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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地抚摸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妍妍?”“不知道……我就觉得……好难过。”言妍抽噎着说道。言惜安坐在她身旁,把她揽入怀里。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轻点她的鼻尖,最后吻在了她的唇上。“那哥哥陪你一起难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滴guntang的泪水砸在了她的手背上。言妍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哭泣。眼前的男人红着眼眶,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但那凝望着她的眼神里藏着无尽的哀伤,忧郁得令人心碎。她快被那样的目光灼伤了。“哥哥……”言妍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吸了吸鼻子,说,“再给我点时间吧,让我再想一想好不好……”他执起垂落在她肩上的发,在发梢处轻轻印下一吻。她缓缓闭上眼,闻着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迷迷糊糊中蜷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妍妍,别让哥哥等太久……”夜里传来男人的低喃。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二十三、分别<言笑晏晏(Nova)|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二十三、分别“到了之后给哥哥打个电话。”“哥哥给你约了车,到时候司机会把你送到公寓。”“不要乱吃东西,别忘了你对花生过敏。晚上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每天必须给哥哥打一个电话。不要一直吃外卖,不想做饭的话哥哥就给你请一个家政阿姨。还有,最近天气比较热,别在太阳底下站太久,空调最低只能开到26度……”大概是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meimei,言惜安罕见地啰嗦了起来。他说着,低头发现言妍正专注地滑着手机,她只在他说完一句话的时候无可无不可地回应一声。“妍妍……”他抽出meimei手里的手机,无奈地说,“就这样敷衍哥哥?”“我有很认真地在听哥哥说话呀。”言妍的视线追寻着手机,她眨了眨眼,看起来诚恳极了。他的心中蓦地有些发堵,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她没有一点不舍。“哥哥?”她踮脚去够他手里的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过安检了。”言惜安极力压抑住胸腔里泛起的苦涩感,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说:“去吧。”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为什么他会觉得她这一走,他就是要永远失去她了。正当他兀自胡思乱想的时候,言妍突然转过身,她跑了几步,又飞扑回了他的怀里。“我会想哥哥的。”她把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结实的腰。言惜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用力回抱住她。他不会离开她太久。天光微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破晓的光将天际染成了暖橘色。男人坐在窗前,他背靠着墙,侧头静静地俯瞰着从沉睡中苏醒的城市。他的眼下有着大片的青黑,乌发凌乱枯燥,整个人看上去压抑沉闷,毫无生气。床头的闹钟响起,男人这才僵硬地动了起来,他按下吵个不停的闹铃,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零三分。他又失眠了一整晚。这是第几天了,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他记不太清,长时间的缺乏睡眠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他向meimei隐瞒了自己的失眠症和抑郁症其实从未完全康复的事。他的症状其实早已严重到只要离开了言妍,他就会感到焦躁、消沉、心悸、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像现在这样整夜无法安眠。言惜安的心理状态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并非没有去看过医生,但是没有用的,那只不过是在通过服用药物来抑制这些症状罢了。只有呆在言妍身边,那些消极的情绪才会被屏蔽得一干二净。言惜安看着镜子中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低声讽刺了一句,“言惜安,四年你都撑过来了,现在才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吗。”他打开淋浴,任由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不少。言惜安刮干净下颌处冒出的胡须,吹干濡湿的黑发,把凌乱的发丝梳理得平贴而整齐。套上精心剪裁的黑色西装,熟练地打了个温莎结,他理了理熨帖的西装外套,视线在配饰盒中逡巡了一会儿,目光触及到一个镶嵌珍珠母贝的袖扣时柔和了下来。那是他回国之后言妍送给他的礼物。他将它戴在了法式衬衫的袖口上,色泽温润的袖扣为黑白单色调的西装增添了些许温暖感。再出门时,言惜安已是一身西装挺括,长腿笔直,步履生风,他的面上已经不见丝毫的颓色。言家的男人不会把软弱的一面暴露在外。言惜安揉了揉眉心,视线稍微从电脑屏幕上的收购策划书上移开。这家叫做HT的科技公司成立了数十年,主要进行的是视觉导航项目,前些年开始以单目vSLAM算法为主、配合多传感器融合的方案切入扫地机器人的市场。但是,伴随着高层创始人的内部纷争与核心研究人员的离职,这个公司因经营不善,已经陷入了连年的亏损与赤字。HT占据了扫地机市场的半壁江山,加上其掌握的vSLAM核心技术将帮助公司在无人驾驶的项目上取得长足的进步,吃下HT就意味着自己的公司可以跻身科技巨头的行列,但现在虎视眈眈想要收购HT的科技公司不在少数……他感到有些棘手,这势必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但同样意味着他短时间内都不能见到meimei了。想到言妍,所有负面情绪如涨潮般涌起,瞬间把他的工作状态拍成了一盘散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端着杯黑咖啡走了进来,“言总,您的咖啡。”言惜安抬眼,看着助理把咖啡放桌上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还有事?”“您今天的咖啡因摄入量已经超过600毫克,似乎有些过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顶头上司的神色。“我知道了。”言惜安的视线又移回了屏幕上,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待助理走出去后,言惜安神情冷肃的脸上才露出几分疲态。好想抛下一切去看她。思念到极致的感觉大概就是每一次呼吸都如刀片刮过喉咙,带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从抽屉里摸出了根烟,点燃,缓缓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尼古丁随着烟叶的燃烧涌入鼻腔,他紧绷的中枢神经进入了一种放松、愉快的状态。片刻的解脱后,他开始感到头痛、烦躁,并极度渴望再来一根,这让他无比焦灼。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