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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污秽之地的清莲。他走远了。棠鹊突然愣了愣,眨眼间,温素雪已经到了长廊的尽头,她也急忙追上去。第四层。战斗才进行一小半。领头的女修在不住喘息,美艳的脸庞上冷汗涔涔,向来魅惑人心的瞳孔这会儿倒映着刀光剑影、四方触手,写满了震撼和警惕。左塔攻陷速度太快了,她们临时被拨来增援这边,二十多个金丹期,还以为会面临什么千军万马,却没想到,这里只有两个筑基期。不过,这两个筑基期也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眨眼功夫,她们已有七人折损在了他俩手上。而其余人也陷入苦战,一时半会儿竟然隐隐有了落于下风之势。冷不丁与那少年妖异的眸子对上,女修心中突然一跳,脑袋中警钟敲到了最响,振聋发聩,她疾疾往后退出一丈,呼吸急促,抬手一擦冷汗。偏偏这时候,又有两串脚步接近。所有人都面色一变,难看地盯着那边。门一开一合,新人加入。女修的心直直沉下——来的人,又是敌人!……棠鹊二人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扭曲的触手映满眼帘,纠缠、挥舞、猛砸,一段带刺的藤茎游过来,蛇一般绕着他们观察。数量过多,给心灵造成极大的阴影。棠鹊差点叫出声。这下总算知道楼下开裂的地面是怎么回事,也知道那些人都死在谁手上了。虽然上次门派小较上就已经见识过啾啾的触手了,但……上次不过把陆云停甩来甩去玩了一把,哪有这次疯狂可怕。棠鹊几乎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啾啾强到了一个她无法匹及的程度。这让她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长廊上躺了几具尸体,少年少女站在尸体旁边,钟棘在前,游刃有余,像个桀骜跳脱的熊孩子。啾啾在后,微垂着头,安静的呼吸,仿佛这满目的恐怖画面不是她制造出来的。两个人都没回头分给他们半道视线。棠鹊长这么大还从没杀过人,盯着那尸体半天,隐隐约约又有了要干呕的冲动,却强忍着恶心抽出剑,果决地指向敌人。法器催动,无柄小剑围着她熠熠生辉。温素雪也做出了备战姿态。……这两个新来的家伙同样是筑基期。领头女修眉头紧紧压下,一滴汗液滑落至眼角,现在她再也不敢轻视筑基期的小屁孩了。僵持了几息后,她重新喊:“上!”战斗再次打响。女修们拼死砍向触手,带着或是惶恐或是英勇的表情。没办法,眼下最难缠的敌人便是这些触手。每一次攻击都出其不意,甚至还可能同时从几个方向袭击过来,砍断了又再生,源源不断,她们根本分不出神去在意别的对手。这也造就了她们的死亡。当她们和触手苦战的时候,红衣少年的刀光轻而易举地结果掉她们。眨眼工夫又是几具尸体。已经不行了。女修们死伤惨重,有人着急地喊着领头弟子的名字,可领头弟子也束手无策——那少年和少女配合极好,互相保护着对方,她们一个也接近不了。这要怎么办?这根本无解!正惊惧时,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声音里带了点隐隐约约的期待。“快看!”众人循声抬起头,俱是一喜。只见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根茎藤蔓,竟然开始凭空破碎,化作点点青光,消散在风中。这是——?“她灵力撑不住了!”有人惊喜地喊出声。确实,就算有钟棘教的功法吸收灵力,但啾啾这样不管不顾地开启最大功耗模式,续航还是有些跟不上。她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更多的触手在消散。棠鹊咬紧了下唇,眉头紧锁,忐忑不安。而女修们却燃起了一片希望之火,隐约的欢喜涌动,恨不得笑出声来。好事成双,不等她们庆贺敌方的松动,又一阵脚步纷涌,这次是她们熟悉的灵气,一众美人几乎高兴得叫出来:“援军到了!援军到了!”第二次增援已至。整个左塔四层,修士如潮,人数远远超过了正在凋落的触手数量。领头弟子至今心有余悸,却也渐渐熠熠生辉地漫上笑意。“杀了他们!”她高举长剑,热血沸腾。“杀了他们!”悲欢楼众人跟着高呼。“杀了他们!”整座塔楼士气高振,金戈铁马奔腾而过,连楼层都在微微震颤,她们张扬地砍断仅剩的枯枝触手,举剑指向那寥寥四人。“啾啾!”棠鹊忍不住喊出声。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仿佛寄希望于啾啾重开大招一般。不好,这下是真的不好。棠鹊手心里一片粘腻的汗。敌人鸦群似的卷来,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残酷战斗,她几乎是一瞬间被对方的威压吞噬掉,浑身颤抖,节节败退。幸而一柄开花的剑从斜方探来,如密林繁叶,遮风避雨,顷刻间帮她隔断四周攻势。广藿香的味道让人安心。“温温。”她惊魂未定。“嗯。”少年清浅一个字后,再次陷入苦战。棠鹊定了定神,也举剑迎上。她还是有些惶恐的,不过这次勇气激增,心里有了底气。她要保护她的朋友们,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勇往直前。冲锋,陷阵。敌人越来越多,潮水一般。怎么也打不完。饶是钟棘这样的小怪物,被密密麻麻一包围,也有些施展不开。不是他变弱了,是她们送上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收割的速度。少年少女们拿出最沸腾的热血,飞蛾扑火。领头女修已然大喜,从喘息的片刻中,握拳至唇边观察战场。鹅黄色衣服的小姑娘在门边,一个人应付三人,已经被打得快要神志不清,只能勉强招架,弱唧唧的程度让人难以置信。就这——还敢上战场?之前把她当成个对手,简直是太抬举她。她哪儿比得上那短发姑娘。至于短发姑娘,这会儿和那淡漠如雪的白衣少年背靠背站在一起,互相执剑指向围攻而来步步紧逼的敌人,丝毫不敢分神。只要他们敢给后背流出一分空隙,就会被长剑刺穿胸膛。最后是那红衣少年,孤身一人深入了敌群中心,刀光盈盈,他咧着笑,兴奋又狂暴。四周血流成河,数十尸身横在他脚边。没了触手,这少年变成了场上最棘手的人物。必须先除掉他。现在他与他的同伴分开了约有两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