修皱眉。“那你的青鸾为何要杀你meimei?”“我、我也不知……”棠鹊摇了摇头,贝齿咬住下唇,懊悔难过,“小青鸾对所有人都不太友好,也许、也许阿鸠那时候正好落单,就成了他的目标……”这就又陷入死结了,水镜虽然能照出人之回忆,却照不出心之所想,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棠鹊抬起自己葱白的手指,慢声细语,却郑重坚定:“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阿鸠。”“我帮她作证。”小雀斑少年也开了口,“那只青鸾本就对我们极不友善,心怀不轨,对吧,温师弟?”温素雪没说话,只是呆滞地凝视啾啾。可青鸾,是传说中的仁兽啊……“阿弥陀佛。”坚混禅师看了过来,掌门也拍了拍啾啾脑袋,似乎在问她的决断。少女表情平静,空洞无澜地看向前方。这一趟本来就是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其它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更何况青鸾已死,再扯下去只是白白惹人厌烦。啾啾淡淡的:“你和青鸾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是清白的,这一点可以确定了吧?”她不疾不徐,吐字清晰且认真。片刻后,啾啾慢慢抬起头,表情冷酷:“——那么,道歉呢?”她一个一个看过去。“哥哥?”棠折之半分没有迟疑,低下头郑重其事:“抱歉,阿鸠。是我错怪了你。”啾啾没有回应,继续点名:“棠师妹。”她每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