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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过,还能哪样?她的名声不好,年龄也大了,新唐是民风开放,和离再嫁也是常有的事情,一个女子的名声不好,倒也不会要了她命。可是她自己因为和宣章那一场情分,已经十分疲惫了。这两年她是看开了些,可也没有遇见合适的男子,她已经是双十年华了,和她一般大的男子,几乎都已经成了亲,没成亲的,她身边也就只有范文书一人,可范文书也要成亲了。苗秀姝脸上浮现郁色,又压了下去,身边的人来了又走,现在,他也要走了吗?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样过也挺好,我爹我娘也随我,日子过着舒心就好。”范公子点点头。在他心里,女子从来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只要日子过得开心,嫁不嫁人,还得看缘分看自己喜欢,就像那明月居士,也未婚嫁,可过得照样潇洒。两人又聊了一会,苗秀姝亲自送他出门,两人一同往街上逛了逛,走了走,最后他提出送她回苗家,半响过后,他才往范府走。范府街道对面,一个女子和一个婆子跟了范公子一路,仔细瞧着他进了范府,气得剁剁脚,挥挥手,往西街走。第二日。郑县。崔县丞府中后院里。一名穿着梅花烟绣粉色罗裙的小姐正坐在房中软塌上按着额头,她芳容丽质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奶娘你带人亲自仔细去登州查查,那范公子与本小姐定亲以后是不是还时常和那苗小姐来往。”一名半老的婆子立马点点头。“小姐,那范公子气欺人太甚,昨日若不是我和子佩亲眼瞧见,我们还不相信。”这说话的婆子是崔小姐的奶娘,崔小姐是她从小一手带大,两人十分亲近,她十分忠心,前两日她带着崔小姐的贴身二等丫鬟子佩去登州,是崔小姐派她们亲自去登州采办些珍贵物件,郑县到底是小了,有些东西得去登州采办才好,崔小姐也想再打探打探与自己有婚约的范公子情况。“原先娘亲劝我,说那范公子早年和一个姓苗的小姐闹出了谣言,可那时年少无知,范公子又出门游学了三年,那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是那般想,想着年少不懂事,过去了就好,可现在已经和本小姐定亲了,还这般是为何意?”崔静娴越想越生气。“我瞧了他的画像,他那模样倒也入了我的眼,想着少年时就中了举人,才学人品应是个不错的,可不曾想,却是个拎不清的!”崔静娴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气愤道:“你们真的亲眼瞧见他和那苗姑娘在一块?”“可不是,老奴和子佩就在那女子学堂外候着,瞧见他们进去,又瞧见他们出门 ̄”“会不会是误会?”子佩在一旁皱着眉头道。崔静娴看了一眼子佩,开口道:“奶娘,你再把昨日的事情经过说一遍 ̄”“是,小姐,昨日老奴和子佩先是坐咱们府上马车到了登州,叫车夫在城外等着老奴和子佩,老奴有和子佩进了登州,一路去西街采办,采办了些物件,和子佩去一家饭馆吃饭,瞧见外面街上有一个男子和准姑爷……和范公子长得很像,老奴和子佩就多看了一眼,那成想,邻桌的客人也瞧见了,还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声音可不小 ̄”“那客人是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隔壁那桌客人说啊,瞧那范公子又和苗小姐在一块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然后呢?”“然后老奴和子佩对视一眼,顺便拉了一个店小二打听范公子和那苗小姐的事情 ̄”说道这里,那奶娘脸色更加不好了。“谁成想,那店小二说得十分难听,说那范公子在外游学回登州就是为了苗小姐,说还替苗小姐置办了一个学堂来 ̄”“气得我和子佩二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抓了那店小二仔细问范公子和苗小姐的事情,问了那女子学堂在哪?他告诉我们,我们结清了饭钱便去寻去那女子学堂附近等着了 ̄”说道着,崔静娴脸色越来越差,她那张娴静的脸面,早就变成阴沉。“这样,明日奶娘你带人亲自再去查访一番,若是真有此事,若是定亲后那范公子真还和那苗姑娘来往,我就和他退亲。”奶娘点点头,子佩也点点头,另一个大丫鬟子书也同样点点头。“欺人太甚,我崔静娴即使嫁给傻子聋子,我也不会嫁个拎不清的!”“我不嫌弃他心里有过别人,他倒是好!定了亲还和那家小姐勾勾搭搭?这是要把我崔静娴至于何地?”郑县崔府后院今日注定是无法平静了,那穿着梅花烟绣粉色罗裙,丢下两句狠话便站起身子带着人匆匆前往自己母亲房中。从清晨到黄昏。从黑夜到白日。北风劲吹,江南烟雨。黄昏的落日把那骑马的人儿身影拉得极长。又过了数日。一幅请帖快马加鞭终于从登州送到江南,到达江南小镇鹭桥镇时已经是离出发日十日后了。快马停在鹭桥镇的书院前,那送请帖的男子咚咚咚敲响了书院的大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大娘,男子向大娘说明来意,大娘连忙进了书院去请周老先生出来。周老先生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头发胡子全白,可瞧着精神还算尚佳,院门外的男子急急忙忙把事情一说,把请帖拿出递给了周老先生,这才直接上了马,准备打道回府。周老先生看着自己手中的大红色烫金请帖,想到刚刚那送请帖的男子说的话,笑了笑,他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赶得了那么远的路程去吃那范府喜酒?不过范夫人心思倒是细腻,还知晓派人来给他这把老东西送喜帖,也不枉他啊,照顾了范文书一年之久啊。周老先生看着那喜帖笑了,转身往书院中走。他心里泛起愁闷来,他这一把老骨头了,一来走不动,二来也没那空闲去登州那么远的地方,可刚刚送喜帖的人说了,范夫人很感激他照顾了范公子一年之久,想要当面好好感谢他。当面感谢?他哪里需要什么当年感谢,只要文书贤侄惦记他这把老骨头,他便知足了。他看了一眼那喜贴,想着等到时候他托人送些礼去范府算了。牛婆婆在后院看见了周老先生手中拿的红色烫金请帖,有些好奇道:“周老先生周老先生,是哪家给你送了请帖?咱们镇上哪家有喜事了?我瞧着门口那人是个脸生的,不像是咱们镇上的人?”周老先生看了一眼牛婆子,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是登州长史范家送来的请帖。”“登州长史范家?”牛婆婆听说过范公子是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