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叫家长（1）

    上课期间，办公室内很是空旷。墙上的时针滴答滴答地前行着，僵持的局面之下，时间流逝地格外缓慢。

    办公室里，陈敏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两个学生。

    姜眠平时个性是疏离内敛了些，但成绩在一班也是名列前茅的，待人也温和有礼；

    至于赵勇，十四班出了名的混子，旷课逃学，处分已经背了好几个了，平时就斗鸡走狗，和各个班的人鬼混，这两个人之间闹了矛盾，孰是孰非一眼了然。

    只是监控里确实明确地拍到了，的确是姜眠先动的手。十四班的班主任还在楼下授课，她作为一班的班主任，自然也不能直接偏袒姜眠，否则不免遭人诟病歧视差生。

    姜眠看上去已然冷静下来，看不出有什么斗殴的迹象，眉眼间的冷淡还是一如往常，脊背挺得笔直，旁边则是愤懑不平，一路告状的赵勇。陈敏无奈地叹了口气，招了招手。

    “把你们家长叫来。”

    姜眠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瞳孔一缩。

    赵勇冷哼一声，率先转身离开，狠狠撞了一下姜眠，脸上不无得色，“等我妈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姜眠抿了抿唇，陈敏看出她似乎欲言又止，也只好狠下心来打断她，正色道“当众斗殴，严重影响教学秩序，必须联系家长进行沟通。”

    姜眠在走廊的电话机前犹豫了许久，终于拨通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等待着拨通的忙音，她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线圈。

    无意间抬眼望去，天空是瓷色的。屋檐下，春天里尚能听到啾啾鸟鸣的燕巢已然空寂了，一旁纤细孱弱的蛛网也落寞地在风里轻晃着，摇摇欲坠。

    “喂？”听筒里熟悉又清冽的声音缓缓流淌。许是公事繁忙，磁性低沉的嗓音带有些许的慵懒和疲惫。

    “岑寂…   哥。”双手卸力后一阵阵发麻，有些失控地颤抖着。她微微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听筒，低头看着走廊地板上的纹路，

    “爸和妈他们…”

    听筒里能清晰地听到文件纸张翻阅的声音一顿，“还在国外。闯祸了？”

    “没。就是跟人打架了，老师要叫家长。”她松了一口气，情绪和体力的都宣泄殆尽了，紧绷着的弦一松，反而疲倦地跌进了一场更盛大的空虚。

    他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受伤了吗？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