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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很好说话,纷纷拍胸膛答应下来――“这就交给我们吧!放心好了,雯荷将军的长相我最知道了,我当时天天挨打,连她的掌纹都能默出来!”“雯荷将军他们夫妻的相貌,我死都不会忘记的!”“雯荷将军用脚踹过我,我知道她脚多大!”然后,大家挑了缘杏画的最像的一幅,七嘴八舌地提起建议来――“这已经很像了,但好像还是差一点。”“眼睛,是眼睛!将军她眼睛还要再往上挑一点,像这样!”“这气质太秀气了,以前那些画仙都喜欢把将军往淑女的方向画,杏姑娘模仿成这样也难免。其实将军她比画上还要野很多,头发哪儿有这么整整齐齐的,她辫子乱着呢。”“将军哪儿有这么漂亮,天将又不靠脸吃饭。”“美化太多了,画丑点画丑点。”“将军她还喜欢狗,就军营里的天犬。对对对,照着这只画就行。”缘杏画人像图,其实除了外貌形似以外,神态灵韵也很重要。原先在她心里,雯荷将军就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没有太多细节。但是在天兵们的议论中,她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不仅仅是五官细节,还有她经常做的神情、独特的个性以及经常说的画等等。缘杏逐渐有了灵感。最终呈现在画上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天将,给人的感觉锋芒毕露。她有着粗糙的头发,不太明亮的皮肤,辫子常年乱糟糟的,但是笑起来很爽快,有两颗小虎牙,还和师兄一样没心没肺。缘杏画完了。天兵坚持要她画一个女天将举着偃月刀准备砍人的,说这样比较符合雯荷将军的气质,但等画完以后,缘杏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幅画可以贴在门外当门神。这真是师兄的娘?然而她一将画转过去给其他人看,离得最近的一个天兵就踉跄一步,吓得跌了一跤。“妈啊!”他吓得揉了揉自己的臀部,余惊未散。“太像了太像了,这也太像了,吓死我了。这么多年了,看到这张脸还是让我心有余悸。”其他天兵也纷纷露出受惊的表情,但同时也连连点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这张脸!”走过去看了看这张画,疑惑地歪了下头。穆将军的眼神亦长久凝在画上,却是无言。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道:“师妹,你再试试,你看这张画行吗?”“好。”缘杏点点头,却也有几分忐忑。她将画卷一抖,下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了和之前的画不同的感觉。仙气起作用了!缘杏心中一喜,却一时忘了自己身体孱弱,今天已经用过千军万马图,而再重现一个神将需要的仙力非同凡响。她胸口一阵刺痛,险些吐出血来。穆将军见状,连忙一把托住她的背,将自己的仙气灌给她,硬是勉强撑住了缘杏的身体。缘杏堪堪稳住身形,跌坐在地上,被好几个天兵扶住。下一刻,画像之前,有一个女子人影出现在画室里。疏星黑夜,月影倾斜。那女子身着甲胄,偃月刀在微光中灼灼银亮。她撸了一把头发,将辫子甩到身后,在众人面前站起来,一抬头看见一堆人眼睛瞪圆了看着她,不由“咦”了一声。那女子道:“大半夜的,你们愣着看我干嘛,皮痒了?”然后,她又看到了穆将军,又呆了一下,脱口而出:“老爹,你怎么忽然这么老了?留这么多胡子干嘛?”最后,她看到了东。东和她长得像,两人大眼瞪小眼。女子吓得倒退了一步,惊恐道:“你们哪里找来的和我这么像的小年轻,快拿走快拿走,吓死我了,还以为这里摆了个镜子。我都以为自己穿错衣服了。”第一百二十二章女子这一句话,成功让在场所有人,包括东本人在内,将先前的感伤一扫而空,陷入无言以对的沉默之中。大家都说不出话来,静默片刻。然后才有人道:“雯荷将军,这是你的儿子啊。”“胡说八道。”雯荷的表情更惊恐了,“我这么年轻,哪里来的儿子。”她说完这句话,停顿一瞬,然后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诶,不对,我好像之前是生过一个来着,差点忘了。”天兵们:“……”穆将军:“……”东:“……”而雯荷似乎还回不过神来:“但那也不对啊,我那小孩才这么点大呢,哪儿有这个这么大只。”她将手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一点点长,差不多只有鞋子大小,是幼年风行兽的体型。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缘杏在旁边听着,愣了愣。她也是第一次画出已经故去的人,自己都不太清楚会发生什么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雯荷将军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很多年前,就是不知道具体到什么时候。不过也是,她已经亡故多年了,自然不会知道那以后的事了。穆将军的眼眶微微红了,又掩饰地用粗糙的手拭了拭眼角。“那都是快十七年前了,荷儿。”穆将军缓缓道,“儿都这么大了,他还用着你的刀呢。”“……啊?”雯荷搔了搔后脑,看上去不太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她左顾右盼:“对了,阿吉呢?怎么没看见他?”穆将军抿了下嘴唇,才沉声道:“你战亡了啊,荷儿,你和阿吉都是。战亡了,在五百魔门那一仗里。”冷风吹过,夜色里一阵树摇沙叶响,安静得可怕。雯荷的脸色看上去呆呆的。过了一会儿,有天兵小心翼翼地问:“将军,你该不会说你不知道战亡是什么意思吧?”“啊,这倒不至于,战亡我还是知道的。”雯荷又摸了摸自己的辫子,眼神依旧清亮。“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对啊,我死了,我和阿吉都是。”“……”一阵沉寂之后,不知是谁打的头,在场的天兵中忽然有人跪了下来。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哗啦啦跪了一片。他们都是从庆功宴上被叫过来的,手边还带着武器,此时所有人身上的酒气都被风吹散大半,不少人用武器撑着地,望着雯荷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一时间,一大群人里,只有雯荷、穆将军、和缘杏三人还站着。雯荷吃了一惊:“你们这是做什么!”“将军,您该受我们这一跪,您受得起。我们十七年前就应该跪的。”天兵坚决地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