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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脑子蓦地开始转动,心如擂鼓,紧张问:“哎,孩子呢?怎么不见孩子?我昨晚才看了一眼,他就被抱走了。”“你好歹看了一眼,我至今连一眼还没看见呢。”郭弘磊语气无奈,却掩不住地流露喜色,解释道:“从昨晚到现在,孩子一直在睡,我想去看看,嬷嬷却说天冷,婴儿‘怕见风、怕着凉’,不让随便开门瞧。”“他在哪儿?”“隔壁屋,奶妈照顾着,免得哭闹吵你休息。”郭弘磊俯身,单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附耳说:“夫人受苦了。我原想早些回来的,谁知告不着假。”姜玉姝闭了闭眼睛,纤长睫毛微颤,心思一动,敏锐察觉不妥,担忧问:“你、你的左手,抬不起来吗?”“抬得起来。”郭弘磊立刻抬手,“肩伤尚未痊愈,暂不能完全举起,过阵子会恢复的。”“好,好,我明白了,你快放下,痊愈之前别乱动。”姜玉姝手伸出被窝,赶紧拉下伤患左臂。郭弘磊顺势握住她细瘦手腕,端详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的人,内心歉疚得无以复加,起身说:“等着,我去叫人做吃的来。”姜玉姝眸光晶亮,按捺不住心急,“孩子什么时候醒?我想看看他,昨晚根本没看清楚。”“唔……我得问问。”郭弘磊从昨晚好奇至今,也心急得不行。“好,快去问一声。”郭弘磊点点头,几个大步便走出去了。不消片刻,他端着食物返回,潘嬷嬷则端着热水,“夫人醒了?快洗漱洗漱,吃早饭。”“孩子——“姜玉姝停顿,凝望搁在托盘上的明黄筒状物,迟疑问:“那是什么东西?明黄色,不能擅用的吧?”潘嬷嬷昨晚便知晓了,喜形于色,赞叹:“夫人好眼力!这是圣旨,您看了,一准儿高兴!”郭弘磊放下食物,拿起圣旨坐在榻沿,展开给她看,严肃说:“姜特使,请过目。”“说什么呢?”姜玉姝困惑不解,就着他的手,定睛扫视,先是一目十行,猛地双目圆睁,而后逐字逐句钻研,不敢置信,“赦免流刑?赦免?我们、我们不再是流犯了?”“对!”“圣上赦免了郭家。”姜玉姝泪花闪烁,“皇帝封你为校尉,还赏了六千两?”“因战功而受赏的。发的是银子,而非银票,太沉,当时没马车,又个个伤势未愈,索性寄存在庸州府衙。”姜玉姝泪珠滚落,喜极而泣,语无伦次,哭着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咱们不用苦等大赦天下,就被赦免了,从今往后,行动再也不必受制于官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孩子,哦,孩子昨晚才出生,圣旨颁在前,所以,他一落地不是小犯人。”潘嬷嬷把热水和帕子搁在榻旁几上,拿了漱盂靠近,掷地有声道:“小公子当然不是犯人!他是校尉和特使的儿子,体体面面。”“特使?”姜玉姝无法自控,抽泣流泪,审视圣旨末两句,食指哆嗦点了点,诧异问:“军储西平仓特使?这、这是什么意思?”“圣上不拘一格,授予你官职。”郭弘磊搂着妻子为其拭泪,缓缓告知:“女官,皇宫的后宫里常设,但她们其实是皇家管事,负责服侍妃嫔。你却不同。”“我仔细问了钦差,他说:军储仓隶属户部,由户部直管,设大使与副使,因为你是女人,故增设‘特使’一职,领正九品俸禄。”“正九品?”姜玉姝略一沉吟,却千头万绪,不安地问:“朝廷不可能白发俸禄,势必分派差事的。这个官的职责是什么?”“督促屯粮,充实军仓。”郭弘磊言简意赅,宽慰道:“你毕竟不是男人,我已经向钦差解释了,安心坐月子,养好身体再上任。”潘嬷嬷催促道:“对,坐月子要紧!来,洗漱洗漱,该用早饭了。”郭弘磊收起圣旨,潘嬷嬷不由分说地帮她擦脸。“孩子呢?他好不好?”“怎么不好?好得很!哈哈哈,可乖了,吃饱就睡,不哭不闹,睡得特别香。”姜玉姝和郭弘磊眼巴巴的,异口同声,“抱来看看吧?”潘嬷嬷却摇头,谨慎表示:“今儿下雪,天阴沉沉,太冷了,怎敢抱出来溜达?这样吧,待会儿我带公子去看看。”“那我呢?”姜玉姝急了。“夫人刚生完,至少踏踏实实歇两天,缓一缓,等洗三的时候再看孩子。”潘嬷嬷叹了口气,指着墙壁说:“我曾想雇人在那儿开一扇小门,但害怕惊扰了胎神,没敢动。”姜玉姝正欲开口,突听房门被叩响,传来郭弘哲的焦急嗓音:“二哥?”郭弘磊步出屏风,“何事?”“二哥,廖表姐来了!”郭弘哲一路赶来,喘吁吁。郭弘磊一怔,“什么?”“廖表姐带着女儿,母女俩都病了,看着十分狼狈,说是有要事求你。”作者有话要说:郭小公子:丑?娘亲虽然没说出口,但我听见了她的心声【伤心呜哇呜哇~】第113章风水轮转廖表姐?廖小蝶?姜玉姝和潘嬷嬷在里间听见了,两人疑惑对视一眼,前者惊讶问:“廖表姐怎么突然来了?她有什么要事?”“不清楚。”隔着半个屋子和屏风,郭弘哲扬声答:“我本想上街挑几本书的,谁知刚出门便碰见一队车马,表姐是跟着潘知县来的。既是亲戚嘛,潘大人就让我招待客人,询问有何要事,她不说,只是哭,催我请二哥。”郭弘磊稍作思索,叮嘱道:“阿哲,你先招待着,我稍后到。”“行。”郭弘哲转身返回客厅。“三公子!”“怎么?”郭弘哲止步。潘嬷嬷步履匆匆,赶出来叫住人,面朝郭弘哲,眼睛却瞥了瞥郭弘磊,不放心地嘱咐:“听您刚才说,龚夫人母女都病着,无论什么病,您可得小心些,别沾了病气,妨碍读书。”“哦,我知道了。”郭弘哲点点头,并未多想,转身走了。郭弘磊却心知肚明:奶娘其实是在提醒我小心,别沾了病气过给妻儿。他迈进里间,温和说:“她此番前来,多半是为了龚世兄。”姜玉姝对龚益鹏印象不错,讶异问:“表姐夫怎么了?难道出事了?去年年中,我下县衙议事,碰巧见了他一面,分别时,他悄悄送了几根参,很有心。”“世兄的为人,我一向信得过。”郭弘磊单手搀扶妻子坐起,并搬了炕桌来,缓缓说:“宁王谋/反被废,贵妃被打入冷宫,一败涂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荣损与共,昔日亲密依附宁王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