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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的这个样子!你先牵你的泥马去牲口棚搓干净!我给你烧水去!”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就开了进门的倒座房又烧起大澡锅来。她在这边忙里忙外,陈大胜又犯了鲁“性”,他看自己家倒座的屋子宽敞,一大锅水看着就舒爽,恩~必须昭告天下,他日子美!他就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喊了起来:“清官儿!金台……都过来清爽一把,你嫂子烧好水了……”他这话还没说完,从巷子尾就颠颠冲出个老太太。老太太跑的贼快,一溜烟的跑到陈大胜面前,伸手又准确的揪住陈大胜的耳朵,揪着他进了院子才开骂:“你是不是傻!你见天不在家,你媳“妇”忙前忙后伺候我,照顾喜鹊,打扫这么大的院子人都要累弯了!你咋不心疼心疼她?回来给你一个人烧水不说,你一张嘴又是六锅,你当她是铁人么……”老太太还没骂完,余清官便欢快的提着一包换洗进了院子。见了老太太他先喊“奶”,喊完又叫一声嫂子,喊完人家特爽利的就进了澡间儿,进去没片刻就欢呼道:“呦!呵呵呵!好大澡锅,头儿赶紧来,咱俩互相搓搓才是痛快!”接着便是噗通一声,一串儿的哇哇赞叹……陈大胜进门便被媳“妇”老太太左右夹击治了一顿,怕丢面子,他便连连作揖,如今咱也是识数的,就举起指头央告:“三锅!三锅!至多三锅!”如此,这个院子便彻底忙“乱”起来。家里人多,又要烧大锅,七茜儿忙里忙外,先是给陈大胜抱了里外三层的新衣裳,又把他一身的泥水衣裳泡了起来。等到便宜了,七茜儿又跑到后面羊圈,挑了一只大肥羊牵出来……才刚到前院,便看到他们老太太,围着她做饭的大兜兜,正坐在前院井边给人家金孙洗衣裳呢。这一看声势就不是一个人的,都满满两盆了,再听澡间的闹腾劲儿,里面最少进了四个人。年轻人洗澡就是水仗,喧闹的不成样子了都。老太太是一边捶衣裳,一边抿嘴甜笑。看到七茜儿牵着大肥羊出来,她脸上便一顿尖酸,撇嘴就抱怨道:“哼!咱们啊,就是一对儿贱骨头!”哧……管四儿做事儿最墨迹,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进院子,便看到马二姑跟崔二典两人抱着换洗衣裳,正一脸惊吓的看着院子角落。等他顺着这两人的眼睛也看过去,便是一头的冷汗。娇娇嫩嫩的小嫂子,嘴里咬着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她身上围着一个粗布兜儿,手下还按着一头壮羊正在捆前后蹄儿。等到那羊腿脚扎好,她就轻轻一提,那羊便上了搭好的案子,脑袋半垂着对着一个木盆。这?这是要亲手宰羊管四儿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想要上去帮忙却被马二姑拦住了,还跟他小声嘀咕:“别去~你上去阿“奶”好骂你!不记得上次剁羊脑袋浪费血的时候了!”对呀,上次他们直接拿刀一砍,羊倒是利索死了,老太太也是利索的骂了他们一个时辰。那,就看着?正犹豫呢,那边七茜儿直接就动手了。就见人家贝齿一松,刀子入手,对着羊脖子就是一送一拔,瞬间完事儿,捅完那羊还没觉着疼,没挣扎呢,她又把刀子往案子上一丢,左右抓着羊身子羊脑袋一掰,就听到嘎巴一声,羊瞬间死!那血哧的一下对着木盆就去了,一滴都没浪费……正在洗衣裳的老太太得意的一哼,斜眼看着这几个孩子不客气的嘀咕:“你们啊,干啥啥不成的!看到没?这才叫干活儿呢!”管四儿“摸”“摸”自己脖子,扭着脑袋,声音劈叉的对屋里喊:“头……儿,我嫂子上手宰羊呢……”头顶窗户传来一声闷闷的回答:“啊,看到了!”管四儿吓了一跳,半天撇撇嘴,侧头对马二姑嘀咕到:“我就感觉吧,咱刀头吧,在家里没啥用处呢?”马二姑确定的点点头:“恩!!”真的是没啥用处的。剥羊皮,刨羊肚,扒拉下水包儿,收拾骨头片羊rou,和面做蒸馍……七茜儿做活不出声,但是又快又稳,“露”着一股子狠劲儿。等到换了里外三新的陈大胜出来,她也不允许他闲着,就指着家里的大木桶说:“要闲了,就去巷子口清扫一下,住人的地方,化雪化的到处都是泥巴。”陈大胜眼睛一亮,拉着余清官两人一人一只木桶,打好水就往巷子口去了。等到他们出去,老太太便撇嘴又讥讽:“哼!我就看你是个没出息,你治不了他!你就吃亏!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我~我才不给他台阶呢……就晾着!”七茜儿把做好的蒸馍一个一个的装笼屉,装好两手抬着三层就进了屋,没多会儿出来也讥讽老太太:“感情这是我家孙子,就我疼?您有本事您别给他洗衣裳啊!”老太太呸了一口,继续坐在那边捶衣裳,一边捶一边骂:“这是掉泥坑里!预备把自己整成个随葬的!预备大墓坑里站着去守灵呢?!”赶巧胡有贵披头散发的出来,闻言就笑着解释:“阿“奶”,这是头年宫里的六皇子上了山陪老娘娘过年,皇爷昨天让我们接人去,这不是化雪么,路上不好走,就这样了!”老太太闻言一愣,就满是好奇的问:“呦,老娘娘怎么上山了?”胡有贵一愣,不敢随意泄“露”,就眨巴下眼睛道:“恩,山上有个庙!”“啥庙啊?”“姑子庙!”“是哪个仙姑啊?”“不认识啊!”“灵不灵啊?”“不知道啊!”“你咋啥也不知道呢?”“……是啊!”七茜儿看老太太没完没了,就对胡有贵吩咐:“去巷子口跟你哥收拾地方去,你说这么多,老太太啥也没听懂……”胡有贵逃命一般的跑了,等他跑到巷子口,却发现自己家刀头没干活,他正跟胡有贵蹲在亲卫巷的牌子下面看热闹呢。巷子口来了不少马车,看声势是个有钱的主儿,可是等到马车近了,一看前头车马挂着的灯笼,姓胡的?六品?还是工部的?胡有贵他们没有机会跟佘伴伴学习,人家佘伴伴也不是随意收学生的,倒是陈大胜心疼他们,这次学乖了,就直接请人来教。人家六个,现在都是前朝举人弟子。都不是傻子,日子不长,这几个人也是背了几十个姓氏下来的,还有各衙门的关键字他们也会了。这就是一群看大门的,来去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在他们眼前走,他们自己也身上有个虚候,一二般的官员便天然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