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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周期、孕妇心理的疏导、孕期100套营养食谱、母乳喂养的优点等等。归念听得昏昏欲睡,陈安致听得聚精会神。他自己看的资料多,秉持着刨根究底的态度,问题也特别多。胎教老师大概是嫌他烦了,渐渐地不再一问一答,隔几天才在微信上统一回复他一次。陈安致也不惯着,立马从妇幼医院请了位私教老师,是妇产护理专业的实习生,一周来家里上两堂课。偏偏他运气不好,医院派来的是个男孩子,二十四岁的医学生,年轻,耐心,阳光,开朗,段子一溜一溜不带停的,把归念逗得特别开心,每礼拜还挺盼着他来。陈安致在厨房做饭,听着客厅里头欢欢乐乐嘻嘻哈哈,心里头有点怄,深吸几口气,郁气没能消解。他把围裙摘了,走进客厅,微笑送客:“不好意思啊小年老师,我一会儿带念念去外边吃顿饭,您看今天的课?”小年老师善解人意:“那今天就到这儿吧。念念,你听话一点,不要吃咸不要吃辣,不要吃油炸,不要吃爆炒,清蒸和水煮最好。”归念挥手送别:“好的好的么么哒。”陈安致送着人进了电梯。等归念自己穿好衣服戴好围巾帽子,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给穿鞋,并开开心心脑补了一堆美食,计划一会儿去哪吃的时候,她又眼睁睁看着陈安致穿起围裙,回了厨房,开火做饭。归念:???噢,吃醋了。归念忍俊不禁,围巾帽子也顾不上摘了,走进厨房站在他边上哄,软着声,哄小孩的语气。“陈老师你怎么了呀?”陈安致懒得说话。“我以后不随便么么哒别人了,好不好呀?”陈安致呵呵笑了声。“那你惩罚我吧,我今天多运动十分钟,好吧?”眼前的人绷着脸,不急不缓地切着菜,就是不吭声。大肚子孕妇耐心不佳,哄了两句就疲了,眉毛一竖:“你抬头!”凶巴巴的。她从来知道自己能降得住他。陈安致无奈,亲亲她额头表示和解:“出去等着吧,厨房有油烟味。”归念立马笑开了,张开手臂,送上了一个胖乎乎的拥抱。“陈老师你真可爱。”吃醋的样子也特别可爱。*月份大了以后,陈安致更不放心她,一天24小时身边都不能离人,大多时候是他陪着,有时候实在要出门,就请归mama来家里。他一周只教三节绘画课,全集中到了周日那一天,每逢周日就早早地把归mama接过来,省得归念一人在家吃不上热乎饭。有回归mama用念念电脑查东西,过了一会儿,悄悄过来喊人:“念念你过来。”“怎么了?”归mama拉着她坐下,然后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开口:“怀孕这事儿吧,妈也是过来人,我也知道有时候吧,会很想那什么,但是你自己得克制下。”“妈你说什么?”归念一个字没听懂。归mama白她一眼,一副“你不要嘴硬了”的表情,打开她浏览器的搜索栏,最近几条搜索记录整整齐齐排列在上头,从上到下依次是:——怀孕时py会影响胎儿健康吗?——怀孕时zuoai有流产风险吗?——怀孕可以用什么姿势?归念:“……”日。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不是我查的”,奈何清楚陈老师脸皮薄,尤其他跟归mama还是同辈人,要是被私底下提点这个肯定更尴尬。为此,归念咬着牙背下了这口锅。归mama还在唠叨她:“都怀孕了就安分点,不要老闹你陈老师,多跟你陈老师学,陶冶陶冶情cao,每天画画画儿看看书喝喝茶,多好。”归念微笑着听训,心里暗骂那臭不要脸的天天想的才不是画画喝茶,成天想着以哪种姿势睡我呢。她把历史搜索记录一条一条删掉,心里有点好笑了。这人长相正经就是有好处,连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时候,都能靠着一贯的作风被假想成正人君子。不过,陈老师倒也真能忍,一回都没跟她提过,禁欲人设从没崩过。“行了妈,我知道了知道了啊,您快出门溜达去吧。”归mama止住话,再盯着闺女细看,怀个孕,皮肤也没变差,脸蛋白里透红,头发乌黑油亮,连脱发困扰都没有,不知道小陈天天给她做什么吃。心里挺满意,也就不唠叨了,渐渐觉得女婿年纪大点也挺好的,懂事,知分寸,一人cao了几个人的心。不然就归念这性子,指不定哪天就飘上天了。*到了九月底,天稍微凉快一点了,当初陪归念一起躺尸的孕妈都出去郊游了,朋友圈晒的大肚子照片也很美。归念坐不住了,天天闷在家里闲得蛋疼,便跟着陈安致学摄影。他玩摄影的时间几乎比画画的年限还长,老宅放着的相机足够演绎一部80年至今的相机进化史。在陈安致身上艺术的各种形式是共通的,书法、绘画、摄影、舞蹈、歌剧、曲艺,各种形式他都有涉猎。对上自家拿单反当傻瓜相机用的笨媳妇,陈安致也照样能耐心,拿着十来万的莱卡教她入门。磕一下,贼心疼。归念肚子渐渐挺出来了,陈安致也不敢带她走太远,T市附近转一转,拍拍古镇和蓟县,像头回来观光的外地人一样,拍树拍花拍人物,走哪儿拍到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多了,归念再次产检的时候,SD值偏高,假性宫缩频繁,有早产可能。两人傻眼了,开始住院保胎。归念心态挺好,连着一礼拜每天输十来个钟头的液,要抑制宫缩,她都没什么困扰。掏着最贵的病房费,享受着最温柔的护士照顾,有吃有喝有人唠嗑,有电视看,也挺开心。倒是陈安致和爸妈吓得要命,她一个咳嗽都心惊胆战的。住院的一个月里,归念每天十二个钟头都在犯困,到了晚上,反倒睡得很轻,丁点动静就容易醒。有天夜里醒来,听到陈安致一个人在床边叽叽咕咕地说话。隔着被子,头轻轻贴在她肚子上,说话声就从那里传来。他总这样隔着肚皮跟孩子说话,胎教老师说胎儿能听懂,陈安致便深信不疑。归念没动作,闭着眼睛装睡,耳朵却竖起来。“你好好长听到没有?医生说你要头朝下长,你就乖乖头朝下长,好好吸氧,好好睡觉,不要乱动。”“我知道mama肚子不够大,憋屈你了,等你出来,爸爸给你买大房子。”归念:“……”“长太快会六指,长太慢会心脏发育不全,你得按着规矩好好长,咱们争取一次长到位,别出生了还得动刀子做手术。”“你要是长歪了,让mama难受了,爸爸就不要你了,听到没有?”归念一巴掌呼他脑袋上,“神经病啊你,大半夜不睡觉瞎叨叨,你不想要谁你给我说说!”陈安致嘶了声,不敢反驳。他脱了鞋子小心翼翼地躺下,睡到归念旁边。孕妇床比单人床宽,比双人床又窄,他只占了一个边,像怀里抱着个面团似的,怕压着她,只敢轻轻搂住,挪着她往自己的方向靠过来。万籁俱寂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