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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过寒冬酷暑,宋寒枝自然不能和她相提并论。亏他还自诩是个照顾孕妇的,没想到这短短几天就出了偏差,也颇对不起宋寒枝了。“我开的几副药,有安胎缓神的功效,夫人好好服下去,权当调理身子。只是......”那大夫话顿了下去,赵成言问,“还有什么该注意的,但讲无妨。”“咳。”大夫话语又低了几分,“咳,就是那个,夫人虽然怀孕不久,但为夫人身子考虑,床笫之事可以先放一放,不能冒进啊。”赵成言:“......”很好,这是把他认成宋寒枝的夫君了。“而且我看夫人的气色,似是经常承欢......”“咳咳,先生的话我自当铭记于心,多谢告知,多谢。”赵成言额头泛了汗,再不挡下去,不知道这大夫又要蹦出些什么话来。送走大夫,第一声鸡鸣恰响起来。赵成言踏进屋子时,天色暝暗,两丫头照顾宋寒枝也算尽心,给她喂完了药,现在又忙着择选药材,准备再熬一壶药,待宋寒枝醒了喝。“你们熬好了药就早些休息,今夜辛苦了。”“好,jiejie没事就行。”赵成言走到床边看了看宋寒枝,她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半张脸埋在褥子下,头发全乱了,手还攥住被沿,指尖都白得没了颜色。他自觉有些愧疚,伸手替她掖好了被角,抬步走了出去。眼下还没有一个月,宋寒枝就出了意外,他有些担心,想着该不该向顾止淮坦白这件事。虽说贸然送信给他,不太明智,可就这样瞒着他,似乎更不妥。大夫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宋寒枝的孩子想要留下来,不容易。要是到时候真出了意外,他又听宋寒枝的话,瞒着顾止淮,按顾止淮的性子,估计得掐死他。那么,他到底该不该写这封信?想了一路,不知不觉,他已经回了承德钱庄。这钱庄的主人是个念旧的,当时也就他一人,愿意认钱庄是赵家的,这才在后面的大屠杀中幸免于难。赵家人现在就住在承德钱庄里。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思虑再三,他决定还是不能瞒住顾止淮,提笔,便写了信。一双手忽而从背后揽了上来,赵成言手中的笔一顿,他回头,赵攸宁就露出了头,笑嘻嘻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第85章第85章在变老和怀孕中选了半天,宋寒枝还是选择了后者。对!就是因为怀孕,她才活成现在这副样子。自此来了绥阳,各种各样的药没断过不说,赵成言不知道从哪里又搞来一张食谱,要两个丫头严格照着食谱,准备宋寒枝的一日三餐。有多夸张呢,宋寒枝大概看了看,满满的十几大张,估计把她坐月子后的饭菜都安排好了。闭眼躺在床上,宋寒枝揪起她的脸,想看看她一个孕怀下来,到底能长多少rou。恍惚间,她又想起顾止淮的话:“楚国上下,最有钱的,就是赵家。”时至今日,她只想骂一句,这死男人顾止淮,倒是说了一句真话。每到吃饭的时候,宋寒枝就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赵成言的培养下,她现在能看也不看饭菜,凡是到了桌上的东西,张嘴吃便是。反正她都没见过,反正她都不认识!还有赵成言百说不厌的一句:反正都对你好!早上赵成言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黏糊糊的东西,“这个是从参海那边运过来的,说了你也不认识,乖乖吃了。”宋寒枝忍着恶心喝了下去。到了晚间,赵成言又拿来一包黑乎乎的玩意儿,“这个是我托人在齐国找来的,吃了滋补,你尝一下。”宋寒枝:“......”牙都快被硌掉了,她才把那玩意儿咽下去。赵成言笑着说,“你就想想,顾止淮还在江北对峙,你肚子的孩子可要照顾好了才行,否则他回来了,有你好受的。”宋寒枝立即不说话了,她只觉心里扬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低下头就开始乖乖吃起来。她胸膛上贴着一股热意,那是顾止淮给她求的符。她原是不信这些的,可现在顾虑越多,就越发信起来。顾止淮去了江北不过十日,边境就突起二十万大军,自称是影门之军,公然和楚秉文叫板,楚都内一时草木皆兵。楚秉文自知一场大战难免,特意去寻了列王,可这列王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顾止淮就在他羌梧城外举二十万大军,他竟像个无事人,言语间还有派兵助阵的意思。没想到,抛开昔日的生死之仇,顾止淮和列王竟成了一条战线上的人。乱世里,消息传得太快,饶是赵成言这边和他切断了联系,也听到了风声。当然,宋寒枝这些日子,也听了不少消息。祝思祝沅两人整日里里外外忙活,难得闲暇时候陪宋寒枝,只觉她整个人一日比一日安静,闲了就摆开桌子,执笔抄佛经,一抄便是一天。赵成言见了,摇头:“你若是抄佛经,怕是去自首的。这世上要真有诸天神佛,你犯下的罪孽怕是难还了。”宋寒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自觉我还不算是坏人,只是多杀了些人面兽心的畜生,从不后悔。”“他们要是真的有眼,该是好好嘉奖我才对。”赵成言:“我要是诸天神佛,现在就劈下一道雷来,吓吓你也是好的。”宋寒枝一个没绷住,难得笑了出来。手中的笔没拿稳,晕开一团墨汁,打乱了规整的字迹。宋寒枝“啧”一声,叹气,掷了笔。“都怪你,这一个时辰算是白费了。”赵成言抬头看天,“这是报应啊,你仔细着待会儿打雷。”时辰不早了,祝思进来,给二人准备了些茶水,转头问赵成言:“公子要留在这里吃饭吗?”赵成言想了想,刚想应下来,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哥,哥哥。”宋寒枝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两个丫鬟搀着赵攸宁,从廊下慢慢走了上来。她现在已有身孕七月,肚中大得明显,走起路来也是颇为费力。赵成言忙掷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扶住她。赵成言又是心疼,又是责怪,托住她的手臂,慢慢寻了位置坐下来。“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家中静养的吗,怎么又出来了?”赵攸宁笑了,挥手让两个小丫鬟拿来一方帕子,“我要是不来,怕是一天都见不着哥哥了。”宋寒枝起身,打算把地方让出来,让这两兄妹“叙旧”。“宋jiejie。”赵攸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