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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相反。一个温和平静,一个张扬桀骜。如果忽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单单就画面而言,实在是美好又养眼。骆嘉瑞率先移开目光,一言未发,把周飞拉走。聂余缓缓坐下,轻轻扭动脖子,似舒展筋骨。钟杰端着餐盘走过来,嘴里叼着一瓶水,用脚勾开椅子,一屁股坐下。他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骆嘉瑞和周飞,趴在桌上,低声道:“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和他俩起冲突了?”聂余不在意道:“他们谁?”钟杰明显比他要了解高中部:“高个那个是骆嘉瑞,矮个的叫周飞,两人都是高一的,在高中部特别有名。你别跟他们起冲突,周飞他哥在外面开酒吧的,认识的人特别多。骆学长……就更别招惹了。”聂余扫了他一眼:“惹了会怎样?”钟杰被他这个眼神看着心慌慌,呐呐:“前者,可能会打一架吧。后者,只要不是做出违法行为,好像也……确实不能怎么样?”聂余点头。他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那就惹惹吧。”“……”钟杰一脸纠结:“不惹不行吗?他们可是高中部的学长啊。”聂余眉眼淡漠,转了转帽檐:“你遇见过这种人吗,看他出口气,你都浑身不舒坦。”视线一转,他看向不远处的骆嘉瑞:“不巧,我遇见了。”第43章男生的心思是很难猜钟杰遇见过,但不是看她出口气都不舒坦,而是看她出口气,自己就要窒息了。吃完饭,他们刚出店门,就看到对面奶茶店走出的宁丹丹和那旖,钟杰险些当场去世。宁丹丹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嘬了一口奶茶,抬起手臂大方地冲钟杰挥了挥。钟杰被聂余撞了一下,苦着一张脸,伸手晃了晃。宁丹丹抿唇,脸颊小酒窝若隐若现。她扭头小声问那旖:“他是很不想和我打招呼吗,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呀。”那旖两只手握着奶茶杯底部,往街对面扫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有吗?”宁丹丹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自信:“有,我感觉到了,他很不乐意。”又往对街瞥了一眼,她小声嘟囔:“男生怎么这么奇怪,送薯片的是他,不想打招呼的也是他。诶,心思真是比海底针还海底针呐。”“男生的心思是很难猜。”那旖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宁丹丹挽住她的手臂,高傲扭头,也不想理会心思像海底针的钟杰了,“真是的,不过就是拒绝了一次,他怎么就这样,都说让他努力学习了,又不是不给他机会。早上送薯片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讨厌。”宁丹丹挽着那旖的胳膊,转身就走。钟杰迈出去的步伐一收,几乎是喜极而泣道:“她们走了。”聂余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肩上。拖后腿,没出息。-下午的课程忙中有序,时间犹如天边的云朵,转瞬即逝。那旖一出校门,就看见了推着自行车的纪兰。放学时间,校门口车来人往。来接孩子的家长大多穿着光鲜亮丽,开着小轿车。而纪兰衣着朴素,站在离学校门口有些远的一处花坛旁,在一众家长中毫不惹眼。看见那旖,她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抬手招了招。那旖一眼就看见了她,和宁丹丹告别,攥着书包小跑过去,满脸惊喜。“mama,你怎么来了?”纪兰推着车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接她的书包。那旖笑着躲开:“不重。”纪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强求,轻声道:“mama今天辞职了,顺便来接你。”那旖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脸色,见没有异常,心里几不可闻松了口气。大概是当年纪兰辞职的事让那旖记忆深刻,如今乍一听到她说辞职,她第一反应就是观察mama的脸色。还好,没有别的不好的反应。纪兰骑上车,那旖坐在后座,抱着她的腰。正是放学高峰期,校门口这条路有些堵,不过自行车小巧,倒是比堵在路上进退两难的小轿车率先离开。骆嘉瑞坐在后座,他家司机脑袋探出窗,正和旁边占道的司机理论。他膝盖上放着一本书,翻了两页,被吵得有些看不进去。侧首往外打量时,车窗外,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人从堵在一起的两辆车中间穿行而过,载着放学的小姑娘远去。骆嘉瑞目光一顿,愣愣看着自行车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手中的书何时掉了都没有发觉。占道的车终于开走,骆家司机长吁一口气。启动车离开。一路上,后座的骆嘉瑞都没有说话,车内有些安静的过分。司机觉得奇怪,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骆嘉瑞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眉宇间似乎藏着说不完的情绪,怔怔看着窗外的街景。有些记忆深入骨髓,轻轻一回忆,就是鲜血淋漓,满身疼痛。母女俩回到租来的家,家里空无一人。赵春花捡起了她的老业务,但意料之外的是,新区的街道十分干净,别说水瓶,就是烟头都没有一根。以前在老城区,她一条街走下来能捡到十个矿泉水瓶,而她现在只有翻垃圾桶才能捞着一个。周围的商铺老板也不如老城区的好相处,有些甚至十分冷漠,不问来意就驱赶。生意不好做,赵春花就把范围拉大,活动的区域十分广阔,不到天黑她基本不落家。回家的路上顺便去菜市场买了菜,纪兰洗手去做饭,那旖回房间里写作业。夜幕降临,天边一片深沉的黑,那旖才听见钥匙钻孔的声音。赵春花穿着汗衫,满头白发乱糟糟,布满皱纹的脸拉着,刻薄非常。她手里提着一袋橘子,进屋换鞋,把橘子往桌上一丢,也不打声招呼,进屋关上门。纪兰听见声音,探出头:“妈,你回来了吗?”无人应声。那旖放下笔,扭头扬声回:“mama,奶奶回来了,她洗澡去了。”纪兰点点头,又回了厨房。赵春花每天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大概因为房子是租来的,不是自己的,房租还挺贵,她心理上有种害怕把别人东西弄脏弄坏的意识。因为要赔钱。不像家里的老房子,心情不好踹两脚,把墙壁踹掉一块都不会心疼。别人的东西,就是墙上多了一道灰色印记,都害怕被房东纠缠找麻烦。压在房东手里的三个月房租钱,就是桎梏在赵春花身上的枷锁,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