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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哄着,也有些懊恼刚才一听她说要离开,就来了脾气,吓着了她。心中暗想,既对她许诺,今后一定要更加克制自己,不受半点委屈,就是不受半点委屈。怀抱着娇柔的女孩,陈弦松抬头,望向头顶天空。尽管今晚夜色昏沉,尽管最近的妖都越来越不安分,尽管对于和她的未来,心里莫名还有隐隐不安。可抬头所见,却是他认为今生最美的夜色。从此之后,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想,他有陆惟真了,独属于他的好女孩。以后,将来,说不定他们就会结婚。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个人。第41章试用结束(4)陈弦松口袋里的半边玉镜,就是在这时发出了盈盈亮光。陆惟真闭了闭眼又挣开。陈弦松一下子坐直了,摸出玉镜看了眼,对陆惟真说:“我要走了。”陆惟真“嗯”了一声。陈弦松只当她担心自己,低头在她脸上碰了一下,就去叫呼呼大睡的林静边。陆惟真说:“我去给你拿腰包。”没一会儿,师徒二人都回到院子里,陆惟真也拿着腰包出来了,陈弦松伸手要接,陆惟真手一顿,低声说:“你别动。”陈弦松便没动,陆惟真低头、弯腰、伸臂,替他仔细把腰包系上,而陈弦松低头只看着她。一旁的林静边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非常感动,很难得静若木鸡,不出一声打扰。陆惟真抬头,盈盈双眼望着陈弦松,说:“要小心。”“我会的。”陈弦松看着她的眼睛,“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陆惟真垂下眼眸,不让他看清眼中情绪,只答:“好。”陈弦松摸摸她的头发,说:“静边,你先送她回家。”林静边:“好。”陆惟真惊讶地抬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静边去帮你。”陈弦松淡淡一笑:“不用,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林静边也笑着说:“师母,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等我送完你再去找师父,他那边都完事了。”他对陆惟真的这个称呼,终于喊出了口,陈弦松脸色都没变一下,更未阻止。陆惟真也假装没听到。他俩都坚持,陆惟真也不好再推辞,和林静边一起看着陈弦松开车离开。林静边问:“走吧?我叫个车。”陆惟真说:“等一下,我去拿包。”她的包还在陈弦松房里。没一会儿,她就挎着包回来了,也没看到林静边,说:“走吧。”起初林静边也没发觉,往外走了两步,感觉有哪里不对。他的目光慢慢落在陆惟真那个挎包上。他接受陈弦松教导已有数年,对周围环境和人的细致观察,保持高度敏感,已属本能。林静边的脚步顿了一下,站定不动,喊了声:“师母。”陆惟真也站定,但是没有回头,淡道:“怎么了?”林静边语气还比较轻松:“你包里装着什么?我记得来的时候,包没有这么鼓。”他还想着,是不是师父私下给了陆惟真什么东西。可这个猜测一出现在脑海里,就被他否定。师父把她捧在手心怕化了,如果给了这么多东西,肯定会让他这个徒弟送去,怎么会让陆惟真自个儿塞进包里拎着。林静边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的情绪。如果不是师父给的东西,那她不声不响带走的是什么?“没什么啊。”陆惟真转过身来,脸上是平静的表情,“你记错了,是我上班的东西。”院子里的空气,仿佛有片刻的寂静。就在这时,好死不死的,陆惟真的包里,竟有什么闪了一下光。哪怕透着皮包,那光芒也从里透了出来。那光芒是林静边熟悉的,流光溢彩宛如幻影,那是普通人类的物品,无论如何不会发出的光芒。寒意就如同六月天的井水,突然就将林静边吞没。某个不可思议的恐怖念头,骤然在他心中升起。他却根本不敢,也无法深想。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间,许多画面撞进脑海里:师父刚才离开时,陆惟真亲手为他系上那个看不出形状的腰包;而师父只看着陆惟真,摸她的头发;还有这许多天来,陆惟真和他们师徒二人相处的一点一滴;而他那么努力地插科打诨、营造机会,想要让这两个一眼看去就互相喜欢的人,成双成对……师父即将单独一人去除妖,那不是无名小卒,不是窝囊废壁虎男,而是一只狡猾而老道的风系归犬。如果师父摸向腰包,里头是空的……林静边脑子里轰的一声,强自镇定地上前,一把抓住陆惟真的肩带,冷笑说:“给我看看。”陆惟真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林静边突然觉得,陆惟真这样的表情,很陌生。这真的是那个跟在师父身后,害羞娇怯的姑娘?她……她……当那个念头终于清晰呈现在脑海里,林静边只觉得心脏都在发抖——她真的是人吗?师父从没怀疑过她。师父是否从没验证过?!愤怒、惊惧,如同潮水即将没顶,林静边的手死死攥着那根肩带,属于捉妖师的力量,开始急剧在身体里蓄积紧绷,随时便要像只豹子,扑向陆惟真。陆惟真却仿佛毫无感觉,她看着林静边,眼神有点空荡荡的,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又仿佛有些恍惚。她慢慢地说:“林静边,小徒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第42章良人不还(1)林静边如坠冰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陆惟真,和平时那个温柔可爱的陆惟真,仿佛是同一个人,又仿佛不是。而他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师父!陆惟真看到他的眼神,突然别过脸去。这时,林静边却听到身后不远处,多了道陌生的女声,嗓音娇甜婉转,语气却又冷又毒:“陆老板,和这个小捉妖师废话什么,杀了完事!”林静边霍然回头,就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站在屋檐下,她绑着五颜六色的脏辫,穿着白色背心,黑色短裤,露出两条长腿,看起来就是个叛逆少女。可是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剑。那把剑林静边如此熟悉,黑乌乌的剑身,隐隐的斑驳,不是师父的佩剑是什么?眼见为实,林静边心中仅余的一丝希望轰然破灭。继而他觉得又痛又恨,怒火中烧,整个脑袋都在一抽一抽的痛。然而他是陈弦松手把手教出来的人,妖的腥风血雨中也踏足过许多次,哪怕此时指尖都气得在颤抖,他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两个女人前后夹击,显然都不是善类。他看一眼陆惟真,就去抢她手里的挎包。然而他刚发动,身后一柄剑锋如电袭来。只是许嘉来第一次使这剑,明显不得要领,剑身上只浮现很浅一道月芒。但林静边也不敢硬扛,只得松开挎包,往旁一跃避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