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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知微微动了动头,撑着傅弦的锁骨坐起来,傅弦身材颀长,骨节分明,微微有些硌手。“做噩梦了”傅弦看到沈知知眼睛清明过来,稍微放下了心,纤长的指骨抚上沈知知的额头,冷汗慢慢在蒸发,摸上去有些凉。“我去放水,你洗个澡”傅弦欠起身,肩上的睡袍滑下去了一些,愈发显得他皮肤白皙。矜贵的宛如神祗。“一会汗下去了容易感冒。”大床另一边,因为傅弦起身的动作稍稍陷下去了一些。沈知知此时才像真的活了过来。心脏微微平静了下来,默然的坐在床上。“你梦到了什么”傅弦开的小风,细细的吹着沈知知的头发,声音被打的有些散,但勉强可以听清。沈知知眉头微微一蹙,脑海里忽然有一根弦崩断了,愣在了沙发上。梦到了什么梦到了你举着一把枪在树林里。梦到了阿笙被你杀死。梦到了我们一起下了地狱……心脏骤然被扔进了枯井里,冰凉的可怖,脸色一瞬间惨白。似乎是感受到了手下人的僵硬,傅弦的手指微微一顿,过了半分钟,放弃似的松了口气。语气矜贵清淡,听不出喜怒。“不想了,一会儿又要做噩梦。”沈知知折腾了大半夜,先是做噩梦出了一身冷汗,醒来傅弦又有意磨她。被傅弦抱到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沉沉,只是感觉到他没有躺上来。却还来不及深想,周身包裹着白玫瑰的香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沈知知睡觉不喜欢开灯,所以天色刚暗的时候帘子就已经拉上了,没有一丝缝隙,房内一片黑暗,只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傅弦搭在沈知知额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桃花眼中划过一丝阴影般挣扎的阴鸷,一缕星光顷刻一现,转眼跌落深渊。——第二天——沈知知醒的很早,揉揉眼睛,下意识的向枕边蹭去,蹭了半天倏忽觉得身边有些凉,心下骤然一惊。傅弦呢!还没等她撑起身,侧头就看到了窝在门口吊椅上的傅弦。傅弦腿很长,半只小腿都掉在吊椅的外面,头发柔柔的搭在吊椅的靠背上。整个人姿势很奇异,可能怕碰到伤口,也没有盖上一条毛毯。沈知知有些奇怪,眼睛眨了眨,踩在地毯上朝傅弦走去。傅弦似乎睡得很沉,靠近还能看到他胸廓微微的起伏,节奏很安稳。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上,眼睛下面还有久夜未睡的青黑,手指轻轻蜷缩在身侧,给人一种与他不符的及其脆弱的错觉。沈知知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傅弦的头发,nongnong密密,软软的划过她的指尖。之前她睡着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把头抵在她的掌心,温热的富有生机。“嗯”傅弦有些惺忪,轻轻舒展了一下肩膀,才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吊椅上,全身酸疼的难受,精神却异常的好。沈知知还插在傅弦发间的手指一顿,慌忙抽了出来,背到背后。“楚楚?”傅弦从吊椅的把手处艰难的把腿抬了出来,睡得有些麻木。脑子似乎还是有一些不清醒,桃花眼中有些迷茫。“你怎么在吊椅上睡着了”沈知知咬着下唇,轻轻拢了拢快散开的睡衣。“嗯”傅弦好像不是很在意,轻轻的拉开窗帘,对着阳光伸展了一下胳膊,背对着沈知知的眼睛倏忽变暗,划过一丝挣扎压抑的阴鸷。攥着窗帘纤细如竹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却清淡如水。“走吧,我们先去南山傅弦颀长的身影被隐匿在阳光中,打眼望去,一片背光,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南山……”沈知知心里“咯噔”了一下,南山是哪里他们现在……不是在布拉里斯岛吗?傅弦要走了?“我介绍jassi给你认识。”jasssi……是他的朋友吗?沈知知反复嚼着这个单词,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赫本风小连衣裙。可当沈知知到达南山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诧住了。明明是海岛,放眼望去,却有一片一片的草原好像连到了天上,清新的绿草的香气和温润的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蕴藏着一种原始的清新。一种新生的活力炸响在她的周身,让她想忍不住在山涧里大喊,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这是jassi住的地方,三年前我为它买下的这块地。”58.狠心傅弦穿着骑马装,修长的身形一览……傅弦穿着骑马装,修长的身形一览无遗,脸色莫名有些苍白,对着微风。“jassi”沈知知有点紧张,她小时候没和沈家闹掰的时候去参加过一些宴会,但遇到的都是一些小众的名流,傅弦的朋友,会不会不太好相处?不知道怎么,沈知知下意识不想在傅弦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正在纠结,抬眼却看见陈楠迁过来的雪白的马匹。“jassi!”“你说的jassi是这只马!”“你为jassi买下了一座山!”沈知知有些诧异,但又忽然觉得,这也挺像傅弦能做出来的事。傅弦接过缰绳,轻轻勾起唇角,伏在马耳朵的边缘“jassi,和楚楚打招呼”jassi好像真的能听懂傅弦的话,扭了扭头,朝沈知知蹭了过来,蹭的沈知知脖子有些发痒,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楚楚,试一下“傅弦把缰绳递到沈知知手里。“我不行吧,我不会骑马”沈知知窘迫的把手背在身后,“没学过”“jassi很乖的”傅弦搂过沈知知的腰将她扶上马背,沈知知还没坐稳,傅弦就踏上马镫,快速的越了过去,将沈知知整个人包在怀里。“傅……傅弦!”冷冽矜贵的气息从身后包裹了上来。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