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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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阿拉斯镇数公里远的拉图村,少女克洛伊·鲁伯特同往常一样驱赶着马车,风尘仆仆地从镇上返回。 这位生着一头金发的漂亮姑娘是一名见习志愿护士,她自愿在镇子里的临时医院帮忙。前天同盟军队联手对德军发起反攻,后方立刻被哀嚎的伤员塞满。在临时医院已经忙碌了一天的克洛伊虽然神情疲惫,但她那双灰色的瞳孔却熠熠发光。 天色渐沉,如火焰般橘红的云缓慢被夜色吞噬,克洛伊牵着马走向黑漆漆的马厩,她伸手去够梁上挂着的油灯,后腰却突然被坚硬的东西抵住,同时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克洛伊的半张脸,将少女受惊的尖叫强行打断。 克洛伊惊慌的挣扎着,但身后的袭击者用力箍紧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制止了她无力的反抗。 袭击者开口,语调缓慢且用一口生涩的法语词不达意地说道:“帮忙。”静默半晌,似乎意识到自己可怜的法语水平,对方又艰难的憋出一句英语请求。 克洛伊听见袭击者痛苦的喘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伤员,还不懂法语,她立刻联想到前天的反击战役,心跳不禁砰砰的加速跳动。 金发少女放轻动作,尽力表示自己不会做出反抗举动,然后点了点头。 袭击者如释负重的呼了口气,他放开克洛伊,快速的说了一串陌生的语言,意识到克洛伊听不懂,他改用法语说了两个单词“对不起”和“谢谢”。 克洛伊扯了扯那陌生袭击者的衣服,示意对方跟她走,于是那位看不清模样,但身材高大的男人顺从的跟了过来。 克洛伊心底并非表面上展现的那样镇定,她猜测自己可能遇上了反击战中走失的德国士兵。这还是她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敌军,德国因为大规模种族运动而恶名远扬,连带着她对所有德国士兵都生出一股畏惧的情绪。 克洛伊短暂犹豫后,还是决定帮助这名德国伤员。不仅仅因为医护人员的信念,她其实是一名德法混血,虽然年幼时就跟随母亲回到了法国,但她还是无法撇下身体里另一半血脉的情感。 自从两年前母亲去世后,克洛伊独自生活在新角的小屋里。拉图村的村民们普遍淳朴善良,无私给予这名年轻的女孩许多帮助,这让克洛伊得以顺利长大,将自己的小日子有声有色的经营起来。 克洛伊将那名德国伤兵领进自己的小屋,桌上微弱的烛火跳动着,把那伤兵的狼狈模样照亮大半。 德国伤兵长得很高,但此时因为伤痛略微弯曲了身体。他棕色的短发乱糟糟的被泥土和血液黏在脑袋上,两道凝固的血迹从他双耳耳洞里爬到脖颈上,半张脸被战火弄的脏兮兮,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依旧透亮——即使其中隐藏阴霾。 他身上穿着的修身迷彩野战服因为在地上滚过而粘上大块泥水,佩戴着的勋章绶带上也晕开深色的污渍,腰腹那边的布料破损了一块,露出被灼伤的红白皮rou,脚上的黑色军靴也被泥土染的看不出本色。 克洛伊将男人的狼狈尽收眼底,她意识到男人首先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洁,才方便后续处理伤口。这位金发姑娘在涉及到自身专业时极为干脆,她将这位陌生士兵按坐在椅子上,随后去打了一大盆水,动作轻柔的将男人的脸和脖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隐藏在泥灰之下的脸孔意外的年轻英俊,他微垂着海般蔚蓝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被毛巾擦过时微微抿起,竟显得有几分无害。 安静的小屋里只有烛火燃烧和撩水时发出的细微响动,气氛安静平和,几乎给人一种忘记战争的错觉。而两人本是青春活跃的年纪,在这样近乎温馨的氛围下猝不及防对上视线,一时间两人都像被开水烫了似的闪电般移开视线。 克洛伊尴尬的端起盆去换干净的清水,但眼前又闪过那名德国士兵低眸看过来的模样,她懊恼的拧干毛巾,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回到木屋。 由于条件简陋,克洛伊让士兵脱去上衣后擦洗身体,在简单处理好腰腹的烧伤后,克洛伊找出一小卷没用完的医用纱布替对方快速完成包扎。做完这一切后屋外已经漆黑一片,克洛伊更是累极了,她现在迫切的渴求床褥柔软的安慰。 不过屋子里这个多出来的大男人要如何安置也是个问题。 那生着一双蓝眼的德国士兵重新穿上还算干净的棕色衬衣,正满脸温顺的坐在桌子旁看着克洛伊。注意到克洛伊的视线,他轻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诚恳又感激的微笑:“谢谢,我的名字是赫尔曼·维尔芬,很感谢你的帮助。” 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比起他蹩脚的法语,这位自称赫尔曼的德国士兵英语说的倒还算顺畅 。 因为临时医院面向英法联军,经过一段时间的紧急培训,克洛伊学会一点英文,刚够基本交流。她下意识的回已微笑:“不客气,叫我克洛伊就行了。” 两人又是一阵无言的对视,直到克洛伊硬着头皮提起屋里只有一张床时,赫尔曼立刻表示自己在客厅打地铺就足够,尴尬的气氛才慢慢消散。 克洛伊轻呼一口,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卧室,正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听见赫尔曼轻轻的声音。 “晚安,克洛伊小姐。” 克洛伊的嘴角扬起微弱的弧度,她礼貌的转身看向赫尔曼,灰色的漂亮眼眸顽皮的一眨。 “晚安,赫尔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