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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罢!”烛火在湖水上被吹皱又被碧波推回,安静之中,众人都有些尴尬,阴阳头大哥甚至怜悯地说了声“别呀。”——张熠棋目光指向的方向,又是啾啾。阴阳头大哥摇摇头。大家都是江湖骗子,混口饭吃不容易,这两个刚入行的小新人下午已经受到社会的毒打了,再让他们继续尴尬下去,就会消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对行业的热爱性了。不太好。不过也没办法,在一大堆群魔乱舞中,就啾啾和陆云停两个装束稍微正常些,正常得扎眼,反而显得不正常起来。陆云停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倒是那姑娘,虽然一头叫人忌讳侧目的短发,瘦瘦小小的,可容貌当真是一等一的。愈是没有表情变化,愈是没有神采光亮,就愈是像异域商人曾经展示给众人的人偶。不会笑也不会哭,就保持那个动作坐在架子上,美丽又诡异地看着众生。“我不会。”就连说话也像人偶,声音干净,还带了点没完全成熟的稚嫩,却淡淡的,毫无感情起伏。啾啾说:“我不会你想看的那些东西。”对上啾啾的眼睛,男孩顿了下,就算刁蛮任性,背后汗毛也忍不住竖了竖——太像死物了。看久了感觉会被拖入死寂的深渊。“嘁。我就说爹爹肯定会找来骗子。”他不知为何生出些畏惧,吞咽一下,嘴硬地小声嘀咕一句,换了对象,“那你来吧。”“……”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张熠棋找上的是乔晓晓。乔晓晓正在喝着酒幸灾乐祸,一听矛头指到自己身上来,顿时不乐意了,侧目瞟向张老爷。哪知张老爷非但没能意会,反而沉吟一下,小心翼翼的:“乔仙子,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啊?”乔晓晓扬起声音。张顺成以为她没听清,给她比划:“那个,对,就是那个!”旁边诸位奇装异服都在给她递眼色:小姑娘,演吧,拿了那么多钱,基本的服务精神要有的。“……”——啊?!谁和你们一样!我可是会真本事的!乔晓晓一张英气的俏脸又青又红,静默地坐了几秒,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大胆!我来你张府是帮你解决妖邪的,不是来供你们取乐的!”此话一出,振聋发聩。张顺成吓得身上一抖:“我不是……”张熠棋也被喝得倒退一步。男孩从小被溺爱着长大,还没人敢接二连三忤逆他,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我看你明明也是什么都不会,就想骗我爹爹的钱,还说的这么堂而皇之。”“你、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乔晓晓瞪大了眼,一甩袖子:“既然如此,你们张府的事我便不管了,张老爷,您还请另寻高明罢!”“别别别!”张顺成顿时慌了,懊恼不已,给管家递了个眼色,把又叫又闹的张熠棋哄走,又赶紧安抚乔晓晓,“仙子莫气,是小儿无知,唐突了仙子,回头张某定好好收拾他。”如此好话说了几轮,乔晓晓才面色稍霁,哼了一声,重新坐下。***晚膳之后,张顺成开始带着众人参观张府。按理说带乔晓晓一个人探查一遍就可以了,但张顺成大抵是真被府上怪事给缠怕了,现在纯属一个急病乱投医的状态。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乔晓晓,也没有完全放弃其他人。就算知道来人中有不少滥竽充数的,也顾不得那些了,只求众人当中有几个真有本事的,能解决府中的人心惶惶。“这里是下人房,倒是没出现过太多怪事,就是有天半夜,一间居所的窗户被莫名扔了许多石头。”整个张府都很怪异,被视线注视的不安从走进张府那一刻,一直持续到现在。下人房这边也有,却不强烈。“嗯——”乔晓晓闭目掐着指尖,“这间屋子,我确实感觉到了残存的鬼气,很残暴。”张老爷擦擦汗,继续带他们走。“这里是夫人的居所,夫人说夜里模模糊糊看见帐子外站了个人。”乔晓晓:“夫人的居所?张老爷没与夫人住在一起?”张顺成好像不愿提这个话题,脸上带出些冷硬:“近来府上事情太多,我便暂且住在了书房。”他想了下:“书房也发生过两件怪事,第一次是书房门被莫名踹了几脚。”说起这个,他至今心有余悸:“那踹门的力道极大,我见窗户还开着,生怕那东西从窗外进来了,便赶紧去关窗子,然而却看见——窗外一个人也没有。”“明明门一直被踹,却没有任何东西站在门外。你说奇不奇怪。”他又擦了一次汗,至今回想起那个画面还觉得可怕。乔晓晓沉吟道:“那第二件怪事呢?”“第二件是我晚上头昏脑涨,出去走了走,不料刚出门,书房门便砰地关上,并且,被反锁了起来。直到第二次天亮才重新打开。”张顺成摇头:“那日我在园中站了一宿,天亮时,眼睁睁看着门自己打开的。当真是诡异至极。”乔晓晓摸了摸屋外光滑的木柱,摇头:“这里鬼气确实强烈凶狠,只怕是个厉鬼。”厉鬼二字出来时,正巧朔风乍起,穿过庭院,猛地灌上来,春寒料峭,吹得人头皮发凉。只听风声呼啸而过,无人吭声。陆云停挽着啾啾的手一紧,两人俱是心里一沉。一瞬后,少年先行问出了口:“张老爷,这院子可出过什么怪事?”“这个……”张顺成扭头看了一眼,“这便是照影园。”是花草枯死过两次的那个院子。啾啾透过拱门往里看去,现在花草还没来得及补种,褐色的泥土裸露在外,几颗枯树伫立上方。看得出都是多年老树了,树干粗大,枝桠繁多,上面还留着不少鸟巢,枯死了着实可惜。“这园子可有什么不妥?”张顺成观察着两人的脸色。陆云停看了眼啾啾,脸色不太好。“是有些不对。”少年慢慢说。问题太大了。满园魔气,充沛得几乎扑出来,非常强悍。仿佛海中巨浪,滚滚翻涌而来,再狠狠拍碎在山崖上。那种深不可测的仿佛遮天蔽日的压迫感,会让修士不自觉在此感到畏惧。张顺成屏住了呼吸,提心吊胆:“哪里不对?”“哪里不对?”乔晓晓也问出声。陆云停心里有所思量,只是拧着眉,不再多言。乔晓晓挑了挑眉。故弄玄虚。片刻后,她狡黠地笑了笑,指向前方,露出一副深沉的模样:“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