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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厮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他手底下的小厮个个生得一脸凶相,有食客从门口出去时还特地去刁难人,吓得外头的食客都不敢进门来了。对于这两人。他们化灰了她都认得。璇珠慌忙将玉牌纳入袖口藏好,攥紧了衣袖。依照这群人的品性,说不准还会勒索。若是真遭这些混子抢了去,这玉牌的主人发现丢了东西回头寻,她又拿不出来那怕是真的完了。贼眉鼠眼的男子于柜台前站定,枯瘦而粗粝的食指轻轻敲击这台面。皆说相由心生,这男子生得就不像正派之人,眼细长而上翘,其目光晦暗不明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道视线盯得人浑身不自在,过于锋利叫人无法忽视。见璇珠不搭理他,男子长叹了口气反倒笑了,他身子往前探来,“怎么不理人啊?是见了我不好意思了?”第07章打击报复//07//他真是好大的脸面。璇珠心下不禁一阵恶寒,真要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了。不禁有些埋怨起官府那边。报官后一直没个动静,璇珠上衙门去催,结果不仅没讨到说法还被衙役赶了出来,也终于有些确信,京郊的官差不干实事的事实。这些地儿鱼蛇混杂,市井混子颇多。可因为管理松散,加之衙门的官差往往是收钱办事。这些混子就是越发猖獗,慢慢也造就了一种风气,市井上的混子总爱欺压他们这些没权的百姓。客栈众人对此敢怒不敢言,也尝试过反抗。可他们没权没势,报官非但没用,还会遭到混混的伺机报复,于是慢慢的也就开始默默忍受着了。而这种现象不仅是存在于上安客栈,周围的商铺长期受到市井混子的欺压不比他们少。天子不知民间事,上报石沉大海,百姓便有冤无路诉。璇珠故作镇定,抱起台面上的账本叠好一并放回抽屉,“你们毁坏客栈的财物还有砸伤我家的伙计,理应赔偿损失和伙计的汤药费。”“若是我不赔呢?”墨色衣袍的男子说着一顿。他轻笑着,啪地合起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继续报官吗?你看你报官了我们不也好好在这里吗?我看你生得这般娇美,在这客栈抛头露面倒不如做了本大爷的小妾,往后本大爷自然多关照着你们客栈。”言罢,那伙人便纷纷调笑起来。那光头一拂衣摆跨坐桌前的长木凳上,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盯着二人,“小娘子倒可以考虑啊,兴许做了宁六爷的妾,宁六爷一高兴就罩着你这客栈了。”被称作宁六爷的墨色衣袍男子不语,他眼中的笑意味不明,盯得人头皮发麻。光头便翻过一只瓷杯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目光往柜台飘还扬声道:“宁六爷,我瞧着可以啊,这上安客栈的老板就这么一个闺女,娶了这小娘子,那这客栈不就是你的嘛!”我看你是在想屁吃。丝丝怒意升腾,捏紧了拳头。璇珠忍不住想骂人。指甲陷入手心软rou掐得涩涩的疼。罢了罢了,文明人文明人。再者,对方人多势众,若是打起来她毫无胜算可言。想到此处,璇珠那到嘴边的粗话还是生生的压了下去。俗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忍!璇珠亦不搭理,直接扭过头躲了过去。谁料这宁六爷仍是不依不饶,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掰了回来,“来,给大爷笑笑,兴许大爷高兴了,就赏你几个钱了。”忽然又是嘭的一声,顷刻间碧绿的茶壶落地尽碎溅了一地的热茶。光头那胖手还悬在半空,望向璇珠笑得贱兮兮:“哎呀,手滑了。”真是欺人太甚啊!可偏是拿这伙人没办法。男子的指腹有厚厚的茧子,力道又极大,好似要生生将她的下巴捏碎了。下巴被掐得又疼又难耐,璇珠抬手反抗将其推开,可她终究是姑娘家力道也遥遥不及一个成年男子。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他铁爪一般的手推开。未料到,那枚玉牌从袖口飞了出来,啪的落到了台面上。那枚四四方方的玉牌在台面上静静躺着,散发着冷冷的幽光。上头沈寒斐三个字格外显眼,眼前墨色衣袍男子面色一凝,面上的笑于一霎敛下不着半点踪迹。璇珠心头大惊不禁呼吸一滞,缓缓地,她都要窒息了。方才她太过慌张,收回袖中之时未放中袖中的衣兜,这才导致玉牌摔了出来。她慌忙拾起玉牌紧紧捏在手心里,宁六爷浓眉蓦地拧起屏气望向璇珠,用折扇指着她手里头的玉牌问:“你这从何而来?”他问这个做什么?璇珠下意识地收拢五指攥紧了手中的白玉,一双乌眸定定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更是背过手将其护在身后,“这,这,这是我心上人赠予我的定情信物。”面色发白哆哆嗦嗦的,眼里尽是警惕,好似生怕他突然上前抢了她的玉牌似的。宁六爷面色有些微凝重,眉头又紧紧一蹙,眼中光芒闪烁瞳孔一震,“你的心上人?”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如今否认也来不及了,璇珠一愣,便连连点头。宁六爷深深望她一眼,撑着台面缓缓站起了身。“走。”冲守在一旁的小厮摆手,一拂衣摆便大步往门外走,光头不明所以,可也急急忙忙领人追了出去。璇珠有些愣,指节发白手心也沁出了不少汗。望着那伙人走向门口,挡了大片的光,那二人步子一顿交头接耳低声议讨着什么。光头忽的回头瞧她,这又吓得她心脏一个咯噔。生怕他过来抢玉牌,她急忙背过身去迅速把玉牌塞进了衣襟里。可是宁六爷和光头梁哥谁也没来抢玉牌,二人回头瞧了她一眼后就匆匆离去了。火燎火急的,眼神颇为意味深长且耐人寻味。-璇珠匆匆将玉牌藏在袖下。特地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打探了一番,确定周遭没有混子的人后才左转往衙门的方向去。在舜元,衙门一般是有东西厂的番役值班的。其目的显而易见,每日就是盯着衙门的一举一动随时禀报上去。官差也精得很,一般收百姓银子也不会叫番役瞧见。璇珠也不知道那人的具体身份,上回去衙门时见到那些番役的着装和那人都差不多,便猜测着,也许他们能知道沈寒斐在何处。运气好些,也许能蹲到这玉牌的主人。玉牌坠在身上她总是觉得心慌,以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