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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了!”秦婉登上了马车跟边上的刘嬷嬷大声说,“嬷嬷去前头药房抓一斤黄连过来!”“你抓黄连干嘛?”“你这个病症,其他药我不知道,黄连必不可少,回去给你灌黄连汤!”这货最怕喝药,那一辈子,每次这货把自己弄得皮开rou绽,身上没有一块好rou,秦婉给他上药看着心疼,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怕疼。就是喝药的时候怎么哄都不肯喝,非要她强灌才行。想到给他灌药,秦婉苍蝇搓手,跃跃欲试,尤其是灌完药,这货一副小媳妇的样儿,闹别扭不理睬自己可有趣了。果然他吓得脸色大变,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大叫:“我不去!钱不要了行不行?”秦婉伸手掀开窗帘,看着他:“不行!”车上珠儿问:“姑娘,这就是定远侯世子啊?”秦婉点头:“嗯!”“我还以为传言是假的呢?还真这么荒唐啊!”珠儿小脑袋瓜子偏着一脸想不明白。先来说一说定安城,流传最广的传言版本。这定远侯世子裴曦成了今天这个无赖样儿,算起来也是裴家自作孽,怨不得别人。听说,当年有一个游方道士路过定远侯府,那时定远侯世子不过三岁,长得粉雕玉琢,京城奶娃娃里堪称第一。那游方道士一见的这裴曦就跟定远侯说这奶娃娃克父克母克全家,必须在外养到十八岁回家才能解了。这情形可不就是里癞头和尚跟甄士隐说让他舍了那个有命无运的英莲的翻版吗?甄士隐夫妇那才是正常爹娘反应,舍不得把孩子给人。裴家人倒好,立马想着要把这孩子送哪里养才好呢?这游方道士又说,他可以带走孩子教他武艺学问。这个游方道士分明就是在拐骗小孩,没想到裴家老老少少,不知道是不是被克全家给吓傻了?还是天生脑子里全是水?彼时还在世的老侯爷一拍大腿,决定了,让这么个奶娃娃跟了那道士去,从此音讯全无。这孩子音讯全无,定远侯府里又子嗣艰难,彼时的定远侯世子夫人连生了两个姑娘之后,再无所出,这才把念头又转回了那个奶娃娃身上,可这天下茫茫,上哪儿去找?有人说见过这个游方道士在算命,边上有个娃儿在要饭,也有人说见过这个道士假装驱魔,有个娃儿跳大神。那孩子十八岁一到,果真出现在侯府门前,游方道士说他养育这个娃儿不易,要了五千两白银,才将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放下,好在洗涮干净之后,确然是裴家的眉眼,欢天喜地给这少年请了旨意封了世子。外头的壳子是裴家人无疑,这芯子?唉!吃喝嫖赌,唯独嫖这一项还没显现出来。其他几项无比精通,整日流连于赌坊酒馆,手气还不好,除了输钱就是输钱。高门子弟会的骑马射箭吟诗作词,跟他丝毫无缘。看到世子比那市井无赖还不如,都道定远侯是被那游方道士给坑了,这孩子算是废了,侯府无望了!如今京城高门大户的嫡女倒是不怕,那些庶出的姑娘一个个瑟瑟发抖,就怕这侯爷退而求次,上门来攀亲,找个高门庶女做世子夫人。嫁给这等败家子,未来是个什么样儿,用脚底板都能想得出来,一时间这位世子爷当真是人怕鬼摇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除了裴家去世的老侯爷和侯爷,没有人知道,裴曦是真跟了高人而去。大陈朝快三百年了,定安城歌舞不休,一片繁荣,只要出城百里,路边尸骸随处可见。那辈子裴曦另外一个身份是一路叛军的头子,他说:“阿婉,大陈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没救了!只能推翻它,重建一个新的朝代,让老百姓有饭吃。”他的纨绔只是他的面具,他的胸口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就算是那一辈子他是那样的人,也无法改变他现在猫憎狗嫌。那混账还在车外叫:“秦府大小姐强抢民男了,大家快来看啊!”车里头环儿苦着一张脸:“姑娘,这样不妥吧?您的名声都要被他被败坏了!”秦婉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没有他,今天我还不够败坏自己的名声?”珠儿一听噎着了,就林莫两家都可以嚼舌根嚼得满京城都知道,还有刚才在戏楼的那一出。珠儿这才恍然大悟,睁大了她的杏仁眼:“姑娘,你这是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秦婉看了她一眼,珠儿满脸不可思议,被秦婉塞了一块糖进嘴里。“不是,我要搅混京城的水!”京城的水再深,她都要翻起翻天巨浪,浑水里让裴曦这个傻货好好摸鱼。车子到了秦府的门口,秦婉从马车上下来。却见远处高头大马,马上的人神采飞扬,英俊潇洒,正是本朝独一无二的太子殿下。“哎,秦大小姐,你这样抓我回来,你不怕你的太子未婚夫君生气?”裴曦大声叫嚷。叫嚷引起了正在走过来的季成运的注意,他翻身下马,走到秦婉跟前,转头看向裴曦:“怎么回事?”“殿下!快让你未婚妻放开我!”裴曦叫嚷。秦婉都没有跟季成运见礼,她忙着走到裴曦面前:“我没未婚夫了!你可别瞎说,瞎说我打你,信不信?”裴曦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婉:“你没未婚夫了!?那这位?”秦婉:“黄连汤想喝多少?”裴曦瞪了她一眼,嘴里:“最毒不过妇人心!”秦婉把这句当成称赞,满意地转身,去见季成运,秦婉屈膝施礼:“见过太子殿下!”还没等季成运说免礼,她站直了,岔开话题:“殿下是去找姝meimei吗?”“孤是来找你的!”“你先把我放了,再跟殿下叙衷肠!”裴曦在边上插嘴。秦婉看他一眼:“闭嘴!”季成运刚要继续问裴曦的事情,秦婉在那里说:“殿下,你我婚约已经除,我乃闺阁女子,殿下未来妻姐,与殿下相见于礼不合。”“婉儿,孤与你青梅竹马,你缘何要拒孤于千里之外?”季成运低头看着秦婉。“男女大防,按礼你是我妹夫,难道不该避嫌?”秦婉脸上染寒霜。“那他呢?你跟他没有男女大防?”季成运被秦婉这般无情给气着了,“婉儿,我知道你心头不忿,怨孤招惹了秦姝。你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就不能有一点心量?且不说秦姝的事情。今天你在戏楼做了什么事?这是你这样一个姑娘该做的事情吗?”“我带他回来是因为他讹诈我。关于后面的问题,大陈有哪条法令禁止女子看戏了?”“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去那种地方?”“太子殿下,您对我发这么一通,算什么?您有未婚妻的时候,都可以去与未婚妻的堂妹共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