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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山道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北天宫内应该都是能帮他们的人,这个时候,缘杏受伤的无助已经远远胜过了被师父知道后责罚的恐惧,一听到有人来,两人心头都是一亮。煈急忙喊道:“这里有人!快救救我们!我师妹扭伤了脚,快来救我们!”那步伐先是停顿,接着迅速加快了,往这里赶来。煈和缘杏殷切地望过去。只见下一刻,在山阶的转角,先出现了一盏灯笼。然后,才是人影。那个人并不是很高,穿着杏黄色的弟子外袍,身后背着一个沉沉的琴匣,手里提着灯。在月色下,竟是出现了公子羽清朗高洁的面容。是羽师兄!缘杏当即懵了。她原本疼得眼眶发红,现在却光顾着大师兄,呆呆地坐着,连脚踝的疼都忘了。“杏师妹!”羽师兄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才上来的,一路张望,但看到缘杏腿和脚踝上的伤,当即吓了一跳。接着,他立即着急地跑过来,冲到缘杏面前。公子羽一把将灯笼丢在地上,毫不犹豫地伏身检查她的伤势。他无比担忧地看着缘杏的伤,关切问道:“杏师妹,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弄的?你现在还痛吗?”缘杏怔怔地望着冲到她面前的大师兄。羽师兄脸上,满是对她掩不住的担心神情。第十六章公子羽本就生就了一副让人印象深刻的好相貌,他白璧无瑕,如圭如玉,此时浸沐在月光下,更显得五官分明、气质出尘。大师兄这般突兀地降临在她面前,缘杏呆愣了一瞬,竟连脚踝的痛都忘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然而,遗忘终究只有一刹那,她还是回过了神。在羽师兄面前,她感觉自己比平时还要脆弱,情绪更容易波动。缘杏疼得要命,整个右脚脚踝都快没有疼以外的直觉了,小腿也发麻。她脸色发白,冒着虚汗,但还是抿唇对师兄摇摇头:“还好。”“不要逞强。”羽师兄心疼地道。公子羽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的腿必须尽快止血,还要脚踝也必须要处理……”缘杏依然怀着诧异望着他,勉强支撑着问:“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公子羽停顿了一瞬,回答:“我跟着你们来的。”煈偷偷摸摸从玉树阁里出来的时候,动静闹得大了一点,惊醒了公子羽。但是当公子羽起来查看情况的时候,灵巧善动的煈已经跑没了踪影。公子羽随即去寻,看这个师弟是打算做什么,却发现他竟是已经捎上了缘杏,两个人正往外廷跑。若是只有煈一个人,公子羽兴许会先去找师父处理,但他带上了缘杏,便让公子羽一下子犹豫起来。小师妹素来乖巧听话,不是会惹麻烦的人,她半夜出游,可能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再者,弟子夜行,如果让师父发现,煈和杏师妹两个人都免不了要受责罚,杏师妹身体病弱,或许吃不消重罚。他们都是自己的师弟师妹,若是没有犯什么大错就受罚,公子羽也于心不忍。如此一想,公子羽便难以当机立断,没有通知北天君,而是自己静悄悄地跟了上去,看看情况。只是跟到后山的时候,因为煈这个师弟,看上去粗枝大叶,其实直觉跟野兽一样灵敏,公子羽不敢跟得太近,这才远远地在别处守着他们。发觉两人只是看湖泊里的月影以后,公子羽也松了口气。他默默守到他们下山,见煈和缘杏准备回去了,他就打算先他们一步下山,免得被察觉。谁知他在山下等了等,半天没见师弟师妹下来,心里觉得不对,这才上山看看,却没料到见到缘杏受伤。公子羽四周环顾,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得先包扎。”公子羽思索一瞬,站起来就近采了几株缘杏不认识的仙草,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利落地撕开。听到锦帛被撕裂的声音,缘杏不自觉地“啊”了一声,然后就意识到公子羽撕衣服是要给自己包扎。公子羽简单地处理了被撕成布条的衣服,又让煈拿了几条回到山顶的湖泊去洗一洗,但轮到处理草药的时候,他隐约停顿了一下。接着,缘杏看到师兄望着她,有些无奈地道:“抱歉……这里没有捣药的工具,你可能觉得有点脏,稍微忍一下。”说着,缘杏就看到羽师兄将草药的叶子摘下来,放进了嘴里,面不改色地全部嚼碎,然后擦在留下的布条上。“啊。”缘杏微微红了脸。倒不是嫌弃师兄这样做脏,而是很不好意思。缘杏无措道:“我、我自己来吧。”说着,缘杏学着师兄的样子,将草药的叶子塞进嘴里。然而下一瞬,她忍不住皱起脸,将嘴里的草药吐了出来。这种仙草的叶子有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又苦又涩,还有着极其可怕的酸味,一咀嚼就漫得满嘴都是,缘杏根本忍受不住,立刻吐了。缘杏错愕地看向羽师兄。师兄他,刚刚就是一直平静地咀嚼着这样味道的草药,为了她的伤?公子羽看着缘杏将草药吐了出来,并不意外,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叹气,然后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有关系,你乖乖坐着,我来就好了。”说着,公子羽又将草药放入口中。光从他的表情上,根本判断不出这几株仙草居然会是那种味道。缘杏心神动荡,一时对师兄,又是感动,又是震惊。但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师兄为她处理草药?缘杏说:“我、我可以的!”说完,她又摘下几片叶子,硬是塞到嘴里,闭着眼睛努力地嚼碎。公子羽看着她这般表现,有些意外。两人嚼了不少草药。这时,煈正好捧着喜好的碎布回来,他擦了下额上的汗,小辫子都有些乱了,将布递过去,问:“师兄,你看这样可以了吗?”公子羽伸手接过,略作检查,点了点头。公子羽用湿润的布替缘杏清洁伤口,然后又替她包扎。缘杏看着羽师兄垂首专注的模样,不禁问道:“师兄,你还通医术吗?”“……”羽师兄不知为何,好像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和平时一般谦和地道:“略通一二,并不精湛。”话虽如此,羽师兄帮她上药的样子却很熟练,包扎好的伤口也很漂亮。缘杏看得惊奇:“这也是随师父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