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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漠北,看漠北的雪景,看漠北的春日,镇守漠北。”“谁要嫁给你了?”她流出泪水。漠北的雪景不错,如今她已经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还独自一人看了三年。这三年,她睡他睡过的营帐,吃他吃过的大锅饭,拿他拿过的长枪,看他看过的兵书,学他学过的武术,骑他骑过的战马,爱他所爱的人。可惜他看不见,他不在,她很想他。她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年,她想的周全些,拦着他不要冲动?或者,她陪着他来呢?一国公主,如果那样死了。西吴的君王是不是就要下令报仇了?西吴的君王是不是就不会接受夷朝降书?可怜年轻俊美的李家小将军,英勇无畏的李家小将军,忠心耿耿的李家小将军,他还没有娶自己心仪的姑娘,他还没有替大哥报仇,他还没有抓住怜月给他的平安结,就死了。死后尸骨化作浓血,灵魂练做妖物,为敌朝王后霜玲子所用。时光飞逝。十年后。听说夷朝新任的那个王和王后,被漠北第一高手无宴和南疆圣姑联手暗杀了。而无宴和南疆圣姑,都是由当年离开长安城的怜月公主重金请来。夷朝大怒,夷朝王氏势死要替报仇雪恨!他们联合周边王朝,攻打西吴,要斩杀无宴,斩杀南疆圣姑,活捉怜月公主。漠北边塞城墙上,高怜月穿着黑色战袍,黑发如墨高高束起,身形笔直,气质高贵,望了一眼城墙下黑压压的敌军。她手中拿着的弓箭被拉成半月,一支黑色羽毛弓箭猛烈射去,射中了她瞄准的那位夷朝将士。她的箭法已经出神入化了。高怜月站在城墙上,露出了阴森笑容。天知道?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十三年了。十三年!金鼓连天,一个身穿黑色战袍肩披铁灰银亮甲胄女子,满身煞气骑着战马领着铁血硬汉李家军冲出城门!乌云密布,生死仇敌。杀尽外邦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百战沙场碎铁衣。一剑独灭夷朝兵。黄金铁甲,汗血宝马。铮铮傲骨,视死如归。几年后。漠北。边疆。长安城派了一位姓李的将军前往漠北。李家小将军喜欢穿黑衣,墨发高高束起,用一个玉色发冠箍住,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飘逸摇曳,仿佛春日杨柳,骑着一匹骏马从长安城抵达漠北。城墙门下奔驰而出两匹人马,身穿黑袄,肩披甲胄,两肩披甲胸是鹰头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是人人赞扬的李家军。两人利落勒马,为首的男子脸上带着笑意,“是小李将军吗?你可来的!公主正等着见你!”李长苏拱手笑道:“有劳二位出门迎接,长苏受宠若惊。”“客气客气,小将军快随我们去见公主!”李长苏被将士领着去见边塞如今的主子,西吴的公主高怜月。李长苏扫了一眼边塞,突然想起少时祖父见他喜爱习武说的话,李家终于又有新的小将军了。等他长些,才明白祖父话里的意思。是的,李家终于又有新的小将军了。他会来给漠北边塞注射新鲜李家血脉!会给漠北边塞延续李家的传奇!李长苏被领着进了主帅营帐,向公主行礼。公主看了一眼这李家的血脉,心里有了难得的温意。李长苏偷偷瞄了一眼这公主,发现她和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长安城说这位公主当年在长安城柔弱、任性、娇蛮,后来又闹着要去漠北,一个是公主的女子,许是运气好,带领将士打赢了几场战役,还屠灭了夷朝整个王朝,使得这世间再无夷朝,也再不会有降了又反悔的王朝……可现在看着她,明明稳重冷血煞人,令人胆寒。没有半点柔弱姿态,没有半分娇蛮气息。李长苏不知道,怜月公主从前确实柔弱、任性、娇蛮,哪怕身在皇家学过骑马、射击、防身的功夫,可比起这漠北铁血硬骨心思缜密的将士来说,还是柔弱、任性。可也不知李家新来的小将军李长苏,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女子本为弱,因爱可刚强。女子会任性,无依可稳重。李长苏穿着一身黑衣,不知是不是他们李家的将军都喜爱穿黑衣。离他不远,坐在主帅营帐中的女子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看着和记忆中那人有着几分像的眸子,有几分像的轮廓。她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半响,突然开口道:“其中我更愿意,你尊我一声,大伯母。”相思已入骨,惊觉从不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很想他,很想很想,她一直都在等,等那个说要求娶她的男子回来求娶。明知缘浅,奈何情深。纵然万劫不复,她也生死不离。喝你喝过的酒,守你想守的城,疼你会疼的人。痴心残忆君逝,青丝白发不嫁。(八十三)少庄主vs羸弱小姐一艘船载着一行人在河畔上划着,船只不小,灰木色,外形线条流畅,整体空间不算小,除去船头渔夫坐的,里面帐篷可以容下好几个人。河畔不算宽,却很长,两边是一座连一座的山脉,山脉上生长了许些灌木,杂草等,山脉高顶上望去有白雾。这艘船船尾处,站着了一个姑娘,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头,神情有一丝疲惫。划着船支的船夫看见一个岸口,把船支划了过去。朝着后面喊道:“姑娘,你要去的地方到了。”船尾的姑娘应了一声,从包袱里拿出铜板来,付了铜板,从船只上下来,到了岸口。“姑娘,你是要去那沐庄吧?到了岸上,你赶紧赶路不然等一会天黑了,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出来!”划船的船夫好心提醒道,说完,划着船支走了。划船的船夫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姑娘,叹了口气,这姑娘独自一人搭了他的船只好几回来这地方了,也不知道她是寻谁?看着模样生得不错,可她一个姑娘家总来这里?不怕遇上?山中奇峰怪岭,什么猛兽野物都有。他摇摇头。那姑娘站在岸口,背着一个包袱,包袱是素灰色,穿的衣裙也是素灰色,上衫下裙,发丝半挽,斜插一支镂空雕花银簪,耳垂垂挂着一对镂空雕花耳环,颈脖纤细,脸蛋柔美,上了精致妆容,体态羸弱,一双丹凤眼,泛着莹莹泪光,若水若媚。她从家中来,要来这附近寻一个名叫天隐庄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