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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仰头,冲父亲咿咿呀呀。父子对视,郭弘磊目光专注,眼里包含笑意,凝神细听半晌,纳闷问“他在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姜玉姝忍俊不禁,靠近取出帕子,给孩子擦了擦口水。厅里融洽热闹,郭煜不仅爱热闹,还乐得不用读书,跑近答“我知道弟弟一定是在给二叔请安。”“哦“郭弘磊信了,威严对婴儿说“不错。”廖小蝶在下手,趁机恭维,“瞧,两个孩子都白白胖胖的,煜儿聪明懂事,烨儿活泼可爱,就连我们宝珠也变结实了。还是老夫人会养孩子”“是啊。”龚益鹏抱着女儿,由衷地感激,“珠儿确实结实多了,真是让您老费心了,小侄汗颜。”既有了开头的,其余人少不得附和几句,七嘴八舌,合力恭维长辈。“哈哈哈”“哪里哟,两个孩子还小,十分淘气,远远不到懂事的年纪呢。”王氏疼宠孙子,平日对待稀世珍宝似的呵护着,她最喜欢听人夸孙子“白胖、懂事、活泼“,一听便眉开眼笑。满堂欢声笑语,姜玉姗如坐针毡,强撑着,亲眼目睹郭弘磊逗儿子,心酸苦涩,极度不是滋味,咬紧牙关维持笑脸。寒暄闲聊约两刻钟,客人被下人请去了客房,洗漱并休息,然后用午饭。忙忙乱乱,直到夜间接风宴后,庭院里才逐渐安静。东厢房屏风后白天累出一身汗,姜玉姝打理妥了家务,才有空打理自己。水声哗啦,水雾氤氲。姜玉姝靠着浴桶,一边沐浴,一边沉思该如何应对meimei。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后猛地响起一句“想什么呢”“啊唔唔唔”“是我,别嚷。”郭弘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一嚷,外头会以为有贼。”姜玉姝挣脱,吓得直喘,转身贴着浴桶,左手抓住桶沿,右手伸出去打他,惊魂甫定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人了”郭弘磊挑眉,轻而易举捉住她的手腕,“刚进来。明明是你在发呆,连开门的动静都没听见。”“怎么样“姜玉姝回神,立即问“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倘若一无所获,岂敢来见夫人“郭弘磊脱了外袍,随手往屏风上一撂,而后解中衣衣带。姜玉姝看得呆了呆,“你、你做什么”“沐浴。”郭弘磊把中衣也撂在屏风上,赤着强壮上身,“一起吧,省得换水,省得等。”成亲至今,夫妻从未共浴。姜玉姝顿感窘迫,忙道“我已经好了。你若不嫌弃,就接着洗。”“是吗“郭弘磊莞尔,双臂撑着桶沿,俯身,逼得她下意识往水里缩,一本正经问“我的手下打听到了一个惊人消息,你想不想立刻听”第157章岳父大人惊人消息?姜玉姝下意识答:“什么‘惊人消息’?快说来听听!”“想立刻听啊?”郭弘磊语带笑意,目若朗星。姜玉姝急欲了解情况,“嗯。”“我立刻告诉你!”下一刻,水声“哗啦”作响,浴桶里挤进两个人,热水溢了出去。“嗳?”“别闹,水溢出去了!待会儿难收拾,嬷嬷她们要笑话的。”“你个头太大,根本挤不下——”……须臾,郭弘磊从后方牢牢制住她,慢条斯理问:“谁说挤不下?这不是刚刚好吗?”推搡玩闹了一阵,烛光与水雾笼罩下的佳人肤如凝脂,粉润光洁,身姿玲珑有致,令他移不开目光。姜玉姝气喘吁吁,额头不知是水还是汗,垂首捞帕子时,微微弯腰——刹那间,彼此紧贴,她蓦地一僵,为了能商议正事,果断捞起帕子,主动绕到他背后,关切说:“你从庸州骑马赶回家,路途遥远,想必腰酸背痛。来,坐好,别乱动,我帮你擦擦背,然后按一按。”“哦?”“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有这等好事?”郭弘磊剑眉英挺,挑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健壮双臂张开,搁在桶沿外,便于妻子为自己擦背。姜玉姝忍俊不禁,一下一下地擦,嗔道:“至于这么意外吗?举手之劳罢了。”如果不移开你的注意力,你肯定来闹我,没法谈正事。“破天荒,怎能不意外?”郭弘磊愉快说:“有劳夫人了。”姜玉姝提醒道:“信守承诺啊!立刻把‘惊人消息’告诉我。”“唔……早知道,我应该趁机多讨一两个好处的。”郭弘磊闭着眼睛享受擦背,一本正经表示:“连日骑马赶路,确实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姜玉姝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着急,忽然拧了男人背部一下!“嘶~”郭弘磊扭头,对上一双水亮明眸。细白拇指与食指伸出,缓缓掐住一块结实肌rou,作势欲拧,威胁意味十足。姜玉姝双肩露在水面上,一字一句问:“说不说?”“严刑逼问吗?”郭弘磊莞尔,转瞬板起脸,作宁死不屈状,严肃表明:“夫人如此无礼逼迫,请恕我不能从命!”“你——”四目对视,姜玉姝先撑不住了,扑哧一笑,额头抵在他背上,恳切问:“那,二公子,二爷!要怎样您才肯‘从命’?”“附耳过来。”姜玉姝依言,附耳过去,郭弘磊耳语提出若干条件。“……你正经点儿!”“莫非夫人不想听消息了?咳,算我白跑腿。”“换另外的条件,行不行?”姜玉姝脸绯红,不知热的还是羞的。郭弘磊故意逗她,昂首威严答:“不行。”夫妻讨价还价,嘀嘀咕咕半晌,姜玉姝无可奈何,最终拧了他两下,红着脸,恶狠狠说:“行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一言为定!”郭弘磊眼里满是笑意,神清气爽。他定定神,逐渐敛起笑容,正色告知:“上午散后,我按照你的意思,悄悄派人拦下了那群镖师,想打探些内情。但他们讲究行规,拒绝透露雇主的消息,不得已,我亲自和镖头聊了半个时辰,才打探到大概内情。”姜玉姝凝神细听,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擦背,催促道:“辛苦您了。结果呢?镖头说什么了?”“夫人所料不错,玉姗的确是私自离家,根本没获得岳父允许。其实想想也能猜到,如非必要,世上长辈不可能放心让女儿远赴边塞探亲。”“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姜玉姝目不转睛。郭弘磊皱了皱眉,“雇主的私事,镖头不甚了解,但观其言外之意,似乎是因为亲事。玉姗对亲事不满意,与父母争吵,一气之下,冲动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