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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游手无赖了,要饭的也是江湖,出家的也是江湖,算卦的也是江湖,耍猴的也是江湖,还是娘娘您看的真,那供奉银子一两您都没碰,你看看现在百泉山这些走江湖的,从前看到官老爷那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什么样子?说是前些日子小南山三叉边上商行跟咱这边镖局子打官司,那大老爷一开堂,一问是咱百泉山的镖局子,凭那边给多大意思,人家大老爷也不收了,起码是公平的过了大堂,该赔赔,该打打,咱都认!也没像从前落到府尊手里就是个倾家“荡”产般折腾,这就是好事儿,不用扎堆壮胆了,能依靠朝廷了,您说是吧?”“恩,是这么说,我家大胜说过,邵商派比从前那些是强百倍的,能让你上去说说话,还讲个道理。”七茜儿抱着安儿颠颠,取了小勺喂水:“可您说那个我可不承认,我还有这个名声呢?人家官府知道我是谁啊?”辛伯也笑:“您可不敢小看您那点银子,朝廷上的意思,以后若有老隐不要这钱,这钱就归了地方官库,那当地学子进京赶个考,修个学舍,冬天开开赈济,大老爷手头也有个活钱不是,不用遇事就跟本地乡绅伸手,他腰板就硬朗,只可惜,这整个江湖也就您想得开,偏,您还不是江湖上人。”这话七茜儿爱听,便点头道:“对,我不是!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这一天天的刀光剑影的,我自己这点日子我还撑的难受,我管他们?”辛伯知道她的心思,也就笑笑:“那不管您也得管着了,我今儿来,就是跟您道个别,我那边也托了六好,还有无咎,这俩孩子不错,凭他们的面儿,我这些小叫花子好歹没人欺负,只您那娘娘庙往后几月若有人投帖子,请您说个江湖公道,您就得自己去了。”七茜儿闻言手里的碗便落了下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辛伯:“您,您说什么?”辛伯嘿嘿笑:“说什么,甭看我占了您两间庙屋存身,我可不敢白住着您的,这两年凡举百泉山江湖有点纷争,那都要到榆树娘娘庙去递帖子,江湖规矩如此,他们也不旁人管教啊。的亏我这老脸还值个几文钱,我出来给替您说道理,也顶个用处,可我这要出远门了,若这几月有个事儿你可得去啊,不然江湖纷争,他们未必上斗台,可真是见血的。”辛伯抱个皮袄站起来,他本想“摸”“摸”安儿白嫩的脸蛋,又看看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笑道:“这孩子挺好,双目有神,看人专注,您好好养着吧,等他大了,我就帮您带带,教他一些老把式?”七茜儿瞪眼:“你想得美!真得去啊?我啥也不懂啊?”辛伯哈哈哈大笑:“懂那些干啥,不必懂!人都贱得很,就先给个好脸说说,不听,两边打一顿完事儿,您当他们什么好鸟?雏鸡刚出窝,人多就闹腾,叽叽喳喳就是叨菜虫的货“色”,扑棱不出什么大祸事,要的就是个脸面,您想给就给,不给打出去,他们屁都不敢放。”七茜儿命人把根奴抱进来给辛伯看了一眼,老人家见到孩子挺难过的,却依旧不“摸”,倒是说:“这当家做主顶门户,最忌讳用完就丢,可惜了这好孩子喽,那孟鼎臣处处避嫌,卖嘴他就天下第一,也不知道用的哪儿的幕职?到了最后,却把他送到您这里了,也罢了,总归算是他的造化,您是真神!”七茜儿想说这你就冤枉人家孟鼎臣了,这是皇爷的意思,也是陈大胜在信里一再揽事儿,才有她这个便宜娘做。却又想起孩子来了那么久了,谢家几千里都派着人送了一回东西,结果六好回来说,总令主却只唤他过去安慰了两次,说朝廷肯定照顾他们叔侄,这封赏该给的一点没少,都是他帮着争取来的,从此他更要忠心办差,常思黄恩浩“荡”云云……呸!孩子干爷爷还是郡王爷呢,都没他官老爷派头大。辛伯想到神采飞扬的谢五好就难受:“谢家祖传有良心,您也不白养着,凭这孩子的出身,根骨肯定是好的,以后啊,您有大福分喽……”老人家说完走了,七茜儿也不去送,倒是有些担心他老骨头不受颠簸,又让人追出去给送了一褡裢馍馍,还有些温补的成“药”去。老人家走门讨饭,就从不要钱,只要旧衣干粮。他走了没一会儿,吉祥家便声音有些颤抖,奔跑进来说到:““奶”“奶”,您赶紧巷子口接贵客去吧,这马上就要到了,都入了泉后街了。”七茜儿闻言一愣:“贵客?谁呀?”吉祥家道:“老太爷这一月伺候的那位。”他指指燕京的方向。七茜儿当下一头冷汗:“谁?”吉祥说都不会话了,就指着外面低声喊:“您先出去啊,能有谁啊!”赶忙把孩子递给婆子带到西屋,七茜儿也没多想,就披了一件衣裳小跑着到巷子口接人去了。可那车却已经到了。佘青岭先下了车,他回手想搀扶一下,却被皇爷拒绝了:“像什么话,七老八十了,还用你扶我。”皇爷自己下车,便有些好奇的开始打量陈大胜,还有佘青岭常说的亲卫巷。这些人把这里形容成世外桃源一般,他看了一圈儿,也就一平常巷子,倒是挺干净齐整的。七茜儿奔跑出去,便看到爹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着灰“色”布衣,披黑“色”斗篷,满面胡茬,双颊凹陷,面目憔悴,却双眼如电,不怒自威的……那位?皇爷也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小媳“妇”,小媳“妇”身材不高,小小巧巧,姿“色”中上,就是这稳当劲儿有些跟同龄人不同。看她头上裹着布兜头,穿着素“色”布衣,皇爷的心里就有了好感,从皇陵一路回来,他本想先去郑家安慰一下,可谁能想到,那头出来进去,就绫罗绸缎,赫赫扬扬真就一样不少坦坦“荡”“荡”立在府前。递帖子排队的人一大堆,过了郑家的石狮子还要顺墙拖个十几丈远,他十分震怒,问是何人。下面的来报,却是外面来京里跑官的?这会子该当闭门守孝才是,郑家这是要作甚?杨藻当下震怒,正要命人做点什么,便听到长街奔来一匹快马,可怜的阿蛮从马上蹦下,提着鞭子对着门子就是一顿抽打。这孩子跪了一月灵,却要给这些恶心人收拾这“乱”摊子。哎,就怪不得阿娘到死也只安排了一个阿蛮,老人家怕是早就把这人间事看的透彻了。心里难受,皇爷又想起闹心病的亲妈,他此刻也是没脸见亲妈的,没得嫡母刚死,转身就要接人回去的。如此,皇爷就命人驱车城外青雀庵去看看她老人家,谁能想到呢,老人家却不在,那青雀庵的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