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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车在吃晚餐的酒店停下。奖励是海鲜大餐,众人到的时候食物已经准备好了,不愧于这家酒店的名声与价格,各类海鲜都很新鲜丰富。奚时找了个位置坐下,相比于其他人的饥肠辘辘,她一直没怎么动筷子,捧着杯子安静地喝果汁。何豆有些奇怪:“你不饿吗?要不我给你剥一个虾?”奚时看了看何豆,说:“我海鲜过敏。”她从小对海鲜过敏,过敏后会起全身的红疹子,虽不致命,但痒得厉害。“过敏?”何豆望着这一桌的鲍鱼龙虾,“那你也太惨了吧。”奚时回头看了一下导演组,然后起身过去,跟编导说了几句。编导听后点了点头。奚时又跑回桌。何豆:“你跟导演说了吗?”奚时:“说啦!”她笑,“编导说我可以去外面大堂自己另点几个菜。”包间餐桌是转动的,她点其他菜自己吃不方便,并且别人夹菜时汤水可能会溅到她的菜里,所以自己吃最好。何豆咬着筷子:“要不要我陪你啊。”奚时:“不用。”奚时自己到酒店餐厅大堂,独自找了个靠角落的小桌子,问服务生点了两道家常菜。她一天下来也饿了,吃得认真。然后吃着吃着,突然有一道光影挡在她面前,视线变暗。奚时于是抬头。她看到江行彻立在她面前。江行彻往奚时桌上的食物看了一眼。尖椒牛柳,清炒土豆丝。没有海鲜。奚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江行彻,又想到江行彻的身份,出入各大酒店应酬交际貌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放下手中筷子,淡淡叫了声:“江先生。”江行彻听到那声显得尤为刺耳的“江先生”,微微蹙了眉头,然后自顾自在奚时对面的位置坐下。有服务生过来,问要不要再加一副碗筷。江行彻点了头。奚时表情古怪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您,有事吗?”她问。江行彻又对着菜单另外点了两个菜,然后对服务生说:“客人海鲜过敏,烹饪的过程也不要接触到海产品。”服务生点头:“好的。”这家酒店的特色就是海鲜,所以有时候即使点了非海鲜类的菜品,但是在后厨烹饪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和海鲜类产品有接触。奚时听到江行彻似乎还记得她海鲜过敏,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在不爱一个人之后,她并不感动,也不感恩戴德。江行彻想起从前。在波士顿的时候,一次朋友聚会,奚时跟着他去。主菜都是海鲜,她坐在他身边,为了不显得不合群,为了让那些人接纳她,咬着牙吃。她一直撑到宴会结束,回家的时候他欲亲热,解开衣服,才看到她满身的红疹子。这次他本以为奚时也会像从前那样,为了迎合一个集体,咬着牙去适应自己的过敏原,齐周的电话本来都打到节目组了,结果才知道这次似乎不一样,奚时没有跟着聚餐吃海鲜。江行彻看着奚时。奚时也看了一眼江行彻,突然觉得全无胃口。菜已经上上来了,奚时却撂下筷子,站起身。“我先走了,江先生请便吧。”“奚时。”江行彻叫住她,“坐下。”奚时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并没有打算理他的话,转身准备回包间。然而就在这时,齐周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了出来。一起跟着冒出来的还有几个保镖。他们像一堵墙,挡在奚时面前。齐周笑容恭敬:“奚时小姐,我们已经跟节目组打过招呼了,今晚给您请了个假,你不用回节目公寓。”奚时急了,伸手去推齐周,推那几个高大的保镖:“让开!我要回去!”保镖训练有素,堵着她的路,纹丝不动。齐周:“节目组的人刚才已经搭大巴离开了,您现在回去他们也不在。”奚时一听气疯了。她推不过那几个保镖,转身返回餐桌,撑着手,对着对面坐姿优雅的男人,咬牙切齿:“江行彻,你到底想做什么?”江行彻往奚时的碗碟里夹了菜:“吃饭吧。”“我不吃!”奚时回手指着那几个保镖,“你让他们滚开!”餐厅其他客人听到动静,朝两人的方向望过来,然而看到几个黑衣保镖之后,又纷纷回过头,不敢再多看。奚时又去推那几个保镖,像只被困于囚笼中的小兽:“让开,你们这是犯法的!”江行彻微微皱眉,起身,试图去拉奚时。“别闹。”他从没有见过奚时这么强烈的反抗,试着安抚,“只是吃饭。”奚时转身一把推在江行彻胸口:“我不要跟你吃饭!”她情绪激烈,大口喘着气,脸已涨得通红。江行彻没有防备,被推得微微往后一趔趄。他看到奚时看他的眼神里,是愤怒,是防备,甚至是恨。江行彻又看向桌上的那几个菜,最后还是选择妥协:“那就走吧。”奚时以为的走是她可以自己走了,却没想到江行彻说的走,是跟他走。奚时一路被塞进宾利后座,齐周不住地跟奋力挣扎的人解释:“奚时小姐,只是一晚上,明天您就可以回去了。”“您好好的。”奚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奋力拍着车窗向外人求救,直到江行彻从另一边坐进来,关上车门。司机随即启动车子。车门车窗都被锁上了,奚时怎么也拉不开,最后恍惚摸到了手机,这才记起来什么,忙拨电话选择报警。江行彻本以为奚时终于安静了,结果听到她在跟警察讲话。男人眉头深锁,长臂一声,从奚时手里抽走手机,看了一眼正在通话的界面,挂掉。奚时直接扑向江行彻,一边抢自己的手机,一边不停在他身上拍打撕咬:“混蛋!神经病!”纠缠一阵,等平息下来的时候,江行彻脸上挂了彩。奚时喘着气,痛恨自己不留长指甲。两人在后车厢僵持,江行彻感受到脸颊上丝丝的疼痛,问:“你就那么想走?”奚时:“你够了没有!”车子驶过市中心,江行彻看到窗外,他们正路过b市的一个地标性建筑,名字叫b市之眼的一架摩天轮。他让司机停车。奚时也看到那架摩天轮,缓缓旋转着,在黑暗的夜空中灯光闪烁,温柔而美丽。江行彻突然问旁边浑身警备的奚时:“你想坐吗?”奚时:“什么?”江行彻似乎在想什么,开口:“坐一次,然后你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