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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那只是鸟的羽毛,鸟大概早被吃了。他收拾好了羽毛,放在网兜里晾晒。她点点头暗想,网兜比筐子容易编多了,我也要编几个网兜。他这片地真不错,竟然有这么大的山鸡。我到现在在林子里看到的最大的鸟就和一只鸽子差不多大。连吃了两天鱼rou,我也想吃点别的东西了。她在树丛中又蛰伏了一会儿,调整战斗服的拟态模式,衣服的颜色渐渐出现和周围环境更接近的迷彩。然后,她一步步靠近。两天没见,房子也修得更好了。原先斜搭在山崖上的那一片木板棚不再充当墙壁了,变成了从岩壁延伸出去的屋顶,他又另做了墙壁,支撑住这个屋顶,正对外的这面墙上还开了一扇小窗户,三十公分见方,窗格还没做好,现在用一块木板挡着,不过另一边的门倒是修得有模有样的,门上还挂了一个青翠枝条编的圆环作为装饰。这屋子一下扩大了不少啊!她想,不知道屋子里面现在是什么样。不会还做了新家具吧?那他这速度也太快了!新屋子的屋檐和地面呈十五度的斜角,她又走近了一点才发现,屋檐下架了一道横梁,上面挂着三个小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只黑豆豆!不,是长尾巴豚鼠!和她的小黑豆豆一样的长尾巴豚鼠。笼子里还有食物,不知道这些豚鼠他是养着当储备粮呢,还是养着用来示警,试毒的,顺便当宠物?就在这时,黑豆豆们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它们齐刷刷地在笼子里原地一蹦,转过圆胖的屁股,小眼睛对着她的方向看,鼻子旁边的胡子一动一动的,用力嗅闻。她吓得赶紧后退,跑到了室外厨房旁边。她想仔细看看他的料理台是怎么建的,将来自己也做一个。然后,她发现厨房的地面上铺了细小的碎石子,还没铺完铺平,不过,等完工之后,这块地面就很难再长出草,也不怕潮湿。在料理台一边,她发现了一个好东西——用竹子做的小桶!或者说类似竹子的植物。这植物和竹子拥有一样的特征,空心,有节,外壳质地细密结实,她能看出的不同是这植物的外壳颜色是深紫色的,靠近节的地方近乎黑色。这个小桶的直径比她做的木碗略小一点,大约二十公分高,他在筒子两侧钻了洞,安了一根编绳当把,可以提可以挂。桶里还剩半桶清水。有了这个取水存水可方便了!她现在存还是用营养剂瓶子。自从海牛奶在她翻山越岭的时候给摇晃分离成了乳清和黄油,装过海牛奶的几个瓶子到现在也没清洁干净。她试了用树枝把黄油勾出来,还试过往瓶子里装草木灰再用水泡,始终都是油腻腻的,现在还散发臭味。木碗装东西还行,但是没法存水,大概是没经过晒干处理,昨晚用木碗装的一碗水,到了早上就几乎全都渗出来了,只剩下一碗底。不知道他在哪里发现竹子的……她赶紧放下小桶四处查看,厨房一角堆高高一堆还没来得及分类的柴草,她正要走过去翻找就听到不知哪只黑豆豆发出叽叽的低叫,其他黑豆豆也跟着叽叽地叫起来。她吓了一跳,急忙飞蹿出厨房,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就听到木屋的门打开了,指挥官走了出来。这时两人间的距离绝不会超过十米。她心跳狂飙,庆幸自己藏身的这棵大树下长了一大蓬齐腰高的草,能把她结结实实挡住,此时她身上的战斗服还在调整拟态模式,渐渐和草丛融为一体,草间被她碰掉的露珠在衣袖上缓缓滑动,这几滴水珠影响到战斗服调节拟态,她的身体此时已经变成了草丛的黄绿色,可手臂被水沾到的地方还在调整,在水珠和草丛之间犹豫着。她盯着自己的衣袖默默祈祷:快点变!快点变!不能被他发现啊!还好,他这时没往她这边看,先在山崖下的柴堆旁提了一个桶。当他提着桶慢慢向小溪边走时,她的战斗服终于完成了拟态。她蹲在地上,还能从草丛缝隙里看到他在干什么。她以为那桶是用来取水的,却看到他蹲在溪边把桶洗了洗。嗯……这主意挺好啊!昨天——尤其是前天晚上,她太兴奋了睡不着,睡不着就容易渴,喝了水就难免要上厕所。一晚上跑到水边好几次,不仅冷,还害怕呀!她立刻决定:等我找到竹林,我也要做一个便桶。他站在溪水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在桶里装了些水提回去。她趁着这个机会向着小溪冲去,一跃而过溪水,蹿进溪水另一边的树林,在林子里找了个草丛蹲下。溪水两边都长了许多一人多高的茅草,能把人藏得严严实实,但是坐在草丛中向外偷窥,茅草杆叶细长,不会遮挡视线。真乃偷窥利器。跳进草丛之后,她感到安全了,摸摸仍在狂跳的小心脏,暗叹,我的天,这实在太赤鸡了。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急促呼吸几下,正在犹豫是要赶紧跑走还是蹲在这儿再看看,就见他拿了个竹子做的碗出来了,碗里还有些绿绿的东西,可能是野菜之类的植物。她以为他要去厨房坐下吃早餐,没想到他端着碗又来到了溪边,三两下脱得干干净净,跳进冰冷的溪水里了!这条小溪最深的地方也只能没到他大腿,所以嘛……还没等她捂上狗眼,他从竹碗里拿出那团青草放在溪水里蘸了蘸,又从碗里拿出一小块淡黄色的东西往草上摩擦了几下,然后,他用这团青草擦洗身体。初升的阳光这时很配合地照耀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光,一条淡绿色的水线带着点泡沫顺着他的下颌慢慢蔓延向下,划过喉结,继续向下。虽然她没有太多的艺术素养,但眼前这画面立即让她联想到了少年纳克西斯,他拒绝了许多女仙的求爱,爱上了溪水中自己的倒影,最终化为水仙花。以他的年龄而言,他的体型有些过于清瘦,但却和描写水仙少年的古典名画中的形象更为贴合,眉目疏朗,薄身宽肩,长腿细腰,无论是肌rou还是筋骨,甚至手臂和颈项上的血管走向,每根线条都纤秀殊丽——只除了一个地方。它不太符合古典美学审美,米开朗琪罗之类的雕塑大师会觉得如实刻画显得“粗俗”,要么会用一片无花果叶遮住,要么会艺术加工把它变小。她盯着这位在水中央迎着朝晖沐浴的美男子欣赏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紧紧攥着拳头,把指尖藏在手心。唉,再没什么能比眼下这情形更容易解释“自惭形秽”是什么意思了。不用看都知道,她的双手黑乎乎脏兮兮,啊,简直就是两只猴爪子。一边欣赏艺术,一边自惭形秽了一会儿,她晃过神,哦……原来他从碗里拿的是肥皂。天哪,他都已经做出来肥皂了