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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她里里外外地游走,其间有一处办公室她很喜欢,几案面南,人坐砚北,恰恰一面落地窗,视野开阔,景观风雅清新……她看了甚是满意,都快疑心他是不是专程给她选的地方。“你把这里给了我用,那以后想起来要做点什么怎么办?”喻诗问走了出来,他仍坐在椅子上,端着一副疏闲的样子。“我又不止这一处地方。”喻诗问闻言,笑了说:“谢先生财大气粗,我与有荣焉。”谢珵矣莞尔。她的言外之意,是指她沾了他财气的光。他的好意她明白的,这样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买下来以后闲置了这么久却不用?他一惯善于权衡这个盘算那个,想必原先已经有了什么打算,正巧赶上了她的事,索性就给她了。喻诗问想定了以后,说道:“好吧。那押金怎么算?”谢珵矣却不语了。她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落坐他的腿上,很是通情达理地说:“租金这么便宜了,那押金可以算贵一点,没关系。”他把人搂紧了,随口应道:“自己家的地方,算什么押金?”“那不一样的,”她一本正经地说:“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你说了算。”她身上一股香气时隐时现,总惹得他神荡,自然就往她颈窝里钻,薄唇才触上去就被她推开了,喻诗问说:“不要,我还有事要问你。”他没提防,她却用足了力气把他推得后仰,喻诗问吓得松手。谢珵矣皱起眉看着她。喻诗问心戚戚焉,却硬着头皮说:“嗯……朗朗乾坤,你……不要这样。”谢珵矣沉吟了一晌,随之搭腔:“还要问什么?”她这才笑,“我想咨询一下你,关于注册登记个体工商户的程序。”关于注册登记个体工商户的程序并不复杂,但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相关资料,相关证件以及合同等等,办理的文件也多……谢珵矣想到什么说什么,让她备齐所需资料,再选个合适的时间就去工商部门申请办理就可以。接下来喻诗问还有一堆事宜。比如采办工作室的办公设备等等……如此一直忙到元旦,是喻若若的婚礼。喻诗问原以为这场婚礼的日期可能会延迟,没想到段景川居然真能在婚期之前说服段父段母,让婚礼如期举行。这嫁女儿和娶媳妇的人,心思各异,表情也各异。老喻一早愁云满面,一想到女儿即将离家准备入别人家的门,一股惆怅萦肝绕肠。而段家那边,段父段母喜上眉梢,一来毕竟是儿子娶亲的大喜日子,二来对于谢家那边也勉强想开了。喻若若则是片刻欢喜片刻忧愁,她的情绪外放一些,之前婚期越近她越坐立不安。到了婚礼这日,大概是她情绪耗尽,于是也坦然了。这日喻若若在屋子里化完了妆,等化妆师出去了,她对喻诗问感叹可惜了,今天她大喜,未来姐夫却不能来参加她的婚礼。她这话更多是在安慰喻诗问。喻诗问却笑,“你比我还着急确认他的名分。”喻若若倒想起一件事,“爸今天的表情你看见了,我心里也难受,我这前脚才嫁出去,你这边要是再准备……”“可以了,”喻诗问打断道:“扯得太远,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远了,我看谢珵矣那架势,要不是因为谢家……”她一顿,看了喻诗问一眼,再说:“要不是忽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许就赶在我的前头了。”喻诗问安静不语,这段时间他不显山不露水,表现得没有丝毫异样,是不是真的释怀,放下了一些情绪,也未可知。前两天谢珵矣出差了,还有几天才回来,昨晚她打电话过去他却在开会,寥寥数语就挂了线。段景川把这场婚礼cao办得盛大又浪漫,段景川交友甚广,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好友携带着另一伴,齐整整地凑了三大桌。其中一个单身的看中了家属席上的一个女孩,找段景川打听。段景川说:“别想了,名花有主了。”那人惋惜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一旁几个狐朋狗友却一个劲地撺掇,“哟,徐二少几时这么有原则知轻重了?可没见你这么适可而止过!不过我看这女孩气质不一般,绕是你徐少爷久骋情场,擅尽风流,也不见得在她面前做得到游刃有余。”两句话就激起了这位姓徐的男人的征服欲。段景川不悦地拦住了他,说:“别玩了,这是若若的亲jiejie,不说这朵花的主你是不是惹得起,就算她单身一人,我也不能让你祸害了她。”这几个人心性不坏,大事面前也懂分寸,就是开惯了玩笑,损招太多总是互相使坏。这位徐少爷一听倒来了兴趣,“什么人我惹不起啊?”段景川说:“她是翰章老总的女朋友。”徐老二问:“翰章哪个老总?”段景川耐着性子说:“翰章还有哪个老总?”徐老二想了想,说:“谢珵矣?”一旁几个人爆笑出声,“徐二啊徐二,同样是家里排第二,人家已经是业内行二了,再过几年指不定就赶上赵家老爷子成为商圈老大,你是犯二!”徐老二很是没面子,却故作不在意,“不就是仗了家里老一辈的势?”有人嗤他一句,“谢珵矣短短两年就斗倒了魏家和段……”到这里陡然收声,他看了段景川一眼,发现对方表情淡淡,但也不敢再说了。婚宴结束,喻诗问和父母一起坐车回家,喻教授一进家门,经过喻若若的房门口时,心里幽幽生起一阵怅然。梁园春看了,小声对一旁的喻诗问说:“你爸最感性了,你两三岁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在外婆家住了一阵子,回来就不认人了,你爸想抱抱你,你不愿意,他还偷偷流泪了呢。”这件事喻诗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两三岁的小孩子哪有这份认知,她听完以后惊讶了好久。谢珵矣出差回来,这日喻诗问正好有时间,一早准备好了去机场接他,赶巧路上碰上大塞车,到了机场却是他在车里等她。喻诗问下了出租车又上了他的车。等她的期间,谢珵矣在后座寐了一会子,他睡得浅,车门一开就醒。喻诗问弯腰看见他神色惺忪且迷离,才知道自己吵醒了他。她问:“是不是等了很久?”谢珵矣没接茬,看了眼腕表,说:“我下午还有会,陪我吃个饭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