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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没什么事情也用不着他出马,他倒是落得个清闲。“嗯嗯,对的,你说的也有道理。”此话终结,以璇珠一句敷衍的话结尾,就是陷入了无尽的尴尬和沉默寂静里。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窒息得很,稍稍侧头偷瞄他一眼,他神情自若甚至轻轻吹起了口哨,背在身后的双手手指还一勾一动地打起了节拍。觉得尴尬的人果然只有她一人。行于街上,街市喧嚣,街道两侧摊贩叫卖声不断。脑上春阳稍比昨日柔和了些,迎面刮来的风也带着几分凉意,大抵是想下雨了。而就在这时,左胳膊忽然被沈丛澈拽了一把,那只手就如同铁爪那般牢牢钳在她胳膊肘上,好似要将人的骨头生生捏碎。没料到的是,这恶俗的剧情发展。事发突然她在那股蛮劲儿拉扯中猛地回头,这一回头就撞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额头重重砸在他胸膛上,就好似撞了块铁板,额头撞得生疼。淡香沁入鼻腔,像雨后的在院中嗅到叫不出名字的花香气。璇珠撞得七荤八素两眼昏花,红唇微涨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一匹黑马从身侧呼哧而过,只听见那踏踏的马蹄声。在暗处,两个书生打扮的少年瞧见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不禁向身旁的伙伴道出一句惊呼:“果然是郎情妾意伉俪情深呐!”骑在马上的少年郎着一黛绿圆领袍,险些撞到人后丝毫没有歉意不止,甚至扔下一个鄙夷至极的眼神。嚣张至极,任人瞧了都怒火中烧。少年项上那银白的长命锁折射着光。沈丛澈微微眯着眼,觉得眼熟又一时间没能想起打哪见过。思寻好一会儿,这张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的脸,不就是姜员外家那二世祖?当街不顾法规纵马伤人,还真无法无天了。-“放手。”纤细的嗓音从头顶飘来。璇珠被那声音吓得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方才撞到时她懵了好一会儿,加之他一直钳着她的胳膊她挣脱不开就立在了原处。手抵在他胸前,衣襟被她揪得皱巴巴的,掌心贴近,甚至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如今瞧来,整个人就好似依偎在他怀里一样。仰头入目是张美如冠玉的脸。那双微微扬起的凤眸潋滟着水光,低垂的睫羽轻微抖动,轻轻的喘息,甚至连呼出的热气都扑在了她脸颊上。双颊蓦地一热,若不是这一下,还不知道处境是有多尴尬失仪。璇珠急忙往后退了退,左胳膊还悬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垂眸望眼钳在自己胳膊肘上那只白皙的手,又抬首看看沈丛澈。沈丛澈也没有半分迟疑,迅速地撒开了手。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连着耳尖都透着淡淡的红,拍着胸口缓气惊呼了声:“吓死我了。”眼前人冰冷的目光落到身上,眼中带着的几丝鄙夷和怀疑尽显,“你这双眼睛是摆设?”被怼了一下璇珠登时有些语塞,她眼睛自然不是摆设,只是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头确实没有留意到。她倒吸了口凉气,才开口:“……可我后脑勺没长眼睛啊。”沈丛澈险些没一口气撅过去。纵然他也瞧不见后头,但那马匹尚未靠近,他就已经大抵猜出了距离先捕捉到了动向,出于本能就拉了她一把。他心情稍有些复杂,“你听不见马蹄声?”莫名的,有种被家长训斥的感觉。对于这种教训,璇珠总之有种莫名的逃避感,再跟他待一块儿她大抵是要疯了。她指节有些发白,再度捏紧了食盒的提手,讪讪笑着:“因为……太吵了我没听清。”在那审视的目光下,两条胳膊缓缓将食盒圈进怀里。她举动甚至稍有些忸怩,葱白的手指随意地做了个手势指向某个方向,“那……我先走啦!再会!”说完转身,不等沈丛澈开口答话。抱着食盒就是一个百里冲刺,迅速抄小道钻入一道小巷,动作流畅且一气呵成,很快就消失于他视野里。-璇珠抄了小道,抱着食盒一路奔向城门口。又在路上碰到个驾马车的车夫,花了些银钱坐车回到了客栈门口,她杠拐了个弯就和从门出来的江秀娘撞了个正着。因着沈白青把短剑落在客栈了,她还未喘上一口气,就又被发配去衙门送剑。于是她又一路跑去西厂当值的衙门,因着怕沈白青走了,璇珠一路上也没敢停歇多久,加上手中的短剑略有些沉,跑得气喘吁吁。大抵还有两米,入目是衙门外青葱的树木和两座极具威严的石老虎。还有衙门前空地一抹颀长的身影,那人长身玉立,立于衙门前的常青树下,风过时身上那月白的衣袍衣袂翻飞。已然见到那扇敞开的朱门,璇珠才双手扶着膝喘了几口气,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会儿。但还是不敢停歇太久,稍稍歇了歇又加快步子,朝着衙门跑。沈丛澈在衙门门口等沈白青,沙沙的风声夹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寻着声望去,只见那才分别没多久的小姑娘往这处来了。年轻人嘛,多少有些心急,这他倒可以理解。当璇珠看见那张脸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脚下步子忽的一僵,紧接着,左脚绊右脚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好巧不巧正正摔到沈丛澈脚下,这天想下雨此时又恰恰刮起了风,所落之处登时激起滚滚沙尘。沈丛澈着实没想到会这般发展,身子稍稍后仰捏着鼻子扇着眼前的沙尘,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璇珠自认倒霉,摔倒时她是手掌着的地,膝盖也磕在了这石砖地上。膝盖和手掌就好似被火烧灼着,火辣辣的痛。沈丛澈想拉她一把,璇珠就先自己咬着牙摆着手,扶着地面缓缓起身,“没事……”“嘭——”一声。这没事还是说的太早。这古代的衣服还是太繁琐,她这裙子裙摆太长,起来时忘记先把裙摆提起来,起身时一不留神就踩着了裙袂,身子一歪又嘭一下摔了回去。这回屁股着地比刚才那下还疼。“……”沈丛澈无语了,他就从未这般无语过。“你说你跑那么快作何?瞧摔着了,还是摔了两回,高兴了?”大概是喜欢教育别人,如今他又在说教。璇珠还在想怎么回话时,那擦伤后火辣辣疼着的手就忽的落入一片温热里,是沈丛澈突然俯身拉住了她。大抵是时常使用兵器的,他掌心有层薄茧,掌心的温热于她手背漾开。顷刻间她心口咯噔了下,沈丛澈一点也不磨叽,自然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甚至不等她开口,在她脑子发懵时一把将她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