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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别人胡乱揣摩你,你不也在胡乱揣摩别人?怎么,你以为钟师妹会像你那样,不管不顾地伤害于你?”“……”棠鹊觉得有一根冰针突然扎进了她心脏的软rou,连声音都变了,咬牙道:“我没有。”医修师姐懒得同她多说,免得回头又被她居高临下、一脸通透了然地指责。她不轻不重哼地一声:“快些回你们那边吧,你师兄弟们还等着你呢。”这一句,让少女身子突然一震。像是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对了,师兄弟、师尊、大家……她竟然有些不想回去那边,可又不得不回去,双腿灌了铅似的,恨不得永远挪动不了。这会儿,问世堂弟子们已经围在赌坊摊位面前分钱了,他们乐滋滋的:“倍率竟然这么高?赚大发了!”“我可是在钟师妹身上投了三千灵石,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激动,我变成富豪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也有人拍拍身边痛哭流涕的散修,特别坏:“仙友,多亏了你们对棠师妹的大力支持,我们才能赚这么多。”那散修哭得更加厉害:“谁知道一个内门弟子连个外门弟子都打不过啊!”更多的人是庆幸,还好钟啾啾打得快,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注。不然……他们的快乐,让归雀峰弟子们格外不快乐。棠鹊心底有把火在撩,烧得脸皮和耳朵都在痛,看向讪讪的师兄弟们便更加沉重:“我……”她手心全部汗湿了:“对不起。”尴尬、有罪、羞愧,各种情绪笼罩着她。“没、没事,”昆鹫结巴了一下,很快重新提起精神,“没事,不就一点灵石吗,你没受伤便好!”“对,师妹,你人没事就好,别太在意。”“那、那话怎么说来着?钱财乃身外之物嘛。”当然也有真正输大了的师兄弟还在悲痛。那种悲痛让她格外不舒服,脸红得滴血。棠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回来这边——她刚才就应该直接转身走掉。她手指难堪的绞紧,想到刚刚自信满满的向大家保证她会赢,让大家相信她的那些话,就痛苦得头皮发麻。棠鹊扭过头:“师尊……”像是在找她的依靠似的,忘了之前她与明皎之间那些禁忌,声音里带了些鼻音,有点撒娇,还有焦急不安。她说好不会让师尊失望。明皎却没有看她,只是抬手包容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此事揭过”的意思。他眼睛盯着台上。——因为那给钟啾啾秘境令牌的长老笑着说了声:“陨星,你问世堂当真是人才辈出,不如什么时候来我惊雀峰,教教我如何教导弟子罢?”陨星笑道:“我可没什么功劳。啾啾徒儿本便是一块璞玉,稍经打磨,便能成才。”璞玉。既然提到陨星真人,便少不得要想到钟啾啾上一位师尊。在焦火山上,众目睽睽之下,被她舍弃掉的明皎真人。那一幕实在是过于离经叛道,至今还令人记忆犹新。明皎面色阴沉。他是野心家,也是艺术家。凡间有种人叫玉雕师,经过他们的手,美玉会变得更加精巧昂贵,奇货可居。明皎一直觉得,他便是玉雕师。他雕刻出一块又一块的美玉,近乎痴迷。用他们成就他的野心,相辅相成。钟啾啾只是一块美玉附带而来的劣质顽石,没了就没了。她一个人活不出来,就算有人愿意打磨她,石头也发不了光。可现在,众人却告诉他,那颗顽石是璞玉。他精心打磨出来的美玉,还比不上那块刚被开出来,没来得及雕琢的璞玉。他的呕心沥血像个笑话。一双双视线打量着他,打量着他怀里的少女。男人的手不自然地停了停,脸色愈发难堪,黑如玄墨。***清元秘境的试炼弟子最终定了下来。各峰都有喜有忧。归雀峰倒是没有任何喜讯,最有潜力的两个弟子,棠折之放弃,棠鹊落败,大家只好不欢而散。正是因为棠折之的放弃,才让众人把希望都压在棠鹊身上,希望她能为归雀峰争光。棠鹊停在神机堂外,久久不想迈进去。正在这时,面前突然多出个人,抬眼一看,竟然是吴师妹。吴师妹脸上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大概是特意来这里蹲落单的她的,一见面便开口:“棠师姐,你为什么不改名呀?”她声音阴阳怪气的。棠鹊懒得理她,步子一折,要往旁边走。吴师妹却不依不饶,拦住她:“怎么不回答,我听说你认了个悲欢楼的媚修当母亲,母女情深得很,还因此和棠家断了关系。按理说,你不应该叫棠鹊了呀,怎么不改名?”棠鹊不走了,冷冷盯着她,目光锐利。“你瞧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吴师妹冷哼,“让我猜猜看,你是特意做给棠家看的,对不对?”棠鹊:“……”“你见到他们时,不肯上前问候,即便他们是养育你多年的恩人。按理说,你应该是决心与他们决裂了才对,但你又做事只做一半,死活留着这个名字不改。”“因为你知道改了名之后,你就彻底不是棠家人了罢?”“所以你做出这份姿态,好让棠家人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们,比钟啾啾更爱他们。你只是在赌气。只要他们开口,你就马上回家,对不对?”“你一边希望他们关注你,一边又想报复他们。真有意思。”吴师妹嘻嘻笑了两声:“明明不是你的东西,你还拿得理直气壮,理直气壮也就罢了,你还拿得这么矫情。”棠鹊唇线抿得发白,牙关都在哆嗦。你闭嘴,你闭嘴。她身体冰凉。吴师妹哪里会放过她,摊开手:“是啊,你养父母那样偏爱你,你又从棠家拿了那么多好处,怎么舍得说放弃就放弃了呢。就可怜那钟啾啾……”砰——话没说完,吴师妹脸上便猛地挨了一拳,整个人摔倒在地!脑袋上别的蝴蝶钗子落在地上,铛铛乱响。她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棠鹊却慢慢松开拳头——不是她打的。“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试试。”少年靴子踩了上去,狠狠撵着对方的手。——打人的是昆鹫。吴师妹手拔不出来,被踩得痛苦不堪,发出高昂的惨叫。棠鹊脑后蓦地有一道光注入,让她想到,啾啾之前,差不多也这样被昆鹫虐杀过。吴师妹叫得更加大声,终于引来了人。“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