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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怀着身子,吃不下,又不是故意不肯吃。赵佑楠朝二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外间候着去,然后他则挨着去坐到了新妇身边。一改方才的态度,赵佑楠调整了下心态,然后挤出些笑容来,尽量用他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脾气说:“不是不让你吃这些,这些你要吃多少,我赵家都供得起。只是,你如今怀着身子,吃多了这些冰冷的食物,就不怕夜里肚子不舒服?”见她似乎是听进去了,面有松动,他觉得这个法子行,于是又继续说,“何况,你如今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多少也得为肚子里那个着想些。”柳香方才莫名挨一顿说,心里的确还挺委屈的。但想通后,她就释怀了。其实也不怪他,的确是自己不好,是她一时贪嘴了。这样一想后,再去回想他方才的行为,也就更能理解了。毕竟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是有资格对自己孕期内一应饮食行为指手画脚的。柳香不好与人为恶,她喜欢与人为善。反正他和这位赵二爷也只是契约关系,不过就是一起搭伙过个一年的日子,一年后就各奔东西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和他闹脾气吧?何况,日后她想在京城立足,怕是多少还得靠他关照。既日后有求于他,这会子还是能友善些就友善些吧。想明白后,柳香就很懂事的说:“可能是酸的果子吃的够多了,心里没那么难受了。这会子,的确有点饿,想吃点东西。”赵佑楠没想到女孩子还是挺好哄的,立马大喜,忙又喊了外间候着的两个丫鬟进来。又细细问妻子想吃什么,让丫鬟去大厨房要去。柳香这会子的确没那么难受,也能吃得下一点东西。她认真想了想,就点了几个偏酸的菜,主食要的是一小份蛋炒饭。丫鬟们走后,赵佑楠又关心问了妻子几句,见她这会儿的确好了不少后,也就放心了下来。晚宴酒喝的有点多,这会儿头有点疼,不太舒服。柳香一早就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了,又见他一旁圈椅上坐下来后,只手撑着脑袋在打盹儿,好像挺难受的样子。柳香从床上下来,穿鞋走到他跟前说:“二爷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赵佑楠的确有些困倦,闻声就循声望了过来。男人容颜是那种浓墨般的俊逸,十分英气,一抬脸凑过来,就近在柳香咫尺前,柳香吓了一跳。她还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他,哪怕最亲密接触的时候,她也是闭着双眼的。“什么?”他醉得脑子有些糊涂了,“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在意。你再说一遍。”“我……我说,我说二爷先去沐浴更衣吧。”柳香又重复了一遍。“哦。”赵佑楠应了声,一边喃喃道:“这回听清了。”一边又双手撑着圈椅的椅臂,踉跄着站了起来。高大的男子起身后摇摇晃晃的,照着柳香这边就倒来,柳香吓死了。结果,人也没完全倒在她身上,也就双手搭在了她双肩,借了她点力站稳了。赵佑楠脑子其实还是清醒的,就是身子有点不受脑子控制,他无奈的柔柔眉心,嘴里嘟囔着骂骂捏捏说:“这群兔崽子,回头可别犯我手里。等他们娶媳妇生孩子办酒席时,我可给他们好看。”柳香扶住他说:“我扶二爷去净室吧,钱mama她们知道二爷差不多这个时间能回,已经备好了热水。”“好。”赵佑楠说,“你扶我过去。”说罢,长臂绕过柳香肩头,让她架着自己。不过,他还有意识,所以,自然不敢把力全卸在身边的人的身上。柳香扶着人去了净室,丫鬟们正好已经把水都准备好了。瞧见是新妇扶着二爷来的,懂事的丫鬟以为二奶奶是要和二爷一起洗,忙请了安后就退了出去。赵佑楠这会儿有些清醒了,见丫鬟们鱼贯而出后,他回头瞅了眼,自然看出了她们心思来。于是回过头的时候,赵佑楠笑着道:“她们以为你要和我一起鸳鸯浴,所以这才跑了的。”柳香可没这个意思,被他这样一说,脸霎时就红透了。知她脸皮薄,又是正经本分的,赵佑楠也不逗她,就说:“你先回内卧歇着吧,我自己泡一会儿就行。”柳香闻声如蒙大赦,忙说:“那我去给二爷要碗醒酒汤去。”说完两脚抹油似的就跑了。赵佑楠褪了合身衣物,只着一条里裤进了浴桶。然后安安静静躺着闭幕休息,过了有两刻钟,才从浴桶里出来。泡完后出来,酒也差不多醒了一半。穿好衣裳进内卧时,柳香正在吃饭。立在门处瞧了会儿,见她也能吃下不少,赵佑楠高兴,笑着走过去说:“这样才好。能吃得下,你身子好,将来孩子生出来,身子也不会差。”柳香吃得也差不多了,推了碗,起身迎过来。侍奉一旁的春铃秋铛见状,忙收拾了退出去。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睡。赵佑楠信步走到床边,弯腰在床沿坐下后,才说:“你不会是想撵我去炕上睡吧?”“没有。”柳香的确也没这样想,毕竟这是人家的家。赵佑楠看了看新房的新床,挺大的,舒舒服服的躺两个人绝对没有问题。他起步走至一旁橱柜边,又抱了床被子出来。“我睡觉浑,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着你肚子。所以,你我各盖一床被。”这样啊,柳香心想。但又觉得,除了这样,好像的确也没有别的法子。又想着,如今赵家是实实在在八抬大轿抬她进门的,又不是偷偷摸摸。而且,就算她和赵二爷有一年之约,那在这一年期内,至少是夫妻关系的。既然这样的话,夫妻同床也无话可说,反正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可能会欺负自己,至少孩子生出来前,他会安分守己的。至于孩子生出来后……生出来后,她就离开这儿了,又担心什么?这样一想,柳香彻底释怀。“好吧。”她高高兴兴来铺被子,一里一外,泾渭分明。一夜都很和谐,次日一早,柳香醒的时候赵佑楠已经穿好衣裳坐在一旁了。昨儿晚上垫在床上的白帕子,他也已经想了法子交了差。虽说是呈送给老夫人瞧的,且老夫人也知情。但毕竟不知情的甚多,该做足的功夫还是得做,免得有人背后嚼舌根。昨儿是春铃秋铛两个陪嫁丫鬟候在外间守的夜,今儿一早,其她丫鬟才陆续过来当值。得知二奶奶醒后,就开始忙碌起来。端水的端水,挑衣服的挑衣服,梳头的梳头,一时都忙开了。柳香在家只偶尔才唤一回春铃帮自己梳头,她也不怎么抹胭脂打扮,凡事都是自己动手的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