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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猫(被当做站街男带回家玩弄舌头)

    张伟刚从酒吧出来,准备叫个代驾回家,就看见岔路口蹲着的那个男人,那边的一条街是附近有名的“红灯区”。男人就蹲在路口,好像在喂猫。后背拱起,凸起的脊椎骨节像连绵的山丘,紧身T恤和低腰牛仔裤之间漏出后腰的大片皮肤。

    晚上的气温比较低,张伟刚喝完酒身上正火热,已经能想到被风吹的冰冷的那片皮肤,用手掌覆盖上去后的触感。

    咔,点了一根烟。

    “喂,多少钱?”

    彭磊回头起身,肘弯里还抱了件西装“不…不是卖的。”

    “谁问猫了,问你呢,三千一晚走不走?”

    “我也我也不是…”双手下意识接住了张伟突然抛过来的东西,金属的棱角硌疼了掌心,摊开手是串车钥匙。

    “会开车吗,带我回去。”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突然变成这样。失业之后一直没有工作,现在的房租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今天本来是来应聘房产中介的,希望入职能给自己找个好房源再省下一笔中介费,但面试好像不太理想。

    彭磊单手扶着方向盘,摸了摸鼻尖,又推了下眼镜。手腕上层叠的饰品碰撞,发出窸窣的声音。夜间道路空旷,张伟的手机开着导航夹在仪表盘的支架上,机械的语音在车里回荡。

    回家也是苦闷的,面试结束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看路边店铺的招聘信息和小区公告栏张贴的租房广告,试图碰碰运气。

    走到这边酒吧一条街也是想起来以前高中组过乐队,会弹吉他也会按几下键盘,能来驻唱的话多少也是能有点收入。可惜结果不尽人意,除了早上出门带的面包,一整天下来就只在酒吧里得到了几杯冰水和柿种。

    型号过时的苹果手机电量已经濒临耗尽,好像也错过了回家的末班地铁。彭磊饿着肚子蹲在路边精神放空。事已至此,先摸会儿猫再说吧。

    路口的绿灯映在虹膜上,思绪漫无目的的发散,三千块好像也不少了。

    真希望能养一只自己的猫。

    张伟上车前踩灭了烟头,但夜风还是从车窗跑进来把他身上的烟味、酒味、和车里不知名的香气搅在一起灌进彭磊的鼻腔。

    “目的地在您附近,本次导航结束。”

    彭磊根据张伟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把车倒入车库,很久没开车了有些生疏,万一把金主的车再蹭了,那今天可真是要赔血本无归。

    他坐在副驾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开口闲聊,看不出年龄。地下车库昏暗的光从侧面打在他脸上,照出一个角度完美的鼻额角,和两道法令纹,有点凶。气场感觉像是久居上位,带着说一不二的压迫感。但是头发挑染了几缕彩色,抓了一个露额头的发型,穿着潮流卫衣和工装裤,整个人充满了矛盾。

    彭磊驼背跟在他身后上楼。电梯的楼层每上跳一个数字,心就下沉一格,空荡荡的胃跟着一起搅痛。

    我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他回家了?屋里会不会藏着他的同伙,一进门就被两个壮汉挟持然后割腰子。就算没有别人,两个人都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要是打起来谁的胜算更大,为什么会选中我?

    三千快好像也没有很多

    “我还是…”

    指纹锁识别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

    “嗯?”他回头看我挑了一下眉头。我借着楼道的灯光才清楚地和他有第一次对视。光点映在他眼睛醉酒的泪膜上,眼角下垂,但眼尾的细纹上扬,应该是个平时爱笑的人。彭磊突然在他脸上看出来一种渴求和不解的神情,似曾相识,好像之前见过。

    像一只大狗。

    选中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没有管我,进门开灯站在玄关脱鞋,屋内冷白的灯光咋一亮起,有些刺眼。彭磊眼皮低垂,看到他脚后跟互踩,漏出花里胡哨的袜子,穿上一双黄色毛绒拖鞋。

    我迈过门槛,他用脚尖勾了一个矮凳拖到我面前,然后在鞋柜里拿了一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给我,伸手关上了大门。

    咔哒。

    我缩坐在还没我小腿高的凳子上拆开拖鞋的封袋,沉默的,只有塑料摩擦的声音。白色的袜子在脚两侧的骨节处和帆布鞋摩擦的发黑。能感受到他低头注视我的目光,让我有点难堪,套进拖鞋里掩盖。

    他看我换好迈步站到我前面,伸手拿掉了我的眼镜,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掐住我两侧的脸颊,强迫我张嘴抬头,像商品一样被拿捏着端详。

    手指不由分说的探入我的口腔,食指的指腹顺着牙龈摸过每颗牙齿,在舌系带左右乱捅,毫不留情。

    我脸颊发酸,口水在两腮蓄积。

    他又翻转手腕用指腹勾撩,摩挲我的上颚,指尖好像带着电流穿过,我不自觉绷紧大腿打了个颤。

    掐着脸颊的手指不再那么用力,但是胀痛的感觉还留在脸颊上。虎口一直托着我的下巴让我不能低头,上方冷白的灯光直视久了鼻子发酸。

    我睁开眼又闭上,眼角就挤出了泪水。

    食指从上颚打圈摸进喉口,引发我一阵阵的干呕,喉咙无法控制的一次又一次绞紧、抵抗,舌面把他的食指夹在上颚随着干呕用力挤压,气流穿过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吸气时无法放松的舌头裹挟着他的手指一起往嗓子眼里送,头被他固定住了怎么也躲不开,只能被刺激的无助的流泪。模糊中好像听到了他舒喘。

    眼泪因为抬头的姿势滚落到耳朵里,又引发一阵身体的颤抖。

    他改为握住我的脖子,手指搭在颈部暴起的青筋上,叠加了一层窒息感。血流向上冲撞,食指和中指在我口腔里开始搅弄我的舌头,抠挖我舌面的颗粒,在我的舌面上进出摩擦发出黏腻的水声。两指夹着舌尖拉出口腔,一直无法吞咽的口水随着一起涌出,顺着嘴角和下巴往下流,积在他手背和我脖子相接的地方。

    泪水糊住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依旧笼罩着我周围的空间,他松开我,抽出手指。

    我重获自由呼吸,张嘴大口的喘气。胸膛起伏,他认真的在我T恤上蹭干净两只手上沾染的口水。

    手指插入发丝,按住我的头顶轻微的用力,我跟着晃了晃,眼神迷离,嘴唇被口水染的水光晶莹。轻微缺氧让我思维停滞,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用指腹抓了两下我的头皮又松开手。然后转身从玄关鞋柜上抽了两张卫生纸盖在我脸上。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抓住了他的工装裤,松手时裤子两侧的布料被我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他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让我坐过去。

    客厅只开了一个昏暗的落地灯。

    他给我接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还拿来了一本书。

    然后盖着毛绒毯子枕在我大腿上,指挥我给他读书上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读了多久,下颌酸痛,嗓子沙哑口干舌燥,水已经被我喝完了。低头看他闭着眼呼吸匀称,好像睡着了。

    这一晚上的经历让我没空思考。每一个环节都发生的很突然,像一个无厘头的梦。担惊受怕以为要被迫卖身,结果只是被手指玩弄了舌头,就来当大腿枕头。

    刘海的发胶被他洗掉,现在软趴趴的搭在额头上。正常社交很少有人会离我这么近,沙发坐面向后倾斜,他枕在我腿根,脸侧向我的腹部,绵长的呼吸喷洒在我衣服上,带来细微的震动。

    他枕在这里有种隐私区域被侵犯的感觉,让我一直紧绷着大腿,无法放松。加上压迫导致的血液循环不畅,整条腿发麻。连带一直用力绷紧已经僵直的后腰,肌rou和筋膜发出尖锐的疼痛。

    擦脸的那两张卫生纸被我攥在手心里无意识的反复揉搓。

    想活动一下身体,又怕把他吵醒。喝下去的水已经在小腹积蓄。坐立不安。纠结把他推醒还是继续忍耐下去。眼镜一进门就被他摘下来了,现在也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天亮,只拉了一半的窗帘随着夜风轻轻飘动。

    凉风吹过身体瞬间没忍住打了一个尿颤,手里的书差点被抖脱。

    结果低头就发现他正在直视我,眼神清明,毫无醉意。

    “可以了。”他起身。

    “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天亮。我允许你躺在这个沙发上睡觉。

    明天离开时替我关好门。

    哦,还有,厕所在那边。用完记得打扫干净。”

    然后他留下带着体温的毯子,走进了房间。

    我张张嘴下颌酸痛,声音沙哑:

    “…你认识我。”

    他没有任何回应,我过后回忆起来甚至记不清是否真的开口了,还是这句话只是我脑子里的构想。

    他那天加了我的微信给我转账。好友申请备注写的张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在那之后他又找过我几次,有工作日也有周末。他好像有睡眠障碍,每次都只是枕着我的大腿让我给他读书,没有再见过他喝酒,也没有什么其他行为,仿佛在玄关发生的事情只是他那天单纯在耍酒疯,或是我对他的一些yin乱臆想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也并不是每次都会在我腿上睡着,有时也会像第一次那样睁开眼给我说可以了,然后离开。

    厕所里多了一个需要打扫的猫砂盆,那天晚上的流浪猫被他收养了。但是没有起名。

    现在房租到期。我代替了流浪猫,蹲在这里等待他施舍一点儿爱和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